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淼?这人是谁?怎么了吗?”
“和你没关系。”李昱迟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说完的瞬间又赶忙解释,“我是说这个人我们都不认识,和我们都没什么关系。他前几天刚刚去世。”
陈伽雯小声地“啊”了一声,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指着李昱迟桌上堆着满满的试卷说:“你昨天请假,这些都是作业,今天要上交的。”
李昱迟斜眼一看:“这桌上的试卷多得就像是我请一星期假。”完了又问陈伽雯,“你都做好了?”
“做好了。”陈伽雯答,“不能给你抄。”
“谁说要抄了?”李昱迟被一秒看穿心思,立马反驳外加心虚提问,“那你帮我做一下行不行?”
陈伽雯明知该果断拒绝,可望着李昱迟笑容灿烂、极力讨好的样子那个“不”字怎么也说不出口,阳光自信的少年真是“害人”不浅啊。
“开玩笑的。”李昱迟见她为难地做选择,笑着卷起手中的试卷往后拍了拍自己的背,调侃道,“遇到这种事当然要第一时间拒绝,你还想这么久。”
陈伽雯的脸渐渐泛红,好像那试卷轻敲的是她的头。同班同学第二年,这是她和李昱迟最可以称之为亲密的对话。
“兄弟你终于回来了!”
一点也不会看眼色的刘思彻突然横亘在陈伽雯和李昱迟中间。他面向李昱迟,仿佛许久未见一般抱着他大力拍打他的背,感叹道:“你不来学校,我连做题的心情都没有啊。”
“也就是说我抄作业真的无望了?”李昱迟立刻冷脸。
刘思彻松手,满脸天真:“你开什么玩笑?我就等着你回来做好试卷给我抄呢。你不是要拿年级第一吗?年级第一还能抄谁作业?难道你要伸手问老师要答案吗?”
“说得有理。”李昱迟一把推开靠太近的刘思彻,放眼过去前方第一排位置常磊的座位,突然蹙眉发问,“他的桌子为什么这么干净?”
陈伽雯和刘思彻一同望了过去,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常磊的书桌上。相较于请假了一天的李昱迟,他的桌面确实太过于整齐了。上面一张试卷也没有,就连平常摆得老高的课本也不见了。
刘思彻若有所思地摸下巴,恍然大悟之后震惊道:“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被我们发现了所谓的秘密,一时羞于见人,于是卷书潜逃了!”
“不是。”这时,常磊的同桌马小霞走了过来,举起一双近视眼,懒懒的对李昱迟他们说,“昨天下午放学后班主任帮他的课本、练习册、作业什么都收走了,说什么晚些时候送他家去……具体的我也听不大清楚,看起来常磊像是放弃复读了。”
“什么?”李昱迟刚“死里逃生”,回来就听见这么荒唐的事情,顿时气结郁闷,“我倒要看看过河拆桥的人不复读了能去哪里!”
“昱迟——”
陈伽雯看着李昱迟和刘思彻二人全然不顾接下来要上的课,一前一后跑出了教室。他们的背影以及带起的风令她竟有些想跟着一起去。
“哈欠!”
以最快速度赶上一辆公交车的李昱迟一坐下就不停地打喷嚏,刘思彻笑他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一路惦记,看起来平时好事做尽,可能并非如此。
“天底下没有我这么爱管闲事不求回报的人了。可你看看我摊上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先是被来历不明的女孩霸占了身体,擅自读取我的各种心理活动,完了居然还给我共情,将别人的痛苦强加到我身上。接着又是热脸贴冷屁股、好心当作驴肝肺,被常磊冷言冷语、白眼翻尽,还差点跟着魏淼一起……哎,我一定是长大懂事不少,不然换作以前,甜甜都不知道被我骂哭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