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件事就你去办吧。”殷瑾煦头痛地揉了揉额角:“人找到了先别杀,带过来。”亓笙:“?”她在记忆中快速搜索原主跟这位大殷摄政王之间的交集,然而搜索一通却茫然发现……根本没有!两人都不是一个国的,甚至连面都没见过。顶多只有个“未婚夫妻”的关系——原主被下旨和亲,嫁给殷瑾煦,可到了大殷京都原主就被抬进了夜家,再没出过门。“……是。”亓笙压下心头复杂的心绪。不过好在这任务还是在她手中!
风稚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但这个解释,却是让亓笙过于纤细的身材以及略细的嗓音瞬间合理了起来。
风稚的同伴看向亓笙的目光眼含同情,但又肃然起敬。他好奇地问:“那个传说中的葵花宝典,真的只能自宫才能练吗?”
“你猜。”
“练了葵花宝典,武功会一日千里吗?”
“还行。”
“哇哦!”
风稚额角青筋跳了跳,将没见过世面的同伴拎走了。他张了张口,颇为别扭道:“咳,那个,先前是我不知道……抱歉。”
最后两个字说得又快又轻。
然后在亓笙诧异的目光下,风稚耳根通红,不自在地揪着同伴飞快溜走了。
风稚同伴的声音乘着风飘来:“我就说嘛!主子那么明智,重用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技之长……”
风稚:“你个马后炮儿,闭嘴!”
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消失不见。
亓笙:“……”
亓笙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去茅房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风寻说今日有客人会来王府,让他们认真点,亓笙得赶紧回去。
“怎么这么慢,客人都来了。”风寻见到亓笙,拧了拧眉。但他也没多说什么,摆了摆手让她回归岗位。
亓笙刚蹿上房梁,客人就进来了。
只见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背着光,大步走进花厅。他走路带风,气势凌厉,但见到殷瑾煦的时候,深邃的眉眼罕见地带了几分笑意。
“参见殿下。”
亓笙眯了眯眼睛。
这不是夜九枭么?
*
殷瑾煦今日宴请的人竟然是夜九枭。
亓笙蹲在树梢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夜九枭跟殷瑾煦谈笑风生。
明明夜家得知她“死”的时候可高兴了,夜九枭可算能跟姜阮阮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结果夜九枭放着姜阮阮不陪,跑初恋白月光弟弟家里献殷勤来了。
……而且他跟姜阮阮的婚事,可还是他亲自去金銮殿跟他的初恋求来的呢。
啧啧啧啧!
渣男。
还是个冷血无情心狠手辣,能花重金刺杀青梅竹马的渣男。
她摩挲着腰间的暗器,突然发现殷瑾煦跟夜九枭下棋的时候,落棋的手似乎多次擦过夜九枭的手。
但仔细看去,殷瑾煦的动作又十分自然,并不像是故意的。
巧合吗?
“听闻夜夫人前些日子意外亡故。”殷瑾煦轻声道:“夜将军节哀。”
提到那个令人恶心的女人,夜九枭不悦地拧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别恶心我了,你又不是不知我对她的态度。”
殷瑾煦摩挲着手中的墨玉棋子,好奇道:“春日潮湿,府上怎么走水了呢?”
“谁知道她一天到晚在作什么妖。”
殷瑾煦打量对方的神色,若有所思。
啪嗒。
棋盘上很快落下一枚黑子堵住了他的去路。
“但是暮夕阁里有她的追杀令。”被围堵住的殷瑾煦并不慌张,继续落棋,“很高的价格,还是在夜夫人过世之后。”
“……什么?”
“也不知是什么人下的追杀令,对方还说夜夫人没死。”
殷瑾煦跟暮夕阁的关系并不是秘密,他会知道这样一个奇怪的追杀令也很正常,毕竟殷瑾煦跟暮夕阁的少主关系极好。
夜九枭狠狠拧眉。
看着他的神色,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而心声……
殷瑾煦不动声色收回手。
也没什么问题。
难道问题不在夜九枭身上,而是那位容宁郡主?
接下来的对话就很平常了,夜九枭一直待到太阳西斜才告辞离去。
人走了之后,殷瑾煦盯着棋盘沉思片刻,忽然唤来风寻:“亓笙的追杀令,让风稚接了吧。”
打哈欠的亓笙一个激灵:“!”
风寻立即下去安排,不一会儿又回来了,“主子,亓笙的追杀令被人接了。”
“嗯?”殷瑾煦诧异,“谁?”
“是云七。”
被暂时抛在脑后的名字再度出现,殷瑾煦挑了挑眉,指尖在棋盘上敲了敲:“云七。”
亓笙跳下来单膝跪地。
“那这件事就你去办吧。”殷瑾煦头痛地揉了揉额角:“人找到了先别杀,带过来。”
亓笙:“?”
她在记忆中快速搜索原主跟这位大殷摄政王之间的交集,然而搜索一通却茫然发现……根本没有!
两人都不是一个国的,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顶多只有个“未婚夫妻”的关系——原主被下旨和亲,嫁给殷瑾煦,可到了大殷京都原主就被抬进了夜家,再没出过门。
“……是。”亓笙压下心头复杂的心绪。
不过好在这任务还是在她手中!
看着亓笙离去,殷瑾煦思索片刻,再次吩咐风寻:“让风稚暗中辅助他。”
*
亓笙不用再每时每刻跟在殷瑾煦身边,还能一边拿着高额的工资,一边光明正大地给自己善后——
好在“亓笙”之死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更何况春季潮湿,夜九枭又不肯给亓笙花费大量金钱丧葬,只是草草一埋……所以被她从乱葬岗千辛万苦找到的跟原主身形极像的女尸也逐渐开始腐烂。
亓笙彻底放下了心。
五天的工作日很快过去。
她迎来了在古代的第一个双休。
“周富贵……”亓笙把玩着手中的追杀令。
追杀令上的花纹是灰色的——这是个最低等级的戊级追杀令。
亓笙本来是不想接的,报酬还少,但是这位周富贵可是夜家的家仆,平日里没少欺负原主。
柳煙说是一位青楼女子要买他的命,那女子攒了许久的钱没给自己赎身,第一件事就是买他命,可见对他有多恨。
“这可真不是个东西!”她接这个追杀令的时候,柳煙斜倚着柜台,柳眉倒竖:“那姑娘可苦了,被这人渣哄骗私奔,得了人家身子就不珍惜了,还带着狐朋狗友一起欺负她!完了还嫌人家脏将她扫地出门,为了活命只能卖身青楼!”
“她一共付了五十两,五十两全给你,阁里抽走的二十五两我出了!小七儿,接不?”
怎么不接。
亓笙干脆利落地接了。
“酬金就不要了,我得的那二十五两就还给那姑娘吧。”
柳煙诧异。
这五十两的追杀令在阁里可是没几个人能看得上眼。
“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正义。”
亓笙微微一笑。
“什么正不正义的,主要是看人渣不顺眼。”
据说这周人渣在夜府混得如鱼得水。
嘴甜,爱拍马屁,长得也五大三粗很健壮,会点三脚猫的拳脚功夫。
但这并不能阻止周人渣今日归西。
亓笙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坐在墙头上,面无表情地望着底下色眯眯地调戏小丫鬟的周富贵。
正要动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周围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