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慵懒的语调,对于杨婕妤暴露的怒意,并未当回事,“是吗,本宫竟不知,本宫身边的人,居然轮到你一言断生死,别说是你,即便是你那尚书父亲,你问问他,敢吗?”沈美人和柳才人她俩,此刻哪敢多言,两人默默地退后一步,宸妃娘娘这话看似平淡,连说话的气力也是尽显柔弱,可实则压迫感十足,她们身为旁观者,都倍感窒息。尤其是沈美人,她刚刚可是提醒过杨婕妤,宸妃娘娘是身子不好,但定国公府嫡女的出身,又岂是能让人随意拿捏的窝囊废,现在冲撞了宸妃娘娘,她可不会和杨婕妤分担,惹宸妃娘娘不快。
沈美人和柳才人她俩拘着礼,见杨婕妤未行全礼,还在宸妃娘娘没发话前,就已自行起了身。
她们两人偷偷的互相看了看对方,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说起来无论是家世背景,或是入宫后的位分,她俩都不及杨婕妤,更何况杨婕妤还是一众新进宫的嫔妃中,第一个被皇上翻牌子招幸之人,杨婕妤有什么行为举动,又岂是她俩能干涉的。
秦姝坐于凉亭内,瞧着亭外的三人,语气没有丝毫起伏,道:“起来吧。”
沈美人、柳才人二人如常恭敬的说着:“谢宸妃娘娘。”
杨婕妤一如既往,很是随便的道了声“谢宸妃娘娘”。
沈美人见此,总觉得不好,宸妃娘娘是妃位,以‘宸’为封号,位分尊贵,是毋庸置疑的四妃之首,她思量着,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杨姐姐,那是宸妃娘娘,您这样,是不是不妥?”
杨婕妤转头瞥了眼沈美人,冷哼一声,压根不在意,“哪里有问题,我不是向她行礼请安了。”
心涟和心漪两人,立于秦姝左右,杨婕妤的话,自是听得一清二楚,更别说秦姝的耳力了。
杨婕妤没理会沈美人,视线正正的迎上那边亭中的秦姝,出言道:“听皇后娘娘说,宸妃娘娘入宫后,身体不适,太医嘱咐要多加休养,连中宫请安之事,皇后娘娘都恩准免去,今儿个怎么出来了,宸妃娘娘既然病了,还是听太医的,好好待在自己宫中调理,免得病症加重还带累旁人沾染了病气。”
心涟看着杨婕妤那副趾高气昂的嘴脸,当即呵斥道:“放肆,宸妃娘娘身为妃位,亦是四妃之首,小主不过区区婕妤,方才小主说的话,是对宸妃娘娘该有的规矩吗?奴婢听闻,小主的父亲乃是当朝礼部尚书,看样子,尚书大人对于小主礼数的教导,甚是失职啊!”
杨婕妤眉头紧锁,脸上怒色尽显,厉声道:“大胆,小小奴婢,也敢妄议朝廷官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秦姝慵懒的语调,对于杨婕妤暴露的怒意,并未当回事,“是吗,本宫竟不知,本宫身边的人,居然轮到你一言断生死,别说是你,即便是你那尚书父亲,你问问他,敢吗?”
沈美人和柳才人她俩,此刻哪敢多言,两人默默地退后一步,宸妃娘娘这话看似平淡,连说话的气力也是尽显柔弱,可实则压迫感十足,她们身为旁观者,都倍感窒息。
尤其是沈美人,她刚刚可是提醒过杨婕妤,宸妃娘娘是身子不好,但定国公府嫡女的出身,又岂是能让人随意拿捏的窝囊废,现在冲撞了宸妃娘娘,她可不会和杨婕妤分担,惹宸妃娘娘不快。
柳才人见到沈美人的反应,她位分还比沈美人低一阶,更不敢造次,也就有样学样,和沈美人一样,低着头,退在一边,闭嘴、连半个字都不多说。
杨婕妤吃瘪,咬牙说道:“这儿是后宫,皇上的恩宠才是最重要的,一众新进宫的嫔妃中,我是最先得皇上宠幸的人,而一个身体弱到连侍寝都不能的人,纵然身居妃位,也只是徒有虚名,宸妃娘娘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沈美人和柳才人心底的不安愈发浓烈,杨婕妤言语怎的还更放肆起来了,她们位分皆在‘嫔位’之下,连一宫主位都算不上。
就算杨婕妤若能再晋封,便可跻身‘九嫔’之一,可眼下也仅是低位妃嫔,而宸妃娘娘位分还在嫔位之上的妃位,在宸妃娘娘面前,她们只能自称‘嫔妾’,怎可以‘我’自称,岂非不敬。
她们两人,只能寄希望于,此事不要殃及池鱼,早知道,就不跟着杨婕妤来这菊园赏菊了。
秦姝听着杨婕妤那话,她算是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心中冷嘲:你是真的飘。
而,秦姝再想到昨夜轩辕澈和她说过的话,更觉这杨婕妤引以为傲的事情,讽刺至极。
她慢条斯理的说道:“先前那个魏美人口无遮拦,得罪本宫,兰贵妃罚她掌嘴五十,你今日言行无状,对本宫不敬,你认为本宫责罚于你,是皇后会阻拦呢?还是兰贵妃会不准?”
话落间,原本站在秦姝身侧的心漪,径直走了出去。
杨婕妤眉头紧锁,对着走到她面前的心漪,怒喝道:“你要干嘛?”
心漪根本没和杨婕妤废话,抬手间,手掌压在杨婕妤的肩膀上,掌心灌注内劲,瞬间杨婕妤就猛地跪倒在地。
杨婕妤双膝碰撞在地面,疼痛之感,顷刻间席卷,以至于面色都有些狰狞,“贱婢……你竟敢动我……我,我要你死。”
心漪在杨婕妤嘴里开始骂骂咧咧时,回头看向自家主子。
秦姝只给了个眼神示意。
心漪便已意会,‘啪——’响亮的一巴掌就落在杨婕妤脸上,“宸妃娘娘责罚,小主乖乖受着就好,嘴巴最好干净点,否则,奴婢这手,可就要不受奴婢控制,继续招呼到小主脸上了。”
杨婕妤捂着被扇的半边脸,跪着的腿疼,说话都牵动脸疼,恨恨的望着凉亭中的秦姝,低沉的声音,依旧带着愠怒:“宸妃娘娘对后宫嫔妃,动用私刑,我不服。”
秦姝抬手,心涟上前扶着秦姝,从凉亭内走了出去。
她站在在杨婕妤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杨婕妤,“最初你要一句话不多说,自行离开,本宫倒懒得和你计较,可你偏不,谁给你的自信,让你以为你有资格在本宫面前嚣张,敢挑衅、招惹本宫?”
在杨婕妤身后的沈美人和柳才人,两人都是瑟缩在那,低垂着脑袋,内心祈求,宸妃娘娘只当她们不存在。
秦姝吩咐心漪,淡声道:“让她在此跪足两个时辰,才准起来,跪完,再掌嘴五十。”
心漪认真道:“是,奴婢明白。”
杨婕妤满眼难以置信,但也是犯怵,“今日宸妃娘娘所行之事,嫔妾定要告诉皇后娘娘。”
还拿皇后来压制她,秦姝都懒得搭理,正欲离开时,一道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