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越发地讨厌她。他也是过了很久,在他终于失去她之后才明白,原来他心底一直爱她。他习惯了她跟在自己身后的模样,习惯了她不顾一切的付出,习惯了她不管怎么被打倒,也能自己一个人站起来的模样。所以他就忘了,她也是个人啊。她也会痛会心伤,会想过要放弃……如今,她终于醒悟过来,放弃了他。他还能说些什么呢?不过是他活该罢了。元卫屹在院子里面站了好半晌,直到天边下起了绵绵的春雨,他才黯然离开。他人一走,躲在廊后的阿好就跳着去了赵月那里。
像是一坛老酒,变得醇厚又醉人,那双深沉的眸子越发的沉静。曾经面对她,他还会露出愤怒厌恶的情绪。
如今他都藏得很好,只是站在那里对她静静微笑。
可他却不知,时光改变的人不止他一个。
戚绾也变成了赵月,她再也不会以他的喜怒哀乐而转移,她的眸子也不会永远地一直追着他。
她别开眼睛。
“将军在前厅,相国大人走错地方了。”
元卫屹的眸子微微一黯,他看着赵月。
微风拂过,她就站在杏花树下,点点的粉色小花瓣在她的身边飞舞。
她静立其中,天地在那一瞬,黯然失色。
他看了半晌不说话。
赵月见他没有动静,便毫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郡主!”
元卫屹抬起手,讷讷半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赵月从没见过他这般踌躇的模样,那伸出来的手看起来那么地孤单,却又是那样的可笑。
可是那又怎么样,纵使他有千面万面,却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她转身又要走。“戚绾!”
一声呼唤,像是要叫出当年未曾说出口的悔恨和隐在心底的爱意。
可她终究是没回头。
“相国大人认错人了。”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一眼也没有再看也。
声声念,声声错。
当年他对她不假辞色,见她为自己付出一切,心中却丝毫不动。
仿佛在看一个台上的丑角,看她在众人前的窘迫,看她为他而辛苦劳碌的痕迹,还看她从不掩藏的爱,可他却只是觉得可笑。
为什么会有一个人会为了其他人付出一切而无怨无悔呢?
他不相信。
可每一次,她被人嘲笑奚落,被人推倒在地,却又都会撑着自己站起来,朝他露出一个丑的十分难看的笑容。
每一次她露出这样的笑容,他的心就揪得发痛。
所以他越发地讨厌她。
他也是过了很久,在他终于失去她之后才明白,原来他心底一直爱她。
他习惯了她跟在自己身后的模样,习惯了她不顾一切的付出,习惯了她不管怎么被打倒,也能自己一个人站起来的模样。
所以他就忘了,她也是个人啊。
她也会痛会心伤,会想过要放弃……
如今,她终于醒悟过来,放弃了他。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不过是他活该罢了。
元卫屹在院子里面站了好半晌,直到天边下起了绵绵的春雨,他才黯然离开。
他人一走,躲在廊后的阿好就跳着去了赵月那里。
“小姐小姐,那个相国大人走了!”阿好是个活泼性子,她叽叽喳喳说了起来,“您说他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会迷路到您院子里来呢?这里明明是最里面的院子,难道是闻到了杏花香过来的?”
赵月深吸一口气,看向窗外被雨打湿的粉色杏花。
“谁知道呢。”
反正跟她也没有关系了。
“小姐,新做的衣裳到了,您要不要先试试?”
阿好不知道为什么小姐的情绪忽然低落起来,她回想了许久,她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得体的话呀?
赵月瞥了一眼那捧在侍女们手上的华美衣裳,上面的纹绣栩栩如生,丹红色的料子上绣着浅粉色的桃花,一眼看去,好像真的绽放在上面似的。
她伸手抚过那温柔的面料衣裳,浅声道:“这样的花,应该要绣很久吧。”
想她当年,可是连一朵都绣不出来。
戚氏嘴上说着把她当做女儿,可却连一点绣花的技巧都不愿意教给她。
说来说去,不过是看不上她罢了。
“小姐,这件好看,我们宫宴就穿这件如何?”阿好看着那件丹红色的衣裳,眼睛都在发亮。
赵月却转过头。
“丹红太艳,还是素一点儿吧。”
如果可以,她压根不想去这什么劳什子的宫宴,也不想见到那些不愿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