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浅难以置信,“傅严琛,你疯了吗!”
她失望至极,和傅严琛这样偏执的人沟通简直是异想天开。
用力推开傅严琛,这样被压着的姿势让她的肚子很不舒服:“傅严琛,放开我!”
傅严琛一时不察,被她推的栽了下去。
伽浅护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坐起,刚想起身离开,就又被爬起来的傅严琛按了回去。
喝醉的傅严琛没有收着力道,她的后腰被咯了一下,顿时肚子疼得钻心。
她本能地想蜷起身子,可双手被桎梏。
傅严琛大手钳子一样牢牢攥紧她的手腕,压抑太久的情绪在此刻爆发,他难过又愤怒,甚至是嫉妒,嫉妒白昼嫉妒得快要发狂了。
他双目猩红,按住伽浅的手腕嘶吼:“你为什么总是要推开我?为什么总是要想着白昼?”
骨头都要被他捏烂,伽浅闷哼一声,本就没有血色的脸颊更加煞白。
腹部坠痛得厉害,她牙齿打颤,战栗着说:“傅严琛,肚子好痛......”
身下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濡湿伽浅洁白的睡裙,傅严琛哼哧着浊气,迷离的眼神看到刺目的红色立刻清醒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他立马松开钳住伽浅的手腕,她白皙的手腕上面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指痕。
伽浅惨白着脸,护着肚子蜷起身子。
好多血。
“宝宝......”伽浅捂紧了肚子,嘴唇发白。
“浅浅!”傅严琛慌了神,酒被吓醒七八分,混沌的脑子宕机片刻,而后立刻抱起伽浅冲出门外,让保镖开车送他们去了实验室。
傅严琛一身的血,伽浅在他怀里已经快要昏迷。
“浅浅,浅浅别睡!”傅严琛半步不停,进入实验室迎面撞见方蓝。
方蓝典型的事业狂,她负责的研究项目出了点问题,婚礼刚结束她就马不停蹄赶过来了。
于是正好撞见傅严琛。
方蓝被他身上的血吓了一跳,“傅教授?您怎么......”
傅严琛一颗心悬在伽浅身上,抱她来到了备用实验室,方蓝看出傅严琛怀里的女人不一样,立马让人清理掉一地血迹,然后紧跟其后,也去了备用实验室。
傅严琛把人放在病床上,手忙脚乱去操作仪器。
方蓝闻到他身上的酒气,阻止道:“傅教授,我来吧。”
傅严琛脑中一片混乱,只剩下伽浅浑身是血的样子。
他喘着气看了一眼方蓝,方蓝之前学过妇科,在实验室也是担当受孕实验体的监测和应急救护。
傅严琛信任地退开,双手颤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方蓝利落拉起无菌罩,处理好伽浅,松了口气说,“她没事,孩子也暂时平安。”
傅严琛心头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脱力地坐在地上,懊悔地喃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方蓝摘下口罩和手套,一头干练的短发露出,她打量了眼伽浅,觉得眼熟,后来想起龚飞说过的那条拍卖得来的人鱼。
龚飞和傅严琛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可他们结婚之前,龚飞都没再与傅严琛联系,像是有什么嫌隙闹掰了一样。
后来她问龚飞,龚飞才说了傅严琛跟那条人鱼的事情,龚飞是因为傅严琛对伽浅过激的行为感到失望才不联系。
作为从事十多年的研究员,方蓝虽惊讶,但良好的素养让她很快接受人鱼变成人的事。
她仔细辨认了一下,确认昏迷的伽浅就是龚飞说的那条人鱼。
猜到事由,方蓝还是不确定的问了下:“傅教授,她...不是人类吧......”
方蓝跟龚飞在一起,知晓这件事并不奇怪。
于是傅严琛默认。
方蓝探究的眼神落在傅严琛身上,终究没问出心里的疑惑,只是说:“傅教授,她的出血情况有些奇怪,我需要去化验一下她的血液。”
“孩子有流产的迹象,但保住了,您别太担心,我去化验。”
傅严琛点头,方蓝走了,他走到伽浅床边,握住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
伽浅眉头紧皱,面颊瘦削苍白,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
傅严琛心疼地快碎掉了。
化验结果出来的很快,傅严琛守在伽浅身边半个小时后方蓝便拿着报告单回来。
方蓝面色有些凝重,傅严琛心脏又悬了起来。
方蓝说:“傅教授,她之前服用过特殊的药物吗?她血液里残留很多不知名的毒素,这些毒素因为她怀孕虚弱而更蚕食她的健康。”
傅严琛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握紧双拳,眼底痛苦道:“我给她服用过X03......”
方蓝也是一怔。
X03是还在实验中的药物,那是针对已受孕实验品腹中胚胎的半成品,由于对实验体损伤很大,大部分用过X03的实验体,在5年内都会逐渐衰弱直至死去,所以X03是暂时被他们禁用的。
“您......”方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没想到傅严琛竟然会把那种药用在伽浅身上。
未免太过心狠了。
傅严琛仿佛骤然被抽空所有力气,他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神情痛苦,懊恼地撕扯自己头发,“我,我当时只想得到基因融合的孩子......还没意识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