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营帘之中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夜瑾轩身穿银甲戎装走进,锐利的黑眸望向沉思中的独孤灵月:“攻城是假,断粮是真。”闻声,营帐中纷纷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夜瑾轩,你现在还在戴罪之身,胡乱闯入帅营,还偷听我们讲话,该当何罪?”为首的太子独孤轩珩紧盯着夜瑾轩,鹰眼不悦。几个皇子也纷纷上了脸,可夜瑾轩那双修长的腿也未退半寸,如松柏而立。独孤灵月端详着帅案上幽州关隘的地形路,不经意淡漠道:“幽州总指挥使这个位置是我让他继续做着,这个帅营他可以进入。”
前厅之中,日光昏暗。
独孤灵月就坐在高椅之上,一袭素衣,肤白胜雪,浓密的乌发用玉簪半绾,端的一副素雅清冷的绝美姿容。
这副相貌,一般旁人绝看不出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独孤灵月凝视着夜瑾轩,等着他回话。
领赏还是领罚……
夜瑾轩想,他只是一心要来看看她是否安好。
但这句话,他已经没有这个资格来说。
夜瑾轩拱手下腰,在独孤灵月面前颇似一只失去了领地的孤狼:“任凭公主处置。”
“夜瑾轩,外边敌国大军压境,幽州关隘对于我朝有多重要不用我提醒你。”
独孤灵月轻睨着夜瑾轩左臂上还未来得及处理的伤口,声音淡漠:“本公主若真要处置你,也不至于现在来多事。”
说着,独孤灵月捏了捏有些发痛的眉心:“幽州总指挥使这个位置你暂且先做着,没有其他的事就退了吧。”
话落,独孤灵月从红楠木椅上缓缓起身,刚要离开身后却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小傻子,我还有机会吗?”
嗓音像是压在喉间许久,浑厚而沉闷。
独孤灵月脊背一僵,小傻子这个称呼是耻辱,也是不堪回忆的过去。
她当初也就是失忆变傻也会嫁进夜家做夜瑾轩的冲喜新娘,不然她镇国公主的身份哪能给他机会肆意侮辱。
如今,若不是看在他治护幽州多年,又救了她一次的份上,早就该杀。
良久,独孤灵月冰冷的杏眸瞥向日光下欣长的影子,声音淡漠:“没有。”
说完,独孤灵月没有再看夜瑾轩一眼,径直离开。
……
再次见到夜瑾轩是在幽州郊外临时驻扎的军营之中,时隔不过一日。
彼时,独孤灵月正在军营之中与哥哥们一同商议着退敌之策——
“云城是幽州的直属上城,但如今沈耀松这个老狐狸所掌的云城已经策反,幽州孤立无援,距离最近的援军最快也要等15天后才能抵达。”
“刑西扬不会让我们等到15天后再发动进攻,探子来报说,交界之地有投火机镐的车轮印,若是不出意外,就在这几天,刑西扬便打算用火石攻城。”
“这大冬天的用火石攻城,他疯了?”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邢西扬卖的是什么汤药,只有最善计谋策略的太子独孤轩珩和独孤灵月两人紧锁着眉头。
营帐之中陷入沉寂,忽然账外传来低沉一声:“粮草。”
素白的营帘之中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夜瑾轩身穿银甲戎装走进,锐利的黑眸望向沉思中的独孤灵月:“攻城是假,断粮是真。”
闻声,营帐中纷纷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夜瑾轩,你现在还在戴罪之身,胡乱闯入帅营,还偷听我们讲话,该当何罪?”
为首的太子独孤轩珩紧盯着夜瑾轩,鹰眼不悦。
几个皇子也纷纷上了脸,可夜瑾轩那双修长的腿也未退半寸,如松柏而立。
独孤灵月端详着帅案上幽州关隘的地形路,不经意淡漠道:“幽州总指挥使这个位置是我让他继续做着,这个帅营他可以进入。”
大敌当前,对于独孤灵月来说,私人恩怨皆可先放一边。
本剑拔弩张的局面,在独孤灵月淡漠的声音下,几个宠妹的大男人瞬间没了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