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撞上洛雁把刚挑好的水倒进铜盆里,也不知道是胡府的木桶太大,还是她也饮了酒有些头晕,步调有些虚浮。见状,洛屿泽快步绕到她身后,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人都死绝了?”诺大的胡府,何时轮得到一个来做客的妾室动手干活了?对上洛屿泽的黑眸,洛雁踉跄一步,差点碰翻铜盆。她一没忍住,低声嗔怪道:“爷,您走路怎么没声?”洛屿泽睨了她一眼,“其他人呢?”洛雁避而不言。洛雁脸颊两侧正蒸着红色,像极了蟠桃。许是累了,她微微有些轻喘。
洛雁以为自己能忍下来,但当她与南陵王妃对视那瞬时,仍止不住内心的厌恶和憎恶。
要不是她,柳絮怎会被人打死!
是她故意诬陷柳絮行为不端,偷拿了她的玉镯,在未弄清真相下,竟将柳絮捆了起来,吊在树上打死,手段何其残忍!
她杀了她的丫鬟,还有什么资格称呼她为旧人?
手沾杀戮却居于高位,皇家当真无情。
“确有七八分相似。”
南陵王妃微微敛眉,生了一副菩萨面相。
她特意把听荷也叫了来,让两人并排一站。
很快便有人惊叹,“听荷姑娘与这位洛娘子很像呢。”
南陵王妃用帕子掩唇,轻轻笑道:“穆编修专情,连美人都独爱一款。”
说罢,她意味深长地看向沈思琼,堪堪道:“洛夫人真的贤良,懂得投其所好。”
这话传进沈思琼耳中,听着刺耳,却碍于身份,不得不赔笑,“王妃谬赞。”
身后有人提起,“既然洛夫人这么体恤夫君,不为何不把听荷姑娘也收了?”
“要是真收了,指不定多少人都羡煞洛大人呢。”
沈思琼脸色霎时一青,哪有哄着新妇纳妾的?
南陵王妃却没有制止的意思,反而有兴致地提出让洛雁同听荷比试一番舞技。
明显是拿她取乐。
不说她成妾前的身份如何,单说她如今,若是真同这舞姬比试了,只怕明日就会成为整个渝州城的笑柄。
沈思琼就算心里不悦洛雁许久,也不能任由旁人越过她去嘲弄自家妾室。
要是按官员制度来比,后宅内,主母便是妾室的直系上属。
下属被围笑,她这个上属也很没面。
沈思琼直接起身请辞,“还请王妃恕妾不胜酒力,前头喝的酒,这会儿才开始上劲,待会儿要是出了洋相就不好了。”
暗意是要提前离场。
南陵王妃非但没拦着,还嘱咐身边人,“熬壶醒酒的酸汤给洛夫人送去。”
沈思琼福身,“多谢王妃体恤妾。”
洛雁自知沈思琼用意,也连忙福身道:“主母身子不适,奴婢应当在身边伺候。”
南陵王妃挑了挑眉,“不妨让听荷也跟去吧,这丫头手脚灵快,最会伺候人。刚巧她也要同你们一并回小院,正好一道了。”
南陵王妃既开了这个口,便是确定沈思琼无法拒绝。
回厢房的路上,沈思琼觉得无比漫长。
细想今天,她真是倒霉。
本想在这秋日宴争一回风头,被余清婉压了一头不说,还被妾室灭了威风。
到最后,还得领一狐狸精回来。
明显不是什么好对与的角色,她可得提防着些。
南陵王妃差人送来醒酒酸汤,素莺正打算端起,却听荷抢走,“还是让听荷来吧,素莺姑娘忙了一点,定是乏得很,快去歇歇。”
素莺见她急着献殷勤,似有警惕,不愿相让。
最后沈思琼点了头,允诺听荷上前。
听荷半跪于床前,先是舀了一小口送入沈思琼口中后。
等喝了半碗后,听荷又悉心地拿起帕子,替沈思琼擦拭嘴角。
这一套流程下来,竟没半分错处,任沈思琼想要挑剔,也无话可说。
沈思琼磋磨人自有一套,三言两语便将洛雁打发去挑水。
洛屿泽今日被灌了不少酒,扶额入院。
恰好撞上洛雁把刚挑好的水倒进铜盆里,也不知道是胡府的木桶太大,还是她也饮了酒有些头晕,步调有些虚浮。
见状,洛屿泽快步绕到她身后,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人都死绝了?”
诺大的胡府,何时轮得到一个来做客的妾室动手干活了?
对上洛屿泽的黑眸,洛雁踉跄一步,差点碰翻铜盆。
她一没忍住,低声嗔怪道:“爷,您走路怎么没声?”
洛屿泽睨了她一眼,“其他人呢?”
洛雁避而不言。
洛雁脸颊两侧正蒸着红色,像极了蟠桃。
许是累了,她微微有些轻喘。
晓得她这是被人针对了,洛屿泽也没继续追问,只淡淡一句:“过来伺候我更衣。”
洛雁忙将木桶挪至一旁,应了声“好”,便跟着洛屿泽进了隔壁的偏房。
刚关上门,洛雁便被那双黑眸勾了去。
洛屿泽捕捉到洛雁眼底的情绪,微微挑眉,“不高兴?”
洛雁稍稍一诧,淡淡道:“爷多虑了,奴婢只是乏了而已。”
说完,她又谨慎地瞄了洛屿泽一眼,见他脸上并无愠色,方才在心底松了口气。
今日够提心吊胆了,她可不想被洛屿泽揪住错处。
洛屿泽上下打量她一番,伸手揽过她的腰肢,“这就乏了?你半夜爬我床时,可没现在这般娇弱。”
说罢,他反手勾上她的腰带,稍一用力,衣裙便顺着肩头滑落。
洛屿泽将头埋进琼香中,贪婪摄取。
洛雁被他蹭得心尖一痒,猛地反应过来,“爷,不行,这是在......”
她想伸手推搡开,却被他箍得更紧,直接将膝盖顶进腿心,炙热的掌心落在匀称的玉球上,猛地一下力。
洛雁喊出声,原以为他会就此停下,没想到却换来他眸中精光一轮,“别停。”
洛雁哪敢顺着他的意,沈思琼就在隔壁房间,要让她知道了,等回到院子里,八成又要变着法地折磨她。
她现在只求洛屿泽快点结束,好让她抽身整理。
没想到他醉了酒,倒喜欢循序渐进起来,磨得她浑身发软,就是没结束的意思。
这一场实在磨人,待洛雁精力耗尽将要昏过去时,她隐约听见了开门声。
紧接着,便是一场冗长的梦。
梦里,她置身一片桃园中,着一身素绿衣衫的兄长笑意满盈,“四妹妹,可要与我下一盘棋?”
她自是没有拒绝,与他同坐那桃树下。
两人棋艺不分上下,各吃六子。
正当她专心研究棋盘时,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冷笑,“洛雁,别妄想逃出我精心为你设的局。”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亦是无果。”
.......
“真是弱不经风的病秧子,不过是让她拎桶水,怎地就昏了?”
洛雁被冷嘲声惊醒,待她回过神后,忽见素莺那张怨怼的脸,“可真会演,姑爷刚走,你就醒了。”
“你这脏水泼得可真是妙!”
见素莺越说越起劲,洛雁眼底冷意翩飞。
她肃声道:“素莺姑娘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自家人,是想被外人看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