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鹿整个人都僵成了一块石头。甚至用手指摩挲着录取通知书的红章,需要确认是不是假的。“看不懂?”眨眼间,薄司寒已经走到了她跟前。苏语鹿抬眸,看了他一眼,还没反应过来,薄司寒伸手扣住她的腰直接将人抱上了桌子。她没有穿内衣,青龙石的桌子沁凉。薄司寒从她手中抽走那张录取通知书,视线随意扫过来。“北城政法大学,法学。”他抿了抿唇角:“要想救你舅舅,你得先学会看的懂合同上的条款。”
苏语鹿这边已经吹好了,她关掉吹风机按键,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薄先生,我心里有个疑问。”
“说吧。”
“我舅舅温泉酒店的事,据我了解那个项目之所以停工是因为地方挖隧道挖断了泉眼,导致温泉无法出水。薄氏竟然会注资一个亿投资这个半烂尾的项目,我无法理解。”
其实苏语鹿怀疑的是岳森被薄氏骗了,只是话不敢说的太明。
薄司寒格外看了她一眼,她真的很聪明。
聪明人之间说话从来不用说透。
薄司寒扯了下唇角:“我帮你舅舅解了燃眉之急,你应该很开心才对。”
“您是那种会为了一个寻欢作乐的女人,豪掷千金的人吗?你不是,连您与您未婚妻的婚事,都可以成为您商战的砝码,那我在这一环也不过是附带的奖品。”
薄司寒一瞬不瞬的看她,突然笑了,眉梢轻挑,带着惯有的恣意慵懒。
“你看看你,你的小聪明用在有用的地方该多好,别总是来挑战我。”
他缓慢而简洁的指了指书桌,似乎多说一个字都浪费了力气。
苏语鹿得了他的授意,收好吹风机,走到了桌前。
上面是一份合同。
甲方是薄氏,乙方是岳森的公司。
她迅速翻阅,但并不专业,看不出里面有什么门道。
然而,合同的最后一页再翻过去。
是一份大学录取通知书,姓名那一栏,赫然写着“苏语鹿”三个大字。
语鹿整个人都僵成了一块石头。
甚至用手指摩挲着录取通知书的红章,需要确认是不是假的。
“看不懂?”
眨眼间,薄司寒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苏语鹿抬眸,看了他一眼,还没反应过来,薄司寒伸手扣住她的腰直接将人抱上了桌子。
她没有穿内衣,青龙石的桌子沁凉。
薄司寒从她手中抽走那张录取通知书,视线随意扫过来。
“北城政法大学,法学。”他抿了抿唇角:“要想救你舅舅,你得先学会看的懂合同上的条款。”
看起来,薄司寒手里这份录取通知书,是真的。
可是……
可是她已经要回北城外国语大学了。
苏语鹿太多疑问了。
薄司寒似乎一眼看穿她心里所想,声音平静而冷漠:“再教你一课,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得到规则的庇护。”
可她还是不明白。
“你要送我去念书?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已经马上可以回我原来的学校”
薄司寒轻嗤:“我留着你,还有别的用处,让你去念书,也是这个目的。学什么语言,现在翻译器日新月异,小心一毕业就失业。”
“你不能要求我非得要学你安排的专业,非得让我去我不想去的学校。”
“我为什么不可以?”他轻描淡写。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语鹿快被他的强势逼疯,为什么他什么都要插手,都要安排,根本就不给她一丁点自由选择的权力。
她发疯似的尖叫:“你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是我?你这样,就不怕我天天做让你不开心的事。”
薄司寒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落在苏语鹿肩膀的手变成了紧扣,嗓音里有不易察觉的冷意:“你做的让我不开心的事还少吗?”
现在苏语鹿已经有点了解眼前这个暴君了。
他做了每一件事,都带着个目的。
他既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但你也无法拒绝他无缘无故对你的好。
因为她还不是强者,无法自救,只能柔顺于他制定的规则,拼命忍着、熬着。
薄司寒沉声:“想明白了吗?”
苏语鹿知道挣扎也是没用,她挣扎了那么久,有哪一次是成功的。
薄司寒笑了,粗粝的手指隔着浴衣划过后背、细腰。
苏语鹿闭上沉重的眼皮,庆幸的是,她相信这件事总会有个头。
悲哀的是,今晚不是结局。
这天晚上,她就睡在他右侧。
灯关掉没多久,男人的呼吸很快变的平稳绵长,她确认他睡沉后,才换了个姿势,将手臂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窗外的雨声略有息止,墙壁上的挂钟还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苏语鹿眼睛干涩,很困很疲惫,却一丝睡意也无。
任谁躺在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身边,都无法放松神经酣睡。
她侧过头看着那个陌生的男人,他睡觉的时候手脚很安分,一动不动的四肢放在该放的位置,安分的有些过分,就像床上用品广告牌上的模特,永远定格在一个完美的角度。
摘掉眼镜后,五官更加立体分明,尤其是眉眼处,很少有亚裔能具备如此深邃英俊的轮廓。
他长得不吓人,但很可怕。
她幻想着,趁他睡着时用刀捅他,或者找根绳子勒死他。
要是真杀了他,或许法官考虑到她是受害者,酌情考虑只判她十年牢狱,等她出来的时候,也才二十八。
不料她才刚刚挪动了一下身体,薄司寒忽然睁眼看着她。
没想到他睡眠这样浅,她差点吓的尖叫出声,好像刚才她心里在算计什么早被他看穿。
心跳在他清冷的眸子中无声起落。
还没等语鹿反应过来,薄司寒一把拽住她纤细胳膊拖进自己怀里,用四肢把她给困住,连翻身都不行。
语鹿心砰砰直跳,只能背过身整个人都偎在他火热的胸膛,装睡,手脚都不敢再动一动。
好在薄司寒也没对她怎么着,薄唇烙在她肩颈的皮肤上,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语鹿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好像一晚上都没睡着。
但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竟发现薄司寒比自己醒的还早。
窗帘半拉开,他站在落地窗前穿衣服,宽肩窄腰的轮廓比雕塑还耀眼。
一时间,语鹿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放。
她埋下头跳下床去捡自己的衣服,等薄司寒回过头来,她还没脱睡衣,正坐在床沿边伸着腿儿拉牛仔裤。
这么热的天,她还穿着长款牛仔裤,完全是因为之前被他整出心理阴影了。
从前她也是个顶喜欢穿漂亮裙子的小姑娘,现在裙子却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
薄司寒看了她一眼,他很清楚她为何要这样穿,脸上浮起歌舞升平的喜气,得意这是自己的杰作。
等苏语鹿从浴室里收拾好出来,落地窗前的餐桌上摆了林林总总不下三十多种食物。
她赶着回家,压根没有用餐的心情。况且对着薄司寒那张脸,她什么都吃不下。
于是语鹿找了个借口:“我要先回家去换衣服,我太臭了。”
“赶着回去见心上人吧?”薄司寒闻言不觉哑然失笑。
一想到那个蒙在鼓里的毛头小子,依旧那么天真的维护着自己的爱情,却不知自己喜欢的人早在他的武力征服下楚楚可怜。
他的心情就会变的非常不错。
薄司寒玩儿上了瘾。
这才叫杀人诛心。
薄司寒从点心架上取下一个司康放进她面前的盘子里,不急不缓的打消了她那个念头:“一会儿我给你一张卡,你去买几件衣服,我喜欢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语鹿还想说什么,薄司寒仅一个眼神就拒绝了她。
语鹿闭沉默下来,脸上虽挂着恭顺的表情,眼神钝钝的像刀。
薄司寒瞧着苏语鹿,怔怔的将碟子里的饼干用叉子戳烂,用无声的控诉做着没有意义的抵抗。
那倔强又魂不守舍的模样,让人觉得可气又可怜。
垂下了眼帘,半晌过后,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把人拉近。
忽地轻轻一哂,冷笑着问她:“怎么了,不舒服?”
语鹿被这冷沉的声音问的浑身一抖,半晌,没骨气地说:“东西太多,太浪费了。”
“没关系,你挑你喜欢的吃,剩下的我吃。”他松开她,语气又变的分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