紧接着,男人滑动轮椅缓缓走进来。
男人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一举一动之间带着说不出的矜贵。
林悠然看见那张毫无瑕疵的俊脸时,看呆了。
男人眸眼深邃,薄唇透着几分凉薄,哪个角度都无可挑剔。
但是她的视线落在那双腿上的时候,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
就是一个残疾而已。
傅家也不会把财产留给一个残废的!
“傅少?”林常看见傅淮衍的时候,手上的鞭子都不知道该放哪了。
岑浔抬起眸,看向男人,微微蹙眉。
他怎么又乱跑?
刚刚不是已经说过让他回家吗?
跑过药浴的腿不能受寒。
“刚刚我听见林先生说囡囡和野男人厮混在一起?”傅淮衍转动拇指上的戒指,不紧不慢的开口。
林常一听,扯扯嘴角,赶紧解释,“傅少,您千万别误会,岑浔年龄小,不懂事,所以才会被野男人骗了,我现在就好好教育她,让她和那个野男人断了关系。”
傅淮衍清隽的面容上多了一丝冷冽的笑。
“你说的那个野男人就是我……”傅淮衍启唇,明明声音不大,但是说不出的冰冷。
林常身子一僵。
林常冷漠的瞪了林悠然一眼,一开始都是他这个好女儿说岑浔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才会被带偏。
林悠然脸色也变了。
打死她都没有想到岑浔竟然和傅淮衍在一起!
“傅少,这是误会。”林常赶紧解释,“先前不知道浔浔和你在一起,这孩子也是,什么都不说。”林常不愧是生意场上的老人了,反应很快。
傅淮衍低笑,但是凉的瘆人。
“原来林家这么封建,和异性交往都不行。还是说只是对囡囡这样?”
话音落,林常感觉周身的气压瞬间低沉下来。
往日林常那张严肃的脸现在都多了几抹笑,“浔浔刚从山里回来,我们担心她被外面的人骗了,所以对她更加严格了一点。”
傅淮衍倏然眯起眸子,那双眸子震慑人心。
饶是林常在商场厮杀多年,也有点摸不准了。
“囡囡在山里的时候不见你殷勤,现在倒是假惺惺起来了。”
傅淮衍慵懒的靠在轮椅上,眉尾一直勾着寒意。
林常一时语塞……
“傅哥,爸爸不是那个意思。”林悠然上前一步,柔弱出声。
“爸爸都是为了姐姐好……”
“哦?”傅淮衍挑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笑,“为了姐姐好哦……”
林悠然看见男人唇角的笑容时一时失神,好帅……她甚至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对的,傅哥千万不要听姐姐抱怨,爸爸把姐姐视如己出,还送她去学校,一家人都很喜欢姐姐。”林悠然继续温柔开口。
傅淮衍手揉着眉心。
听着这个声音,有点恶心。
“囡囡。”傅淮衍低哑出声。
岑浔愣了一下,然后走到他身边。
“可以帮我把戒尺拿过来吗?”傅淮衍对岑浔说话的时候温柔了很多。
岑浔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下意识的把林常放在旁边的戒尺拿了过来。
“囡囡,刚刚你这个好妹妹给你打电话来着,我不小心接了。”傅淮衍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直接说了。
岑浔看了他一眼。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诈骗。”傅淮衍怕她生气,解释一句。
“嗯。”岑浔点点头,“接了就接了。”
傅淮衍看她面色如常,缓缓松口气,“我看这个事端就是她挑拨的。”
傅淮衍早就看透了一切。
这个妹妹不是好人。
岑浔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了。
她最讨厌别人抹黑她。
“囡囡,你手上有戒尺,想做什么就做,有我。”
最后两个字,男人说的沉稳有力,安全感十足。
岑浔心头划过一抹异样的感觉,她没想到……傅淮衍竟然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岑浔没说话,但是她拿着戒尺缓缓走到林悠然身边。
“你……你做什么?”林悠然看着岑浔冷冰冰的样子,心底发慌。
岑浔步步紧逼,知道把人逼到桌角处,林悠然退无可退。
“姐姐,我害怕。”林悠然委屈巴巴,这话是故意说给傅淮衍听的。
但是傅淮衍的目光一直放在岑浔身上。
“我最讨厌背后诋毁我的人。”岑浔一字一句,声音也冷的骇人。
啪的一声,毫无防备,岑浔直接打在了林悠然的胳膊上。
又快又狠。
“这一戒尺是因为你诋毁我。”
戒尺落下去,疼的林悠然头晕目眩,感觉皮肉都要开会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
啪,又一声。
戒尺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落下。
“这一戒尺是为了……让你两边对称好了。”
岑浔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一闪而过。
不过傅淮衍捕捉了。
傅淮衍笑了,小姑娘挺好玩。
“啊……”林悠然嘶吼一声,刚才的温柔彻底不见了。
岑浔把戒尺扔在地上,眼尾勾起,看着林悠然,“以后别惹我,知道了吗?”
林悠然瑟缩了一下身子,幽怨的看向林常。
林常唇瓣微张,但是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说话。”岑浔语气加重。
林悠然吓了一跳,赶紧点头,“我……我知道了。”
岑浔敛敛眸子,然后又恢复到了刚才冷清的样子。
林常发现……他这个女儿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林先生,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傅淮衍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要是再敢找岑浔的麻烦,就是和他傅淮衍过不去。
“是是是,我林家一碗水端的平。”林常赶紧附和一句。
旁边的林悠然听了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爸,姐姐她……”
“你给我闭嘴!”林常怒吼,“你惹的事情还不够多?现在就给我回房间去!”
林悠然吓得身子一颤一颤的,她心里恨,但是现在什么都不敢说,而且那戒尺打的她浑身发麻,就像有蚂蚁在啃食一般,最后只能哭着跑回了房间。
傅淮衍抬头,眉眼微抬,“囡囡,心情好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