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
　　霍闻野抱着人直接走进来，“去医院。”
　　“是。”卓新也不多嘴问，忙摁了电梯又下去。
　　卓新去开车，季苒就和霍闻野站在原地等，他怀里还抱着何晴。夜风一吹过来，何晴便冻得直哆嗦，从季苒这个角度看，霍闻野抱人的手臂明显紧了紧。
　　车开到面前，季苒拉开后座车门，让霍闻野和何晴先上去。
　　霍闻野本意是让何晴和季苒两个女生坐后座的，但是他刚把人放下，何晴就醒了，睁开哭得有些肿的眼睛，手指紧紧的抓着霍闻野的衣襟。
　　季苒见状，便很自觉地拉开了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一路上，季苒看着窗外一掠而过的街景，心里头乱糟糟的。
　　到了医院，霍闻野抱着何晴疾步进了医院，季苒小跑着跟在后面。
　　经过医生诊断，说何晴是酒精过敏了，好一番折腾之后，挂上了点滴，何晴也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过了会，卓新上来了，问了何晴的情况后，才对霍闻野说：“汪总那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咱是不是得回去赔个礼？”
　　霍闻野眯了眯眸子，显然是不想的，但一切为了合作，没人会跟钱过不去。他转身对季苒说：“你晚上有事吗？”
　　季苒摇头。
　　“她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能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吗？”霍闻野虽然是老板，恳求起人来也是挺真诚的。真诚到季苒没办法拒绝。
　　“好。”季苒轻声应答。
　　霍闻野便带着卓新走了。
　　因为何晴还挂着点滴，需要人看着，季苒只能在一旁干坐着。虽然夜色渐深了，她却一点都不困，脑子里空空的，好像装了太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装。
　　半夜的时候，何晴醒过来一次，涩着嗓子叫她，“季苒。”
　　季苒起身走过去，“你醒了？”
　　何晴环视一圈四周，“我这是在医院吗？”
　　“是。”
　　她又看向季苒，“陆总呢？”
　　“陆总和卓总助回茶馆那边了，你是要喝水吗？”
　　何晴无力的摇摇头，酒意褪去之后脸色反而显得有些苍白，她忽然握住季苒的手，道：“季苒，今天的事情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吧？”
　　季苒眼神闪烁了下，“什么事情？”
　　“我和陆总的事。”何晴倒是不避讳，“今晚在他房里的动静，你应该都听见了吧？”
　　季苒嗓子有点发涩，“你和陆总……”
　　“我跟陆总一年了。”何晴接话道，“从我进公司没多久，我们就在一起了。只不过公司有规章制度，严禁办公室恋情，所以我们一直都只能偷偷摸摸。没想到这次还是被你发现了……”
　　听着这话，季苒既震惊又难受，既然有女朋友了，为什么那晚还碰她？难道是把她当成何晴了？
　　意识到这一点，季苒更难受了。
　　“季苒。”何晴言辞恳切，“本来他是一直想让我离职，和他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是我自己舍不得这份工作，才一直拖到今天。现在我也想通了，我打算辞职了。不过这件事我暂时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以免影响到他。季苒，你一定要帮我们保密，好吗？”
　　季苒沉默片刻，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何晴笑了，“谢谢你，季苒。”
　　……
　　这一晚，季苒几乎没怎么合眼。
　　前半夜帮忙看点滴瓶，后半夜她一闭上眼，就梦见那晚在帐篷里的激烈过程。
　　纠纠结结一晚上，人都快崩溃了。
　　天快亮的时候，季苒听到了脚步声，一睁眼便对上了霍闻野的视线。
　　“没睡？”霍闻野看她睁眼，就在旁边坐了下来，顺手将手里的袋子放桌上，“给你带了点早餐，辛苦了。”
　　季苒坐起身，“既然您来了，我就回去了。”
　　“季苒。”霍闻野叫住她，“早餐拿着。”
　　季苒却是摇头，“不用了，您留给何晴吃吧。”
　　说完，她便开门走了出去。
　　门合上，将外面的光影隔绝开，室内昏暗的光线让霍闻野觉得眼睛不太舒服。亦或许是宿醉的缘故，他有些烦闷地抬手揉了揉眉心。
　　——
　　时间还早，季苒回学校宿舍洗了把澡，换了身衣服，再去的公司。
　　今天霍闻野和何晴都没来公司，快中午的时候，季苒听到季薇薇给何晴打电话：“你在医院啊？病了啊？”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季薇薇道：“你在哪家医院？我过来看看你。”
　　片刻后又道：“哦……那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有事情给我发消息。”
　　挂了电话回头，季薇薇就看见了握着杯子站在那出神的季苒。
　　季薇薇趾高气扬地走过来，经过季苒身边时也没有避开，而是直直地撞上来。
　　“啊！”
　　热水洒在了季苒的身上，发出惊叫的却是季薇薇。
　　不等季苒开口，季薇薇扬手便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甩过来。
　　啪！
　　季苒反应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她这一巴掌。
　　“你走路没长眼睛啊？知不知道我这一身多贵啊！限量版的，不能沾水的你知不知道？”季薇薇恶人先告状，指着季苒就是一通骂。
　　惹来不少同事围观。
　　季苒又气又急，反驳道：“明明是你撞过来的……”
　　她的声音太弱，一下就被季薇薇高声盖过去，“说吧，怎么赔？”
　　季苒一下没了声。
　　“季薇薇，你又在闹什么？”卓新拿着文件夹走过来，“老远就听到你在嚷嚷，我可警告你，陆总这两天心情不好，你最好别触他霉头。”
　　季薇薇却不怕，“我触不触不都一样吗？反正陆总宁愿重用一个实习生，也不肯给老人机会。这样的部门，待着还有什么意思？”
　　“季薇薇！”卓新声线严厉起来，“如果不想在这待着，可以办离职。”
　　本来说的就是气话，季薇薇立刻噤了声。
　　卓新又道：“想干就好好待着！别一天到晚把情绪带进公司，影响到大家的心情！”
　　季薇薇咬咬唇，不敢怼卓新，却是敢针对季苒的，“我这件裙子三万九，季苒你得赔给我！”
　　卓新看了一眼季苒，“行了季薇薇，季苒的裙子也毁了，扯平算了。”
　　“扯平？卓总助你开什么玩笑？我这条裙子三万九，她那条我敢肯定不超过三百九！让我扯平不可能！这样吧，她的裙子我赔给她，但是我的裙子她也必须要赔给我！”
　　季薇薇话音刚落，季苒就开口道：“我不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