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找食物吗?走,我带你去厨房!”这小侍卫倒是很热心,领着杨嘉去了后厨。后厨没有人,依然也是黑漆漆的。杨嘉本来还想点个灯,却被小侍卫阻止了:“被发现了不好,拿了东西就回去吧。”说话间,他已轻车熟路地翻出了很多食物和水。杨嘉好奇地问:“你好像对后厨很熟?”“偷的多了,自然就熟。”说完忽然意识到说漏嘴了,他急忙叮嘱道:“可不能说出去啊,要不然我就麻烦了。”杨嘉更奇了:“怎么,王府侍卫也吃不上饱饭,还需要偷吗?成王虽然有病,可也是堂堂王爷,居然连饱饭都不管?”
杨嘉在新房里一直等到了天黑,都没见成王再出现。
也没人给送食物,就好像整个王府已经把她这个新王妃给忘了一般。
想了想,杨嘉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拉开门,只见夜色下的成王府安静得像座活死人墓。
她一脚踏入夜色中,准备去觅食。
由于对王府的格局并不太熟悉,走着走着就迷了路,别说食物了,连厨房的门都没摸到。
别的富贵人家,院子里都有灯光照明。偏偏成王府,连路灯都没点,四处都是乌漆嘛黑的。
杨嘉左顾右盼间,不注意一脚踏空,整个人都要摔出去的时候,忽然被一只手给拽了回去。
下一瞬,便撞进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耳边传来温和的男声:“小心些,前边是湖。”
月色凄迷,她看不清男人的五官,只能依稀能看到他的身型很高。
杨嘉退开两步:“多谢相救。你是府里的侍卫?”
这个府里只有侍卫和成王,成王犯病中,估计不会出来。
却没发现,夜色遮掩下,对方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对。你呢?”
杨嘉想了想,道:“我是新王妃身边的丫鬟,出来觅食。”
侍卫闻言皱起了眉头:“他们没给你准备食物吗?”
杨嘉叹了口气:“别说食物了,连水都没有。我若不自救,怕是得饿死、渴死。”
又问道:“对了,你们王爷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他那种情况……应该有太医来诊治吧?”
侍卫道:“他的病,太医没办法医,过些时候就好了。”
成王好歹是王爷,发病了居然连个太医都没有?看来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复杂。
“你不是在找食物吗?走,我带你去厨房!”
这小侍卫倒是很热心,领着杨嘉去了后厨。
后厨没有人,依然也是黑漆漆的。
杨嘉本来还想点个灯,却被小侍卫阻止了:“被发现了不好,拿了东西就回去吧。”
说话间,他已轻车熟路地翻出了很多食物和水。
杨嘉好奇地问:“你好像对后厨很熟?”
“偷的多了,自然就熟。”说完忽然意识到说漏嘴了,他急忙叮嘱道:“可不能说出去啊,要不然我就麻烦了。”
杨嘉更奇了:“怎么,王府侍卫也吃不上饱饭,还需要偷吗?成王虽然有病,可也是堂堂王爷,居然连饱饭都不管?”
小侍卫急忙解释:“不不,不是吃不饱。就是……就是有些不太合口味。我想吃的他们又不让我吃,所以我就偶尔过来顺一点。就是偶尔,真的……其实成王没你想得那么差劲,他是个好人,对府里的侍卫很好。”
杨嘉闻言只觉可笑:“他还好人啊?去年不是还虐杀了新婚妻子吗?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再娶了。”
小侍卫叹了口气:“那可真是冤枉啊。去年那位小姐有心疾,大概又听了些风言风语,人还没进门就因惊吓过度死在花轿里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传出去就成了被虐杀。”
杨嘉有心套话,又问:“我们王妃不久前在新房里差点被掐死,这总不是假的吧?”
小侍卫疑惑地道:“有这么回事吗?”
杨嘉道:“当然,我亲眼所见。”
“那可能是犯病了。他不犯病的时候,不随便杀人。一旦犯病……你们躲远点就行了。他也就这个毛病,别的真没什么。”
“就这还没什么?”杨嘉被逗乐了,“我现在相信你是他的人了,这么偏帮他。”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
小侍卫急忙把食物往杨嘉怀里一塞,“有人来了,快走!”
杨嘉也不希望自己初来乍到就给当贼抓了,于是扭头就跳窗离去。
临走之前,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了句:“小侍卫,你叫什么?”
“我叫阿麒。”
“今晚多谢了,阿麒。”
等到杨嘉走了,小侍卫才想起忘记问她名字了,心中颇有些遗憾。
就在这时,一个提灯笼的侍卫推门进来,看到了“小侍卫”方才松了口气:“王爷,您果然又跑到这里偷吃了!太医早就说过,您要忌口,只能食些清淡的蔬菜,不能乱吃!”
如果杨嘉还在这里,借着灯笼的光,必然一眼就能认出,那个和她一起偷盗食物的“小侍卫”就是白天差点掐死她的成王顾泽!
只不过,此刻的成王既不疯癫,也不暴虐。
他只穿着一袭素白色的衣衫,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如寻常人家教养极好的公子。
“行了林照,别大惊小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医院都是些庸医,没本事治疗我的病,只会让我忌口。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我索性饿死好了。”
林照还想再说什么,顾泽突然开口问道:“听说刚才又动手了?掐了新王妃的脖子?人没事吧?”
下属点了点头:“王妃并无大碍。王爷您不必自责,您也是无心的。”
顾泽笑笑:“发疯的那个顾泽是他,可不是我。”
外人只知,顾泽会发疯,却不知道他每到夜晚,就会变成另一个人。虽然他们是同一个人,可脾气性格大不相同。
白天出现的顾泽暴躁而残酷,视人命如草芥,也更有王者气势。
而夜晚出现的这个谦和温善,是个教养极好的谦谦公子。
他们知道对方的存在,但对于对方做过的事情,却并不知晓。
由于性格不同,行事也完全不同。因此在两人心里,都把对方当成了对立者,互相厌烦。
林照又问:“王妃还在等着您,您要不要……”
“不必了。”顾泽打断道:“她嫁进来估计也是被父母逼迫。若非皇祖母不死心,非要让我成亲,我万万不会答应。等过些时候皇祖母死心了,就放她离开吧,没必要在此牢笼一般的地方荒废一生。”
“王爷!”林照忍不住红了眼眶:“您不可如此消极。您的病总是能好的,太后一直在为您寻找鬼婆神医的踪影,只要找到鬼婆神医,您的病肯定就能治好。”
“我消极吗?本王分明就是想得开!找不找得到神医,能否治得好,随缘吧。”顾泽拍了拍林照的肩膀:“行了,大老爷们还哭唧唧的,像什么样?走,陪本王下棋去!”
“王爷,太晚了您不睡一会?”
“睡什么睡?白天他出现的时候,我就在沉睡。夜晚好不容易能占据主动权,当然要好好玩玩。”
“对了,王妃的吃喝你们得上点心,不能亏着人家。算了,你们一帮糙汉子,哪里懂伺候人?还是去宫里调些宫女婆子来伺候。”
“啊?可是白天的那位并不喜欢府里有宫女婆子。日间成婚行礼的时候,甚至把王妃的陪嫁丫鬟都全部赶走了。”
“全都赶走了?”
“是。”
“一个没留吗?”
“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