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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君在这座院落的几天,都没有从房间出来过。
有时候她会摆弄着角落里的绘画器材,经常一坐就是一天。
有时候她会看着几株盆栽发呆,有时候她会偶尔拉着大提琴,可却没有了前几天拉的灵动了。
祝玉君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再次发愣。
“阮阮……”
“阮阮今日的琴练得怎么样了?”
“阮阮,这个拉错了,下次再好好练哦。”
莫名的,她的耳边回响着这样的话,她紧紧捂住耳朵,可那些话又会从她的脑海里钻出来,啃噬着她的理智。
许至君今日像往常一样给她送午餐,却看见祝玉君紧紧抱着头蹲在墙边。
许至君连忙将她的手拉开,然后焦急地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祝玉君却摇摇头,一双失去了光泽的眼睛黯淡了些许,她喃喃自语道:“我听见有人叫我‘阮阮’……”
许至君有些凝重地看着銥誮祝玉君,他现在也没办法送她去医院进行别的检查。
可祝玉君这样的情况,他不敢保证她的以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许至君狠了狠心,说:“我把你送去医院,你这情况必须要去医院了。”
祝玉君却拼命地摇了摇头,她好不容易获得的自由。
“我没事。”祝玉君哑着嗓子缓缓开口,她缓了一阵子,这才将脑海里的声音赶了出去。
许至君却是紧皱着眉头,不赞同地说:“这样还没事?那什么样才是有事?”
说完便不管祝玉君如何挣扎反抗,依然把她带去了医院。
祝玉君有些不安地绞着自己的衣角,她望着奇怪的仪器有些发憷。
许至君蹲下来温和地说:“这只是个检查,没事的。”
祝玉君拼命点点头,可再看见仪器的全貌之时,依然吓得腿软,饶是如此她都强装镇定地躺了进去。
许至君小跑到一边对医生低语:“这里不会被郑成远监视吧?”
那穿白大褂的医生只是瞥了他一眼:“许兄,这是哪里的话,这医院可不归他管。”
许至君只是静默地点点头,只要这里不会被郑成远找到就好。
很快,祝玉君就检查完了,许至君陪在一边等着结果,而手里的另一份结果却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以为她只不过是身体虚弱,却压根没有想到会是小产。
他要是一个处理不好,祝玉君可能会落下永远的病根,这样想着,他清冷的眼睛被染红了些,他要是今天没有来医院,可能也永远不会知道。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坐的宛如冰雕一样的祝玉君,“烟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祝玉君却叹了口气,眼底氤氲着的雾气快要落了下来:“告诉你了又能怎样,孩子终归已经离开我了。”
许至君吸了一口气,他食指指着阮黎沉痛出声:“没有处理好,会落下病根的!”
祝玉君这才发现她好像什么都不懂,她摇摇头,嘶哑着嗓子说:“我不知道……”
想起孩子,她眼底的泪光越来越浓。
那样小的一点点,就长在她的身体里,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正在等结果的两个人,却浑然不知,有什么已经慢慢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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