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他沉着脸转身往前走决定自力更生,让他趴在门上找划痕?亏他们想得出来。秦彧转动门把手,抬脚踹开第一扇门,房间里面挂着一幅大大的中年夫妻婚纱照,这是屠锦舟的卧室。第二扇门,里面有梳妆台和一些女性装饰,这应该是屠锦舟某个女儿的房间。第三扇门,是书房。到第四扇门时,他以为会是厕所,没想到一踹开里面还是卧室,眼中多了一丝惊讶。跟前面的装修相比,这间卧室倒显得有些简陋。风格简约,也有一个梳妆台,只是上面的化妆品很少,真正吸引到秦彧的是化妆台上摆放的照片。
秦彧平时洗完澡都是裹着浴巾出来,今天却一反常态,穿了一套长衣长裤。
就连最上面的扣子都系得紧紧的。
身型挺阔的男人站在镜前,目不转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观察许久,双眸略带疑惑慢慢靠近镜子。
秦彧对镜抬起了右手,在头上抓来抓去,神情认真,研究完头发,又搓头皮。
那只「女鬼」到底藏在哪儿?
屠黎刚从沉甸甸的湿毛巾中缓过神来,现在又被他扒拉来扒拉去,直接气炸了。
【这货臭美啥?】
【洗澡时在浴缸里扭来扭去不知道在干嘛,这会儿又在镜前塌腰撅屁股整发型。】
屠黎怒气蹭蹭上涨,不管不顾地乱动,那根发丝被她用力扯动,恨不得从头皮拔地而起。
……
秦彧长指插在头发里,面容僵硬,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差点儿被她的话气死。
谁臭美了?
这个死色鬼!不止看完了他,还敢骂他!
头皮一阵刺痛,秦彧深深吸了一口气,手离开头顶,随后扶着洗手台,找不到那只鬼东西,只能独自郁闷。
最后,他把锅扔给了齐家和屠家,都怪他们办婚礼,才会让他遇到这种事!
婚礼上,那个婚纱照好像是直奔新娘,后来又朝屠家夫妇而去,至于其他的宾客们,它并没有伤害。
不对,相框鬼伤了无辜的他。
“屠家真脏啊~”
干了什么龌龊事,才能把恶鬼招来复仇。
秦彧眸光渐冷,镜中的脸色愈发难看,因为他们的罪孽,却让他背着恶鬼,这口气不出不行。
屠黎本来还在生气,一听他说屠家坏话,瞬间来精神了,兴奋地在头上晃动。
【对对对!他们就是一家狗屎。】
【男的渣,女的坏,没有一个好东西,快去搞他们!】
若是她能自由活动,早就自己去搞了,结果困在这个孔雀男的头上,越想越不甘。
想到最后,屠黎蔫蔫地趴在头顶,小声嘀咕。
【早知道,我在婚礼上应该多砸几下,把他们砸个半死,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地躺完下半辈子。】
“……”秦彧眼皮一跳。
他听出来了,这只鬼肯定是情仇,恐怕是屠锦舟冤死的小情人。
既然现在无法找人超度,秦彧决定忍两天,等徐默然他家私人飞机回来,再去无极寺。
用别人家的飞机,老秦就逮不到他了。
秦彧瞥向镜中的自己,指尖抚在额头的破皮处,微微勾起唇角,眼底却毫无笑意。
他离开卫生间,找来纱布,围着额头一圈,包了厚厚几层,最后心满意足地走进衣帽间。
屠黎被他的操作骚到了,这货就破个皮,至于包那么严实?
真是矫情的大少爷。
她被撞成植物人,纱布都没他包的厚。
屠黎本想躺下休息,结果眼神一瞥,发现衣帽间墙上的镜子又映出秦彧诱人的身体。
她斯哈斯哈又爬了起来,发丝像个旗杆一样,直挺挺地竖起来。
看着镜中人脱完上衣,双手放在裤腰上准备脱裤子。
屠黎双眼冒光,忍不住催促他。
【怎么不脱了?】
【磨磨唧唧的,到底是不是男人?】
【换个衣服都这么麻烦。】
秦彧正在思考怎么不被那个女鬼看到换衣服,脑中的声音犹如冲锋枪似的轰炸,憋屈地抓紧裤腰,僵在原地。
他背对着镜子,屠黎看不到表情,只觉得这个男人死矫情,看几眼又不会掉块肉。
正觉无趣时,男人手背青筋凸起,一个猛子脱掉了长裤,翘臀暴露在外。
屠黎流里流气地吹了个口哨。
【哟~这内裤颜色挺……挺别致的~】
秦彧背对镜子,耳根发烫,低着头把憋红的脸埋在胸口,一把将裤子扔在旁边,然后火速换上新裤子。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屠黎不太满意,不过总归欣赏了一番,趴在头顶开始点评。
【虽然这家伙性格不怎么样,但身材和脸倒是顶尖,可惜没法试手感。】
男人系扣子的动作一顿,试手感?
这死鬼不止对他YY,还想对他……
秦彧手指发颤,瞪着镜里的自己,气得胸口上起起伏,扣子在他手中逐渐偏离轨道。
【空有美貌的傻帽,扣子都能系歪,真是人才。】
……
镜中人面色一怔,好像也发现了自己系错扣子,俊俏的脸浮起一抹红云,配上那双桃花眼,煞是好看。
屠黎也不免俗多看了几眼。
秦彧换完衣服沁出一头汗,都被纱布吸收了。
他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低眸沉思。
平日里再大的事,他都面不改色,也遇到过别有用心往身上扑的女人,他直接伸脚把人赶走了。
仅仅半天时间,他就被一只色鬼搞得方寸大乱,失了态。
就算看到了又怎样?反正她是「鬼」,这辈子都碰不到他。
想通后,秦彧不再纠结驻扎在他头顶的东西,脸上恢复了矜贵冷傲。
屠黎跟着他一路来到大厅,听到他喊来司机,接着坐上后座,他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开口:
“去屠家。”
司机转动方向盘,一脚油门下去,黑色的迈巴赫驶出秦家老宅。
屠黎:他去屠家干什么?是不是要搞事?
这么一想,她又激动了。
秦彧一丝不苟的发型中竖起一根呆毛,正在左右摇摆。
……
屠家客厅。
佣人们怯怯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秦二少,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秦彧双腿交叠,一身黑色休闲西装,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即使那张艳绝的脸不可怕,屠家佣人也不敢靠近他。
尤其是,俊美的脸上还包着厚厚的纱布,裹满额头。
佣人们低着头站在不远处,肩膀微微颤抖,好似在忍耐什么。
秦彧抬眼看过去,嗓音低沉质问道:“你们屠家主人呢?”
几个佣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个胆大的佣人走上前,嘴边的笑刚收起来。
一抬头,佣人看见那颗奇怪的脑袋,立即垂下头,磕磕巴巴地说:“他们都在医院,还没醒来。”
秦彧挑眉,环着胳膊靠在沙发上,忍俊不禁道:“合着你们家除了佣人,全都躺平了?”
佣人:……
【哈哈哈……一起躺板板。】
屠黎笑得在头顶打滚,她的身体在医院躺着,他们也陪着躺,非常好。
秦彧捏了捏太阳穴,脑袋被那些嚣张的笑声炸的头疼,他不悦地看着佣人,“那我在你们婚礼上受的伤就这么算了?”
佣人:“这……秦少稍安勿躁,我,我们已经通知在医院的管家,他马上就回来了。”
秦彧淡淡“嗯”了一声,百无聊赖地打量起屠家的装修风格,随后丢出两个字,“真丑。”
【对,丑爆了!全是刘美玲的手笔!】
屠黎跟着附和。
闻言,秦彧若有所思地晃着腿,刘美玲?好像是屠锦舟的二老婆。
果然是情仇。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瞅着一个佣人询问:“卫生间在哪儿?”
佣人齐刷刷地指向二楼。
“你们屠家这么穷?客人上厕所还要去卧室?”秦彧不可思议地问道。
【哈哈哈哈…】
屠黎被他这张毒嘴笑的眼泪快出来了。
佣人狠狠摇头,急忙解释:“秦少误会了,一楼有厕所,只是……”
后半句又被吞了。
眼看着秦二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里满是不耐烦,其中一个佣人扬声高喊:“回秦少,一楼厕所被屎堵住,暂时用不了!”
秦彧:……
【又是一位屎大颗君。】
秦彧抿唇,眼角微微抽动,最后一脸郁色地往楼梯走去,打死他以后都不会再踏进屠家半步。
屠家真是乱七八糟。
来到二楼,一眼望去,全是一样的门,没有任何指示牌,秦彧捏着眉心,做着深呼吸,转身瞪着下面一排呆头佣人。
一字一句地问:“哪个是卫生间?”
屠黎本想好心告诉他,随后想到自己是灵魂,他也听不到,便放弃了心中的想法。
佣人:“秦少往前走,门上有道划痕,那就是公用卫生间。”
“……”
秦彧被屠家毫无眼色的佣人气笑了,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还是没人上来指引。
无奈之下,他沉着脸转身往前走决定自力更生,让他趴在门上找划痕?
亏他们想得出来。
秦彧转动门把手,抬脚踹开第一扇门,房间里面挂着一幅大大的中年夫妻婚纱照,这是屠锦舟的卧室。
第二扇门,里面有梳妆台和一些女性装饰,这应该是屠锦舟某个女儿的房间。
第三扇门,是书房。
到第四扇门时,他以为会是厕所,没想到一踹开里面还是卧室,眼中多了一丝惊讶。
跟前面的装修相比,这间卧室倒显得有些简陋。
风格简约,也有一个梳妆台,只是上面的化妆品很少,真正吸引到秦彧的是化妆台上摆放的照片。
他犹豫两秒,大步走进卧室,拿起桌上的照片,疑惑自语:“这是……?”
屠锦舟的女儿?
照片里的女孩长发微卷,散落在身后,晶莹透亮的眼眸,弯成小月牙,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笑得很甜。
“她叫屠……屠什么来着?”秦彧在脑海中回忆那个名字。
【屠!黎!】
【死男人擅自闯进别人屋里,还动人东西,也不怕烂手烂脚!】
屠黎见他进了自己的房间,手上拿着她的照片,心肝冒火。
经过那个声音的提醒,秦彧想起来了,对这个女鬼多了几分好奇。
她对屠家真是了解。
秦彧打量起这个简单的房间,不自禁皱了皱眉,刚才那间卧室,可比这里精美多了。
“这屠黎真是屠锦舟亲生的?”
屠黎:???
“活得不如个继女。”秦彧放下照片往外走,“哦不对,她现在算活死人。”
刚走出卧室,他头皮就感到一阵刺痛,屠黎疯狂飞窜,那根发丝用力拉扯,奋力往上拽。
“嘶——”
秦彧捂着头,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寻找厕所一边在心里腹诽。
这鬼又发什么疯!
最后终于在走廊深处找到了卫生间,他刚要解决生理问题,突然僵住,膀胱已经快到极限了。
可头上还有个东西,一脱裤子,不就被……
秦彧咬着牙,脸庞涨得通红,手放在拉链上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