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整个客厅都像是泡在酒里一样,连闻一会儿她都觉得有些醉意。沈依蓉一眼就看见赤脚坐在地板上,被空酒瓶还有未开瓶的酒包围着的傅靳也。“昀节!?”她惊叫一声,震惊地看着满脸通红,半垂着眼帘,头发散乱下巴满是青渣的傅靳也。傅靳也像是没听到一样仰头喝着酒。沈依蓉急忙上前把酒瓶抢了过来,扫了一眼周遭空了的酒瓶,大骂:“你是不是疯了?这么喝会死人的!”她又气又心疼,之前白璐跳海自杀,他都还没今天这么颓废。
厉风辰回过头,发动车子:“没有。”
他没有替傅靳也辩解,也没有理由替他辩解。
车子慢慢往家里开去,直到在红路灯路口处停了下来,白璐才开口问:“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
厉风辰轻笑:“你的问题还真多。”
白璐看着前方那红灯,干涩的眼睛有些刺痛。
等绿灯亮起了,车子继续向前行驶,厉风辰才回道:“因为你父母曾经帮过我,我帮你也算是报答你父母的救命之恩,至于为什么要让你知道这些……”
他停了几秒,又继续道:“我想,哪怕你再想寻死,也该死的明明白白。”
白璐无神眼神挪到他身上,带着几丝诧异。
知道她想死甚至千方百计寻死的人都会劝她想开点,无论是对她极其关心的叶晨,还是从前恨她入骨的傅靳也,都阻止她死。
然而厉风辰非但不劝她,反而说要死的明明白白。
“是生是死是你自己的权利。”厉风辰声音很轻,但很稳重。
白璐眼眶一热,头一次心底有了些许暖意:“谢谢……”
厉风辰笑了笑,没有说话。
但他知道他这些话不过是白璐心中黑夜中转瞬即逝的光芒,抑郁症加上种种打击,她身心俱疲,根本无法支撑多久。
活着对她来说只是煎熬,没有谁能劝住她。
因为厉风辰的话,傅靳也的心理防线都好像已经崩溃了,整个人都比之前更加萎靡不振。
本来要回国外分公司的沈父只能重新接手总部公司,收拾烂摊子。
心里一直悬挂着的傅靳也的沈依蓉跑到别墅来找他。
只是还没进门,一股浓烈的酒味就从虚掩的大门中传了出来。
沈依蓉皱着眉头屏住了一会儿呼吸,捂着口鼻走了进去。
一进去,整个客厅都像是泡在酒里一样,连闻一会儿她都觉得有些醉意。
沈依蓉一眼就看见赤脚坐在地板上,被空酒瓶还有未开瓶的酒包围着的傅靳也。
“昀节!?”
她惊叫一声,震惊地看着满脸通红,半垂着眼帘,头发散乱下巴满是青渣的傅靳也。
傅靳也像是没听到一样仰头喝着酒。
沈依蓉急忙上前把酒瓶抢了过来,扫了一眼周遭空了的酒瓶,大骂:“你是不是疯了?这么喝会死人的!”
她又气又心疼,之前白璐跳海自杀,他都还没今天这么颓废。
她都快忘了从前的傅靳也是什么样的了。
傅靳也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摇了摇头,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后,见是沈依蓉,突然像是一个被欺负的小孩找到了母亲一样扑进她的怀里。
“姐,姐……你,你帮我去找,找白璐……好不好?”
他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沈依蓉一怔。
此刻的傅靳也让她想起了小时候他受了委屈的模样。
“昀节……”
沈依蓉红了眼,摸了摸她凌乱的黑发,也不禁落了泪。
她到哪儿去找白璐。
傅靳也紧紧抓着她的衣袖:“你,帮我去,去找她……”
他会向她道歉,任她打骂,哪怕拿刀在他身上划上几十刀几百刀,他都不会有一句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