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烧开之后放面,再把锅盖盖上煮上一分钟才放野菜。以为她不太喜欢把菜味煮进面里。再烫一会儿,等菜熟了就立马把面和菜一起捞出来,放上油盐和酱油就很完美了。怕妞妞会烫到,她就端着碗一口一口吹凉了才喂给她。妞妞看着雾月朝着面条吹气,也学着“呼呼”的吹着,可是却忘记了自己已经被香出了口水,这一吹,好几滴口水都飞了出来,不仅吹到了面条里,就连雾月的脸上都没能幸免。她下意识有一句国粹想脱口而出,但看着林妞妞瑟缩了一下,抱着瘦弱的双肩连声道歉,她立马冷静了下来。
“妞妞先坐在这里玩儿一会儿,一会就知道了。”雾月把她放在凳子上。
林妞妞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紧紧抱着她的胳膊。
先把锅里的水烧开,趁着这段时间雾月进入超市精心挑选了一小把鸡蛋挂面。她们早上已经吃过鸡蛋了,在这个年代已经够奢侈了,但为了营养,还是得选一把鸡蛋面才行。妞妞应该吃不出来。
但是每次都是这样用的时候才从超市拿也不是办法,沈确每天都会过来这边,万一哪天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呢。
于是她决定下午去趟县城,给自己的物资找个来头。
水烧开之后放面,再把锅盖盖上煮上一分钟才放野菜。以为她不太喜欢把菜味煮进面里。再烫一会儿,等菜熟了就立马把面和菜一起捞出来,放上油盐和酱油就很完美了。
怕妞妞会烫到,她就端着碗一口一口吹凉了才喂给她。
妞妞看着雾月朝着面条吹气,也学着“呼呼”的吹着,可是却忘记了自己已经被香出了口水,这一吹,好几滴口水都飞了出来,不仅吹到了面条里,就连雾月的脸上都没能幸免。
她下意识有一句国粹想脱口而出,但看着林妞妞瑟缩了一下,抱着瘦弱的双肩连声道歉,她立马冷静了下来。
她不能吓到妞妞,更不能教坏小朋友。
“没事,咱家妞妞是个小馋猫呢,口水都喷出来了!”说完伸手揉了揉林妞妞的脑袋,从包里掏出了原身十分爱惜的青绿色手帕擦了擦脸,把吹冷的面喂到林妞妞的小嘴里。
“唔。”林妞妞大口地吸着面,小脑袋一耸一耸地,像只饿坏了的小猫。
“慢点儿吃,别噎着。”雾月把面夹断才把碗递给她。
林妞妞捧着碗,整个脸几乎都要埋进碗里。一边吃一边回应雾月的叮嘱:“嗯嗯!”
雾月依旧很心疼她,端着自己已经有点陀了的面吃了起来。
在以前她吃这样的一碗面已经很饱了,但这个年代的人不同,她原以为吃不完一碗面的林妞妞连面带汤吃完了这碗面,而她在吃完这一碗面之后依旧觉得还可以再吃一点儿。
这个年头粮食珍贵,她可以吃个六分饱,但林妞妞在长身体,还是要多吃一点才行。
她端着碗走进厨房,把剩下的面汤一部分盛出来当水喝,留下一小碗的量给林妞妞卧了一个蛋让她自己端着去客厅吃,而她则进卧室清理原身留下来的钱票,为下午出去采购做准备。
林家老宅和村里人一样没有早饭,午饭时间提前了一点。
林二嫂吃午饭的时候心里一直惦记着林母的话,想着沈确背着他们给雾月母女俩买好的,还要带着个野种留下来跟她们抢口粮,心里越想越气,给沈确盛饭的时候忍不住少盛了一块红薯,半碗全是汤。
沈确看都没看就直接端起来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反而林二哥看着他碗里只有三块红薯,疑惑的问道:“娘,你今天煮饭的时候数错了吗,老三怎么少了一块红薯啊?”
林母一听这话就不开心了:“你老娘我还没有老到连几块红薯都数不清楚!家里就省那么几块红薯,我不数都能看到。怎么,红薯已经喂不饱你们了是吧?
老娘告诉你,你想吃还没有呢!今天是夏收之前最后一次吃红薯了。剩下的要留着夏收吃。”
“啊?”林二哥不想吃野菜,连连哀嚎,“以前不都是吃到六月份的吗?”
林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确:“今年和往年能一样吗?老三现在工资拿不回来了,每个月还要养小宝,还要给老三媳妇那边送红薯,送柴火。
家里的存粮不够了。你们要是不想夏收的时候饿死在地里明天就都给老娘去挖野菜!”
沈确就算再愚钝也能听出林母话里话外的暗示。他紧抿着嘴角没说话,碗里剩下的最后一口汤却怎么也喝不下去了。
林父一听林母的话,注意到沈确的难堪,立马冷了脸,厉声喝道:“说什么呢你!给老子闭嘴!”
林母蠕动了几下嘴唇,嘟囔着:“本来就不够了,我要是不省着点儿你们爷几个早就饿死了。”
“啪!”的一声巨响,林父把筷子狠狠地摔在了桌上,“让你别说了你还是闭不上嘴是吧!”
“我......”林母骨子里和马桂芳一样很怕自家老头子,立马瑟缩着不敢吱声。
这时感觉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的林二嫂连忙当起了和事佬:“哎呀,爹,娘说的不也是实话嘛!娘就是话直了点儿,您别生气,先吃饭,吃饭。”
林父也没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低头吃起自己的红薯。
沈确端着碗,眸光低沉,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餐桌上陷入了一片寂静,就连最闹腾的林大牛也乖乖的吃着林二嫂喂到嘴边的红薯。
最后还是小宝的一声啼哭拯救了他。
但他却不知道在他一言不发地离开餐桌后林母和林二嫂不约而同地向林父暗示他这种行为根本就没把林父看在眼里,是为不孝。
林父虽然知道这两婆媳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也知道她们说的是事实。
沈确14岁就被路过林新村的木匠看中了他的吃苦耐劳和钻研天赋,花了5块钱让林家把他交给他,不用给学费和生活费,以后他挣了钱也会拿回来给林家。因此林家当即决定将他送出去。
这一走就是十一年,期间他一年都难得能回来一次,但每个月28块钱的工资喝一堆票证都会寄回来,这让林家一直以来在林新村都是被人羡慕的对象。
但他终究不是在他的膝下长大成人的。
林父记起曾听人说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让他不由地怀疑沈确对他师父是不是比对他更亲,更尊敬。他在那个一看就出身不凡的木匠面前也是这种傲慢的态度吗?
还是说在他的心目中,他们老林家只不过是个难甩掉的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