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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动静,柳儿欢喜着跑了进来:“姑娘,你终于醒了。”
“嗯。”
她闷闷地应了一声,嗓子又干又哑。
柳儿急忙到柜子里寻新茶杯,一边庆幸道:“幸亏姑娘没遭歹人毒手,真是太好了!”
萧玉倚在床头,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并不在意她说了什么。
她只想喝口水。
伺候她用完茶水后,柳儿说是要去通禀公子,被她暂且拦下。
“姑娘,公子心中记挂你,可寿宴不能没了他,所以,公子千叮咛万嘱咐,姑娘一睁眼,就让奴婢过去通报。”
“我知道。”
她握着茶杯,清醒了意识。
“柳儿,府里……可有什么异样没有?”
柳儿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回道:“姑娘不必担心,寿宴如常。”
一听此话,就知道是师兄教的。
她挥了挥手:“你去吧。”
“是。”
柳儿走后,她忍着伤势穿戴整齐,简单洗漱一番后去到院中透气。
楚之江来时,见她对着一盘残局发怔。
又见她穿戴整齐,不禁拧起眉头:“既是受了伤,就好好在床上躺着。”
闻言,萧玉抬眸:“师兄,我只是胳膊受了点轻伤,而非断胳膊断腿。”
再说,以前在青龙山,师兄对她极其严格,即便伤了也不得偷懒,怎的下了山就娇养起来了。
如此听来,楚之江也意识到自己小题大做。
萧玉闻到很重的酒气,便倒了杯茶递给他:“为了祖父的寿宴,师兄真是辛苦了。”
楚之江愣了愣,他以为师妹会询问后园之事,却不想她竟关心起自己来。
“都是师兄应该做的。”他回道。
他没往深处想,其实萧玉说这话,隐了一层深意。
从柳儿口中得知,寿宴依旧顺利进行,也就是说,后园之事被压了下来,前院的客人并不知晓。
要知道,后园死的不是小猫小狗,而是一个人。
高舒燕死了。
即便她的身份只是个妾,若平常是死了,家中给埋了就是,可她偏偏死在刺史府后园。
此事若宣扬出去,保不齐有人要大做文章。
楚之江观察棋局,问道:“师妹在想什么?”
捡回刚落下的白子,萧玉拧眉,回道:“我在想,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想到师妹身上的伤,楚之江好生自责,若非柳儿发现及时,师妹也许就……
暗暗握拳,挤出一抹笑来。
“师妹不必担心,凶手必然逃不掉!”
“嗯?”
萧玉挑眉,难道师兄已经知晓了凶手踪迹?
捻过她手中白子,轻松便破了眼前残局,他再抬眸,回道:“小侯爷的暗卫已经着手调查,想必不日便会有结果。”
盯着那残局,萧玉心里五味杂陈。
师兄不知她是被高舒燕所伤,是以并不知她们之间的恩怨,亦不知她的真实身份。
赵无陵居然插手此事,到底是何用意?
她勉强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不过说起小侯爷,当初在江宁时,我竟不知他身份竟如此尊贵,今日一见,着实令我好吃惊。”
“是啊。”
“那时在江宁,他与师父,你我等同坐一桌,举止儒雅,谈吐不凡,师父对其不吝盛赞。”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实话,我心中有过不服气,可今日他在宴席上说的那番话,着实替我楚家撑了好大的腰,这般年轻却有如此气魄与涵养,实在令我钦佩。”
师兄是何等的清高自持,能叫他亲口说出“钦佩”二字,说明赵无陵此人定是不俗。
她附和道:“今日,的确是多亏了他。”
楚之江却道:“也多亏了师妹你解围,那人与我有些恩怨,才在宴上故意为之。”
“原来如此。”
她一直奇怪那人为何当众为难师兄,原来是结了怨,有意说那些话刺激师兄,故意让他下不来台。
“没什么的,师兄待我这般好,我不过是解了师兄小小的忧愁罢了,不足为提。”
“不。”
楚之江一脸凝重:“并非小小忧愁,今日宾客众多,但凡出一点差池,都会让我楚家落人口实。”
是以,府中死人之事,绝不能透露出去。
“师兄,我知晓的。”
“不过师妹,往后不许再如此冲动。”
他便耳提面命:“师兄对师父承诺过,会好生照顾你,你回江宁之前,师兄不希望你再出任何意外。”
师父对师妹的疼爱他看在眼里,他又何尝不是。
凶手翻墙逃走时,他恨不能立即追出去,可身后是偌大的楚家,他不能在客人面前露出异样。
是以,只能交给暗卫处理。
萧玉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瞧着你无碍就好,莫要在此吹冷风,还有些客人未送,师兄要去忙一阵,等会回来,若是你还在此处坐着……”
她无奈催促道:“我知道了,师兄还是快些去吧,待会儿我就回房间。”
“好。”
楚之江满意地起了身,将要走时,却听萧玉犹豫道:“师兄,她,她现在如何了?”
相处多年的默契,他当即明白说的是何人。
“一剑毙命,并无生还的可能。”
萧玉抿了抿唇,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那她的丈夫……”
“不过是纳来冲喜的妾,他并不在意,也不肯为其收尸,祖父便吩咐人将她埋了。”
从高文亮选择文人风骨,抛弃亲生骨肉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高舒燕的结局。
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
见她神色黯然,楚之江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师妹,可是认识她?”
她摇头:“不认识。”
“今日我到后园躲清静,碰巧她也来此散心,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
听此,楚之江收起怀疑,安慰道:“师妹不必多想,待将凶手缉拿,便能还她公道。”
“嗯。”
“早些回房歇着吧。”
“好。”
师兄走了,她在院中坐了片刻,便起身回了房。
她对师兄,隐瞒太多,愧疚太多,师兄待她如亲,此生,她已是无以为报。
因她受伤,练剑之事便顺势延了后,除了看书就是睡觉,一晃两日光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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