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乌黑的睫羽一抬,目光直直撞进他的眸子里:“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了解吗?或者我应该和一个相对了解的人在一起?不过很可惜,我并没有什么了解的人。”
盛谦庭觉得太阳穴冷飕飕的,放在桌子上的手缓缓攥紧。
半晌,他压着声音,像是在忍耐什么情绪:“谢浅熙,你拿自己的人生大事置气,有意思吗?”
谢浅熙敛了神色,摇摇头:“他很爱我,我们会结婚的。”
盛谦庭脱口而出:“那你爱他吗?”
话音落下,空气像是结了冰一样凝固,堵得人喘不上气。
不知过去多久,谢浅熙率先动身。
她拿起自己的包,走到玄关处缓缓穿好鞋,直到手心握上门把手时,她才淡淡道——
“或许吧。”
这是什么样的答案?盛谦庭皱眉,想要与她说清楚,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又能与她说什么?
谢浅熙走后,盛谦庭将那一小砂锅的解酒汤都喝了。
喝完汤起身时,才发现阳台上挂满了洗干净的衣服。
不必想,一定是她做的。
看着那随风晃荡的衣摆,盛谦庭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他又走进厨房,发现那一直挂在厨房里的粉色围裙已经不见了。
盛谦庭双目中闪过了一丝失望,这是他的家中唯一能感受她存在的东西了。
她却将它拿走了。
不过也好,物归原主了。
盛谦庭觉得喉头有些哽咽。
谢浅熙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打开自己的包,将里面的粉色围裙拿了出来。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在盛谦庭的家中,还留着许多她生活过的痕迹。
她原本以为,她走了,他会毫不留情的将她的东西全部一扫而空。
而今天她走近他的家,她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三年前平常的一天,回家穿上拖鞋。
为他做上一碗暖胃的汤。
可恶,不喜欢她的话,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谢浅熙有些难过的躺在了床上,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谁还会穿粉色围裙?
之后又是一个月没再见过,因为盛谦庭去出差了。
他接了个委托,在邻市。
回来时除了助理谁也不知道。
助理在机场接到盛谦庭,在车上跟他汇报这一个月来律所的大小事。
“那醒来的韩以琛,最近接到了两个委托,对方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本来是来找您的,但是您不在,他去聊了几句就给接下来了。”
“听说韩以琛还借此机会认识了不少上流社会的人,有时候会跟他们一起吃饭,都说他将来前途无量。”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盛谦庭影响,助理说完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盛谦庭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评价了两个字:野心。
是个男人就会有野心,野心越大,要面对的就更多。
聊完韩以琛,盛谦庭问助理:“谢浅熙,最近怎么样?”
助理跟了他好几年,对谢浅熙也知道不少,老板吩咐下来,他就尽力去做、
“谢小姐现在在袁律师的律所工作,虽然袁律师最近几年的业绩一般,但是底子干净。我打听到谢小姐最近接了个大委托。”
盛谦庭冰封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点笑意。
助理看着他的表情,抿了抿唇欲言又止,还是缓缓开口:“盛律,其实谢小姐这次接的案子……有点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