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手机,电话打给了祁煜,这烫手山芋得赶紧还给他。那边很快接通,“二哥,什么事?”“老六,我发给你地址,过来接走那个丫头。”顾少霆恨不得现在就把姬吟空运给祁煜。“不行。”祁煜冲口回绝,语气很冲,“我TM现在要去离婚。”顾少霆一听,眉头紧蹙,“伏雪才从警局出来,就拉着你去离婚?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画还没找到,陈俊朗咬定伏雪跟他是同谋,伏雪的嫌疑还没洗清。现在只是被临时保释出来。
顾少霆头一次这么无语。
怪不得电视上总演,警察总在一切落幕之后,“及时”地赶来收拾残局。
这不是活生生的在眼前上演。
姬吟一看警察来了,才想来还有一个被定住的二哥。
她手捏双指,朝着顾少霆的方向轻轻一挥,收了符咒。
她丝毫没考虑顾少霆被定住的身形,被解开的那一瞬间,会有什么后果。
只见顾少霆因为惯性,直直地向前倒去。
还好警员及时扶住了他,才让精明干练的顾教授保住了颜面,没让他摔个狗啃屎。
顾少霆终于恢复了自由,他第一件事,都不是责怪姬吟,而是转回头看向战场。
这一看,被震惊到失语。
顾少霆粗略地点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有七十五人。
小丫头1V75,竟然没输……
到底是倒地的人太废物,还是站着的丫头太邪性……
冲进来的警察,也齐齐震惊。
刚才他们在外面看,还以为顾教授单挑了这群混混。
没想到,是他们自己打起来了?
顾少霆没等那群恶人说话,先给他们甩锅,“这群人,想抢小姑娘的手串,结果内讧,自己人打起来了。”
他得给姬吟找个理由,说她1V75,谁信。
地上的那群人一听,委屈得不行。
立刻嚎啕大哭,替自己辩解,纷纷控诉姬吟的罪行。
“这个女人会妖术!她给我们打成这样的!”
“是她来我们厂子里挑衅,还打我们,警察叔叔保护我们啊!”
“警察同志为我们做主,我们可一根汗毛都没动她!”
这群脸上带疤,身上带花的大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咋看咋委屈。
可是——
警察同志目光看向瘦得跟个金针菇似的姬吟。
再看看地上膀大腰圆的男人。
这群人的话,一个字也不敢信。
六名警察整齐划一地露出嫌弃鄙夷的神色。
“你们也好意思说,就这一个小姑娘,能打得过你们几十个大老爷们?你们是不是欺负人!”
“小姑娘,你告诉警察叔叔,他们对你做什么了?叔叔一定把他们绳之以法,还给你公道。”
“你放心说,不用害怕,警方会派人保护你,绝对不让这群人有机会报复你。”
警察都看不下去了。
幸好小姑娘看起来状态还好,不像受到伤害。
这一群流氓禽兽,亏他们还敢给小姑娘甩锅。
一个女警温柔地帮姬吟擦干净脸,这厂房里实在太脏,把姬吟白净的小脸都染成土色。
“你一个小女孩,怎么跟着顾教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
姬吟刚才光顾着看戏了,都忘了她来的目的。
女警一提醒,她才想起来,“警察姐姐,我来找画,那幅丢了的画。”
女警安慰地拍了拍姬吟的手,“小姑娘你不用操心,赶紧回去休息,找画的事交给我们警察。”
“不行,你们找不到。”姬吟郑重地回道。
女警,“……”,难道你就能找到……
她尴尬地张了张嘴。
这小丫头的脑子是有那么点——呃,小问题。
女警顿了数秒,才长叹口气,“小姑娘,你爸妈呢,阿姨让他们来接你回去。”
“他们把我丢了还不知道。”
姬吟一本正经地回答了她。
接着就又掐起了手指头,搞她那套神神叨叨的玩意。
女警求助地看向顾少霆。
这人,咋整……
顾少霆收到目光,抬手抚上太阳穴。
这小仙仙的爹妈,八成是看她脑袋有问题,才把她丢了……
顾少霆耐性已经耗尽,一秒都不想多带这脑缺孩子。
他摸出手机,电话打给了祁煜,这烫手山芋得赶紧还给他。
那边很快接通,“二哥,什么事?”
“老六,我发给你地址,过来接走那个丫头。”顾少霆恨不得现在就把姬吟空运给祁煜。
“不行。”祁煜冲口回绝,语气很冲,“我TM现在要去离婚。”
顾少霆一听,眉头紧蹙,“伏雪才从警局出来,就拉着你去离婚?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画还没找到,陈俊朗咬定伏雪跟他是同谋,伏雪的嫌疑还没洗清。
现在只是被临时保释出来。
这个时候还有空忙着去离婚?
祁煜那边正在开车,手机开着外放,伏雪坐在车上也听得清楚。
祁煜一听二哥给他泼脏水,火大地一拍方向盘,“放屁!我对婚姻一直认真负责,是有些人拿婚姻当儿戏!”
他这话意有所指。
故意说给伏雪听的。
他一早上开心地来警局接伏雪,等了一整天才等到人不说,结果见面第一件事,伏雪就把手机屏幕怼他脸上,“祁煜,我们约好周一离婚。”
嘚,合着在警局住这两天还不忘数着离婚的日子。
这搁谁听着能舒服。
祁煜一肚子闷火无处撒。
歹着二哥正好打电话,脾气难免收不住。
顾少霆这次没有骂他。
因为手机被姬吟抢走了……
她难得的,声音里竟然有了一丝焦急,“老六,不许离婚,我会破财。”
“……”
电话那边和电话这边的人,都沉默了……
从来没听说过,有人离婚,会害到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破财。
何况,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什么财可破的……
姬吟没空注意他们的表情。
这会儿她才想起来,今天是她下山的第七天。
没想到师傅算的还挺准,说七天离,就七天离,连点预警时间都不给她。
姬吟可不能让他们离。
要不祖师们会泪淹乔贺家的。
她把手机塞进顾少霆手里,推着他往外走,“快快快,我不要变穷鬼。”
“……”
顾少霆被迫往外走,他推了推眼镜,欲言又止。
他想问她,你还能穷到哪儿去……
……
顾少霆和姬吟离开。
剩下数名警务人员等着收拾残局。
工厂的老板名叫赵四天,家里人都死绝了,就剩他一个。
他到处招揽小弟,打着招工的名义,收了一群被正道的风吹散的街溜子们。
这工厂名义上是个厂子,其实抢劫勒索榨取保护费,没干过一件好事。
大罪不犯,小罪不断,小弟们搞来的钱,统一交到老板手里,然后再当工资发下去。
平时警方抓个虾兵蟹将的,关个几天又放了,闹不起什么大风浪。
谁承想,姬吟这一下子,掀了一整个犯罪团伙。
先不论别的罪名,打架斗殴的罪名反正是坐实了。
工厂外面停了三辆大巴车,跟过来三十名警务人员,带来了一百幅手铐。
场面别提多宏大。
这七十多名嫌犯,直到被带上车,还在哭哭啼啼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那样子,就好像假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信了……
这七十多人,一窝被送去了医院。
而剩下的警务人员,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失画。
审问赵四天的结果,就是他咬死了没见过什么三千万的画。
于是警方开始在这里地毯式搜索。
这里本来就是工艺画厂,遍地的画作,大大加大了难度。
在医院跟着小混混们做笔录的同事,时不时传来一点讯息。
八名警员从下午搜到晚上。
储物间,办公室,通风管道……犄角嘎达都翻了个遍。
那副名画,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去交差。
工厂就这么大。
可是,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