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水深度大概就在一米左右,阮枝埋在水里后,后脑勺被贺祁洲摁在水里,动颤不得。
她只要稍微偏过头,就像是在给贺祁洲……
但浴巾的遮盖面实在是小,她只能尽量避开,然后,几乎是凝神,听着上面人的对话。
而上面,温舒苑是从赵熠的朋友圈知道,他和贺祁洲一起过来的度假山庄这边,便也约了人一起过来。
然后让她一个加了赵熠微信的小姐妹试探他具体的位置。
便“刚巧”在这边碰上他,问了一下,便找了过来。
自从那次从山庄下来后,温舒苑和贺祁洲后面其实就闹了点矛盾。
贺祁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她有些冷淡。
这种冷淡,甚至让他拒绝掺和任何温家与周家商量婚事的场合。
这让温舒苑觉得心慌又难堪。
温舒苑是后来才知道,在上次去山庄之前,她和别人见面,被贺祁洲撞上了,这事还是陈抒礼发现两人从山庄下来后,见她神色不对,才告诉她的。
温舒苑只能和陈抒礼解释:“我和沈砚州并不是那种关系,我只是对他有些愧疚,他这次受了伤,我不得不去看看而已。”
陈抒礼说:“你当初因为那个人,和衍庭分手,不是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的,如果我没记错,当初衍庭逼婚的时候,你朋友圈官宣的人,就是他吧?”
当时这件事还挺轰动的,贺祁洲这边官宣结婚的这天,温舒苑朋友圈官宣了和沈砚州男女朋友的关系。
温舒苑这才感觉有些慌。
她这次过来,就是要找贺祁洲好好谈谈。
所以她看到赵熠后,便问了一句:“阿衍是不是也在这边?”
贺祁洲有多爱温舒苑,赵熠是清楚的,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拒绝。
而且他最近也是听人说,两人之间好像有些矛盾,想着温舒苑主动来找贺祁洲,可能是为了修复矛盾,便直接带她过来了。
两人转过拐角,没有树木的遮挡,视线就好了起来。
温舒苑几乎是一眼便看到了贺祁洲:“阿衍?”
她唤了一声。
贺祁洲在那儿,面上没什么变化,倒是跟在她很后面的赵熠,原本是想要跟着一起下汤池泡一下。
贺祁洲在他下来的时候,抬眸,深黑的眸子极深的地扫了他一眼。
那一眼,让赵熠脊背一寒,一时之间,竟然没敢下去。
“怎么了?不能一起泡?”
贺祁洲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去一边泡。”
贺祁洲这个人,其实挺独的,他和陈抒礼徐寄几个人,其实是从小与贺祁洲一起玩到大,但是贺祁洲平时的话很少,也不太合群。
但因为各方面都太过突出,哪怕是在他们这一群人里,也是不声不响,就能达到很多人达不到的高度。
无论是成绩,还是手腕,或者狠厉的程度,都是他们这一群人里面,最不动声色,却又最狠厉的那一个。
如果真要玩起来,哪怕是他和陈抒礼,也没一个能真正玩得过他的。
他真正冷下脸的时候,赵熠还是有点怵他的。
而且他又突然想起来,温舒苑在这里,他确实不好在这里待着。
赵熠刚要取笑他,嘴硬心软,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贺祁洲的浴巾说大不大,但要这么严严实实地遮掩住一个成年人的身体,却还是有些牵强,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一截女人的裙摆。
赵熠意识到什么,心猛地一沉,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草!”了一声,觉得贺祁洲这也玩得太刺激了。
更刺激的是,他竟然将温舒苑带了过来。
这踏马的什么人间修罗场!
这要是两人因为这件事,婚事吹了,以后贺祁洲不得玩死他!
赵熠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稍微挡了一下温舒苑的视线,冷汗都下来了,说:“舒苑姐,我想起来,刚刚衍庭的东西好像掉在饭店,要不然你陪着我去拿?”
温舒苑刚开始没在意,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东西?”
赵熠说:“好像是他的钱包。”
贺祁洲皱了一下眉,他看了一眼赵熠,说:“你先走。”
赵熠朝着他看了一眼,又见贺祁洲丝毫没有慌乱的迹象。
最后一咬牙,决定还是不要掺和进这两人的感情里,而且他这么带走温舒苑,也确实不太合适,贺祁洲是一个占有欲非常强的人。
领地意识也非常的强。
以前他们玩得好,无论是他还是陈抒礼的卧室,一群人都进去打过游戏,或者是看过片,但贺祁洲的卧室,却从没有人敢进去。
他对于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喜欢任何人碰,也非常的排外,哪怕是去住酒店,别人也极少能进他的房间。
他当然不会让赵熠将温舒苑带走。
赵熠虽然觉得操蛋,但最终还是决定先逃离这个修罗场,那样即便是温舒苑两人发生矛盾,也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有了围观者,那可就不一样了。
赵熠赶紧说:“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贺祁洲“嗯”了一声。
而赵熠一走开,这边只剩下贺祁洲和温舒苑。
而赵熠一让开,温舒苑被赵熠遮挡着的视线便开阔起来,她朝着贺祁洲看过去。
“阿衍,我想和你谈——”
然而话还没说完,温舒苑的视线,便落在了贺祁洲面前散着的浴巾下面,那儿露出了一截香槟色的裙摆,而且水下面,还有荡开的波纹。
贺祁洲的腿是岔开的姿势,很容易就能让人联想到,浴巾下面遮盖着的,是一副怎么样的场景。
温舒苑的脑子“嗡”了一声,只是一瞬间,她脸上的血色,就“刷!”地一下,退了个干干净净。
她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脑子都跟着有些嗡鸣,想起刚刚赵熠的模样,她整个人又羞耻又难堪,眼圈都红了。
她叫了他的名字,她说:“贺祁洲,我是不是应该给你腾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