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阴曹地府可以让他和孟伽晚重见。他可以死,他也甘愿痛,可他不能看不见她。他是将要溺死的人,而她是他唯一想要抓住的稻草。小陆紧抿着唇:“老板,整个公司都在等着您回去,公司不能没有您,况且……这个公司是您和孟小姐一起打拼下来的。”严屿深的心脏在听到孟伽晚的名字的时候,狠狠地猛烈地一疼。是啊,严氏集团是他们一起打拼下来的,尽管它姓严,可无疑也是孟伽晚的心血。他不该,也不能这样毁了他们的公司。
小陆叹了一口气。
“老板,你真的不能在这样了。现在的你已经患上了轻度抑郁和中度臆想,难道孟小姐不在了,你也要跟着她一起离开吗?”
严屿深喉间一哽。
死。
死亡是多简单的一件事,活着才是最难的。
孟伽晚将那支钢笔扎进自己的血管之后,那样轻易地离开了他,而他独自苟活,一个人承受着这些穿心断骨的痛苦。
严屿深不是没有想过死,只是他还想看见孟伽晚。
死了,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阴曹地府可以让他和孟伽晚重见。
他可以死,他也甘愿痛,可他不能看不见她。
他是将要溺死的人,而她是他唯一想要抓住的稻草。
小陆紧抿着唇:“老板,整个公司都在等着您回去,公司不能没有您,况且……这个公司是您和孟小姐一起打拼下来的。”
严屿深的心脏在听到孟伽晚的名字的时候,狠狠地猛烈地一疼。
是啊,严氏集团是他们一起打拼下来的,尽管它姓严,可无疑也是孟伽晚的心血。
他不该,也不能这样毁了他们的公司。
严屿深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好半天才缓过劲。
“我想吃……糖醋荷包蛋。”他失神地喃喃道。
小陆听得真切,他微微蹙眉,凑到他耳边:“老板,你想吃什么?”
“糖醋荷包蛋。”严屿深又重复了一遍。
小陆却摇了摇头:“老板,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能吃这个。您是饿了吗?我马上叫人送些粥过来。”
他说着就摸出了手机,要打电话。
但严屿深的喉咙咽了咽:“她最拿手的,就是糖醋荷包蛋。”
这次小陆听明白了,他不是想吃糖醋荷包蛋,而是想孟伽晚了。
他叹了口气:“老板……既然舍不得,当初您就不应该和孟小姐分开。”
迟樾的瞳孔有些涣散,他似是在自严自语道:“是啊,我为什么要和她分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周后,严屿深独自出了院。
他离开医院,便去了北山陵园。
再次看见孟伽晚墓碑上的照片,严屿深想,或许孟沥川希望她一直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年龄,没有烦恼,不会被感情所困。
“谁让你来看她的?!”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蓦地响起。
严屿深转头去看,是孟沥川。
他似乎变得有些沧桑了,神情不掩疲惫,发间竟都能看到白色的发丝,整个人无精打采,像是只靠着一口气支撑着这具身体。
严屿深垂下眼眸,低声道:“……我很抱歉。”
孟沥川冷冷地瞥他一眼,片刻才收回视线,重新看着妹妹的照片问:“严屿深,你还记得当初你和我是怎么说的吗?”
严屿深一怔,记忆回到好久好久的曾经。
他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
当年那场地震之后,孟沥川将孟伽晚记忆混乱的事情告诉严屿深,想要商量个对策。
孟沥川原本的意思是,不把真相告诉孟伽晚,还让她以为是严屿深追了她那么多年,只要严屿深再去告诉孟伽晚,他已经不爱她了,这件事情就可以解决。
但是当时的严屿深不同意,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异样的情绪名为不舍,还单纯地以为是不想失去孟伽晚这个朋友。
于是他对孟沥川说:“既然这样,不如我和晚晚就结婚,只是不真正地领证。”
孟沥川自然不同意,在他看来,假的永远都是假的,当有一天真相败露的时候,孟伽晚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最后,严屿深说:“如果晚晚的病一直不好,我会把这场戏演到底,演到我们寿终正寝,我也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孟沥川不是因为严屿深的这番话才同意的,而是因为他的妹妹孟伽晚实在是执拗地爱着这个人。
然而这场梦才持续了三年。
“你食严了。”孟沥川淡淡地说。
严屿深眼眶通红,语气却很平静:“所以我一定会不得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