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予薇身子一僵,两行热泪滴落在思染发间。
这一刻,他们等了太久。
“谢谢。”
凤予薇含泪而笑,并不询问冷月向凌祁交代多少。
他们之间的信任,是无需用言语来沟通的,冷静之后的凤予薇自是相信冷月的分寸。
凌祁提着南霜进门,与看过来的凤予薇对视。
一眼万年,奈何时过境迁。
终究,他没资格站在她身边,看她幸福的笑容。
“凝儿……”
凌祁哽咽,只一声呼唤,便发现无言以对。
亏欠良多,后知后觉的情根深种,如何能偿还曾伤她至深的债?
“我救凌王一命,如今凌王救小女一命,无亏欠可言。”
将思染放置在床榻上,凤予薇起身朝凌祁欠身行礼。
客气便是疏离,不是所有的情感都能与世长存。
“好。”
凌祁闭上双目,艰难的吐出一个字,脑海里勾勒出凤予薇痴情不悔的画面。
有些情,早已镌刻在记忆深处,奈何一叶障目。
凤予薇并未留在房间,这是冷月的要求,怕她会承受不住血腥的场面。
不是凌祁与南霜的抛心之痛,而是思染也需承受极度的痛苦,方能从此摆脱病痛。
夜很漫长,坐在廊下的凤予薇吹着冷风,勉强保持理智不去打扰冷月救人。
即便屋内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凤予薇也能感受到屋内之人所承受痛。
当夜色淡去,房门终于被打开,凤予薇条件反射的冲过去,紧紧的抓着冷月的手臂,激动又紧张的发不出声音。
“再等等,染儿午时便会醒来,回南疆后调养几年,百毒不侵。”
冷月温和的告诉凤予薇急于知道的答案,侧开身子让凤予薇进屋,不着痕迹的擦去嘴角的血痕。
以本命蛊救人,乃是南疆大忌,这是冷月不曾告知凤予薇的一环。
“染儿……”
扑跪在床边,握着思染毫无血色的手,凤予薇无声落泪。
昏迷前的凌祁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笑痕。
冷月将心思都放在思染身上,仅是随手在凌祁和南霜胸口上洒了止血药,喂他们吃了吊命的药丸,并未仔细处理伤势。
“忧心一夜,你陪染儿休息片刻,我将他们安置了。”
面对凤予薇,冷月的声音一向温和。
可看着凌祁和南霜的目光,却是阴狠的。
“好,你也早些休息,等染儿醒来,我带她去找你。”
凤予薇没有说道谢的话,整颗心思都在思染身上,自是无暇顾及他人。
比起男女情爱和仇恨,思染于凤予薇才是最重要的。
剜心之痛,果然并非常人所能承受。
凌祁几乎耗尽内力,才撑到凤予薇进屋,却昏睡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因剧痛而醒来。
“为何没杀我?”
意外于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冷月,凌祁虚弱的开口。
“死,是解脱。”
“呵!南疆王莫非忘了本王昨夜说过的话?”
“予薇喜欢南疆。”冷月擦拭ⓝⓜⓩⓛ着弯刀,幽冷的道:“你属于这里。”
“你不杀我,是因为凝儿想我活着,而非你心所愿,本王可是猜对?”
弯刀架在凌祁脖子上,冷月阴冷的道:“我在你体内下了忠心蛊,此生你都不能与我为敌,否则便会爆体而亡,你有何资格与本王争?”
“凝儿爱的人,是本王。而你,只是个可怜虫,和你的蛊一样恶心!”
“蛊虫能救予薇,而你只会伤她!凌祁,我要与你打赌,赌命敢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