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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少微哭泣着,身躯紧紧贴着宋堂明。
  宋堂明哪里还把持得住,他早已将梁栖月忘在脑后,握住她柔弱无骨的手腕,怜惜道:
  “微儿说什么呢,梁栖月强势又无趣,丝毫没有女子该有的柔情似水,我怎会看上她?不过因为要请大儒来教导咱们的儿子,周大厨那里也得花费不少,若是不适时给点甜头,让她以为我在乎她,怎么让她心甘情愿地为侯府所用。”
  说话间,宋堂明已经开始上下其手。
  “可是老夫人为何要对宋乘风动手,难不成就因为和尚说他是煞星?”
  她对这个事情非常在意。
  宋乘风可是徐氏的亲孙子,若仅仅因为这个理由就痛下杀手,那如果有人用这个手段害麟儿呢?
  毕竟她在侯府立足唯一的依仗,就是麟儿。
  宋堂明早就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按下不耐道:
  “当年我与你解释过,梁栖月趁我与母亲给梁恩行贺寿,给我下了药……之后梁家就逼着我娶了梁栖月。”
  “微儿你知道的,我只爱你一人。但那时侯府式微,如若不娶她,梁恩行定不会善罢甘休。成婚后我从没有进过她的院子,后来孩子却是受诅咒的煞星,趁着夜晚将其除掉是为了她和侯府好,不然到时休她出府,还留着煞星影响麟儿的前途不成?”
  白少微听得入神。
  没注意到宋堂明脸上愈发恼羞成怒的表情。
  当年梁恩行的生辰宴,他和母亲对此早早就安排好了计划。
  他花了好些银子,才托人弄了些有助兴功效的迷药,全部下在了梁栖月最爱喝的果酿之中。
  万事俱备,只等她被人送进他的房间。
  谁料竟出了意外。
  许久等不到人,出去查看时,母亲却是青着一张脸,告诉他梁栖月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且那人已不见。
  让他赶紧扯烂衣服,谎称发生了关系。
  没办法,侯府需要梁家,他只能牺牲自己娶一个不洁的女人入府。
  然而更屈辱的,是梁栖月居然怀孕了!
  他因嫌脏,根本就没碰过梁栖月,因此那个孩子绝对不可能是他侯府的血脉,不知是哪个男人的野种。
  这种事情怎能外传?连少微都从不知晓。
  现在他只除掉那杂种,不把梁栖月拉去浸猪笼,已是对她莫大的恩典!
  白少微感受到他的愤怒,手臂软软迎合而上。
  “是微儿误会您了,梁家背景显赫,她自是娇养着长大,一时不明白您和老夫人的苦心也正常,听说风少爷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把梁太傅克死了,此等灾星确实害人。”
  宋堂明不屑一笑,将白少微压倒。
  “梁恩行死后,梁栖月算什么背景显赫,我觉得麟儿的主意很好,这次就委屈你,嫁给我之前先做一段时间梁家的义女,这是梁家欠我的。”
  “微儿不委屈的,为了世子,微儿什么都愿意做……”
  “还叫世子?叫夫君。”
  ——
  梁栖月回到院子已快到中午。
  静园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乘风在院后空地专心背书,她则进了屋子。
  苏合紧随其后,换过衣裳后帮她揉捏肩膀,心疼道:
  “小姐您的病本就还没好彻底,且这两日一直没能好好休息,您身子向来娇气得很,想必您全身骨头都酸痛,乏得厉害呢。”
  梁栖月倚着软枕闭目养神,听到这话不免轻叹着舒了口气,想把心中郁积统统散尽。
  比这还辛苦得多的日子,她过了十五年之久。
  如今她所爱尚在,并且事态在她努力之下,一点一点偏离了前世的方向所进行着,是个好兆头。
  只等时机成熟,便带着风儿和梁家,彻底脱离这吃人的泥潭。
  正想着,一个丫鬟进院禀告:
  “夫人,灵乐郡主来了,说是来看望您和风少爷。”
  丫鬟说完后,就安静等待梁栖月的答复。
  以前若是灵乐郡主来,都是可以直接进院子的,但从今日起,夫人便吩咐了没有她的同意,谁来都要拦在外面。
  有了昨日的教训,下人们虽还是有些看不上梁栖月,却比之前恭敬许多。
  不敢擅自做主。
  过了许久,苏合的声音传出:
  “你与郡主说,夫人近日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待过几日养好精神,自是会去拜访。”
  “是。”
  这话很快就传达给了宋含玉,她脸上的欢喜早在被拦在外面时,就已经消了多半,现在更是再也挤不出一丝笑容。
  她将手里的几个油纸包裹递给丫鬟,低落道:
  “那帮我把这些送给嫂嫂。”
  说完转身离开,眼睛里面蓄满了眼泪,“嫂嫂好像连我都一并讨厌了……”
  屋内,苏合替梁栖月拆开了那几个油纸包。
  看到里面的东西,苏合表情有些复杂,“这些都是您以前爱吃的,郡主打听来倒也辛苦,只可惜她不知道,这些东西您早就已经不肯再碰了。”
  可当年之事,又怎会是小姐所愿……
  梁栖月扫了桌面一眼,平淡道:
  “莫浪费了,给下人们分了吧,然后再选两匹适合郡主的料子,给她送去。”
  “是,不过小姐,您从昨天夜里开始,就对郡主疏离许多,您自成婚后,难得和什么人聊得来,往后当真不再与她来往了?”
  梁栖月脑中浮现宋含玉活泼可爱的样子,良久,轻轻嗯了一声。
  “这是唯一的选择。”
  若宋含玉也是为了算计她,那么自该远离。
  若出自真心,就更不该交集过深,因为她与侯府必然要撕破脸,斗个你死我活。
  宋含玉比宋堂明整整小了十岁,自幼受到全家的宠爱,心性单纯善良,哪边受伤定是都不愿见到。
  不论是影响到她全盘计划,抑或上演挚友变血仇的戏码,她都不要。
  何必呢。
  苏合知道梁栖月不想多说,便不再问。
  小姐的决定,她只需照办就好。
  不多时,紫述从外边回来,压低声音道:
  “小姐,奴婢打探到,意嬷嬷因静园之事,早晨去了老夫人那里,却被挡了回来,因此直到来静园送家具的马车队伍停在府门口,老夫人她们才知道此事,据说气得不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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