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近,白斯珩就皱着眉头后退了半步:“今天小年,去爸妈家吃饭。”他扫了眼庄知瑶身上洗得发白的旧军棉衣,声音更冷:“把身上的味除干净。”庄知瑶顿时脸色一白,脚步钉在原地,再迈不动丁点。结婚两年,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白斯珩都会嫌她身上有异味。可她明明每次都会换上自己最干净体面的衣服……她想要解释,于是用手语比划:【我不会把这身穿到爸妈家……】刚做了几个手势,白斯珩就皱起眉打断:“庄知瑶,当初你因闯进火场救我而变哑,我娶你已经是对这件事最大的补偿。”
1988年,芦花村。
“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四,小年已到,龙年新春……”
在失真的广播声中,庄知瑶牵着一条狼青色昆明犬,走到挂着“流浪动物救助站”的旧砖房小院。
刚进去,就有二十多只流浪猫狗热情地围过来,犬吠和猫叫此起彼伏。
庄知瑶心中一片柔软。
春节一过,她就从21世纪穿越过来整整二十年了。
原本她在这个时代找到了自己的理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军犬训导员。
但因为一场行动,她吸入浓烟成了哑巴,无法再训犬。
于是她带着自己的退役军犬“康康”回到村里,办起了“流浪动物救助站”。
两年过去,她已经救了8只猫和20条狗……
“庄知瑶。”
正想着,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庄知瑶心跳漏了一拍,连忙扭过头望去。
院外遥遥站着一个穿着军装的高大身影,两杠一星的肩章折射寒芒。
是她的爱人,白斯珩。
她眼底一亮,连忙走上前去。
还没走近,白斯珩就皱着眉头后退了半步:“今天小年,去爸妈家吃饭。”
他扫了眼庄知瑶身上洗得发白的旧军棉衣,声音更冷:“把身上的味除干净。”
庄知瑶顿时脸色一白,脚步钉在原地,再迈不动丁点。
结婚两年,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次,白斯珩都会嫌她身上有异味。
可她明明每次都会换上自己最干净体面的衣服……
她想要解释,于是用手语比划:【我不会把这身穿到爸妈家……】
刚做了几个手势,白斯珩就皱起眉打断:“庄知瑶,当初你因闯进火场救我而变哑,我娶你已经是对这件事最大的补偿。”
他目光淡淡扫过她僵在半空的手:“至于日常交流这种小事,我实在没有精力迁就你。”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
庄知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半晌,默默垂下手。
白斯珩根本就不会为了她去学手语,就算她再怎么表达也没用。
这两年,庄知瑶心里总还保留着一丝期望,期望他会爱上自己。
毕竟他们年幼相识,从前白斯珩对她很好。
提结婚时更是向她保证:“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直到现在,当初结婚的真相才被明着摊开,让庄知瑶的心也像被剥开一样生疼。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要白斯珩这样的补偿……
庄知瑶敛去心头涩意,带着康康回家。
一进门,康康似乎觉察到她心情不好。
不断舔舔她的手指,还去叼路边的小野花来哄她高兴。
庄知瑶低头对上康康那双黑溜溜眼睛那瞬,郁结在心里的气忽然就散了。
她笑着摸了摸康康的头,到柜子里找出一身干净喜庆的花衣,闻了又闻。
确保上面只有肥皂的淡香,这才换上打手势问康康:【这件行吗?】
康康裂开嘴,欢乐的跳来跳去。
庄知瑶看后,这才重新打起精神出门。
白斯珩的父母都是军官,住在军区大院里。
庄知瑶跟着白斯珩进去的时候,一路就听到大院家属们的议论。
“我记得徐营长跟温医生才是一对啊,怎么娶了这么个乡下丫头?啧啧……”
“何止啊,还是个哑巴呢!孩子生不出一个,就知道跟狗打交道,一身的味儿哟……”
这些议论,白斯珩充耳不闻。
庄知瑶没法争辩,只能将头埋得更低,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上楼。
他们说的温医生,叫温竹心。
是庄知瑶曾经最好的玩伴,也是白斯珩……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当年温竹心一声不吭地离开,只留下一封断交信让庄知瑶转交给白斯珩。
当时她一心想甩掉白斯珩,所以写了很多很过分的话,满篇都是“你不配”、“滚”、“恶心”之类的词。
庄知瑶不想伤害到白斯珩,便私自将信藏了起来。
可白斯珩却以为,是她藏信,故意破坏他和温竹心的感情。
那是白斯珩唯一一次朝她发火,怒斥:“像你这么卑劣的人,活该孤独终老!”
那之后,本就淡如水的夫妻关系更是岌岌可危。
想到这里,庄知瑶心脏一阵紧缩……
正想着,就已经到了徐父徐母家。
门刚打开,就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扑过来,一头扎进白斯珩的怀里!
温竹心抱着他的腰,扬起小脸笑着撒娇:“斯珩,看见我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