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及时赶到,解决凤予薇被迫动手的局面。
将凤予薇拥入怀中,冷月立即为她以蛊疗伤。
“冷月,不可!”凤予薇摇头。
“事到如今,又何必隐瞒?事实如何,不会改变结果,唯你心意所在。”
“……”
闭上双目,凤予薇别过脸去,倚靠在熟悉的肩头,不愿再多言半句。
“南霜不能死,凌王想知道真相,便先为她治疗内伤。”
扶着凤予薇离开,冷月无声的将本命蛊过渡于凤予薇体内,暂时压制她的情蛊发作。
过了今晚,这世上再无凌祁,何必与他争锋?
在思染身边安睡,凤予薇的脸被药布包裹,只看完好的半张脸,睡颜很是恬静。
收回本命蛊,冷月盘膝调息,待面色恢复如常,方才到院中见客。
守卫的御林军分散在各处,并不会听到二人对话,唯有被点穴的南霜一动不动的被丢在地上,无人怜惜半分。
“当年我以本命蛊救予薇性命,又以情蛊锁住她的心脉,不被母蛊所侵蚀。但予薇产下染儿时,却被染儿在胎中吸取了多半母蛊之毒。”
“母蛊已亡,子蛊未得到足够滋养,会反噬宿主,但并不致命。”
“然染儿唯一的解药,便是子蛊本体。”
冷月简单解释,并未详细说明凤予薇母女所经历过的一切。
可那如冰刃的眼神,却让凌祁能窥探几分。
“染儿,是我的女儿?”
凌祁询问,这是他能留下凤予薇的唯一希望。
“染儿是南疆郡主。”
“你说谎!染儿的年纪,分明该是本王的血脉!”
“凌王以为,予薇会愿意为你诞下骨肉?”
冷月嘲讽一笑,却让凌祁无言以对。
“凌祁,你若心有歉疚,今晚便为染儿祭献心头血,本王自会保你性命!”
“……好。”
凌祁无力的吐出一个好字,视线落在凤予薇母女所在的房间,此刻不知该不该相信冷月的话。
可思染是凤予薇的孩子,她愿意为之付出生命,那他便成全她。
“本王想知道这所有事,包括她为本王求得子母蛊,以及这五年来的点滴。”
“交换条件?”冷月再度嘲笑。
“本王要知道。”凌祁避而不答。
今夜之后,他或许再无清醒之日,冷月目光里的杀意他看的清楚。
那些没有珍惜她的时光,让记忆陪伴他赴黄泉,来世再偿还所有。
夜凉如水,月寒半残。
冷月不是多言之人,但凌祁痛苦的神色,却勾起他二十余年中不曾有过畅所欲言的欲望。
凤予薇承受过的痛楚和绝望,思染所遭受那些成人亦难以扛下的苦痛,一一落在凌祁耳中,如重锤般一字字敲打他的心房。
作为唯一的旁听者,南霜几度想大笑出声,想质问老天爷为何不收了这个愚蠢女人的命。
直到子夜时分,冷月抬头望向夜空,冷寒的面容终于轻松几分。
“时辰到了。”
“是啊,时辰到了。”
四目相对,两个男人的目光皆是深不可窥。
“若本王侥幸不死,定与你一争到底。”凌祁道。
“凌王是在求本王杀你?”冷月嗤笑,起身走进房间。
凤予薇不知何时清醒过来,正靠坐在床头,抱着思染哼唱着童谣。
即便毁了半张容颜,凤予薇所散发的慈母光辉,亦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无关于容貌,更无关于身份,只因为她是凤予薇,一个时刻都令人心动的女子。
“予薇,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