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那些被遗忘的细节,此刻竟清晰无比的浮现。这一切如此荒诞不羁,像一出接一出的折子戏,让他如何去相信,如何去承认。他知晓梁楚笙不对劲,她总是记不起他们从前两人私语时的话,也作出了许多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举动。但梁楚笙少时曾生过一场大病,遗忘了许多东西,便是成年后,也时常记不清事情。所以他忽略了,如从前那般扮演了一个完美的丈夫与爱人。当年他会娶梁楚笙,本身就带着不纯的目的,他对她确实有几分心思,但他更需要的是一个软肋来麻痹宋帝。
齐嘉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身上散发着腥臭,裸露出的皮肤没有一块好肉。
与上次的模样判若两人。
赤影淡定回报。
“我是在将军府附近的一个小院将人抓到的,这人一介穷书生,竟能租的起那般贵的小院,属下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便将人抓了。”
“这人一开始,一口咬定,他的妻子便是尚书府二小姐梁璎诺,所以属下上了一些小手段。”
安庆看着齐嘉的模样,只觉得牙酸。
影卫们的小手段,可比军中最残酷的刑罚还要痛苦。
军队中受罚除却军棍,无非一死,可影卫们却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任朝看向齐嘉,一张脸毫无波澜。
“你将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他声音极平静,却不知为何,让听到的人不自觉心尖都一颤,背脊浸入彻骨寒意。
齐嘉恍惚间竟觉得自己像坠入了地狱。
他咳出一口血,再不敢隐瞒半分:“与我相恋私奔的皆是梁家大小姐梁楚笙,我这次回盛京,也是她找人将我寻来,让我帮她。”
“帮她什么?”
“帮她将梁璎诺解决,待她平安换回身份,坐稳将军夫人的位置,她会求她父亲助我入仕……”
任朝死死盯着齐嘉,眼眸赤红:“你撒谎!”
那样笃定而又斩钉截铁的语气。
他不相tຊ信。
可梁璎诺看他的眼神却突然间浮现在脑海。
那样的痛彻心扉,刻骨轮回,仿若受尽了全天下的委屈。
不知为何,那些被遗忘的细节,此刻竟清晰无比的浮现。
这一切如此荒诞不羁,像一出接一出的折子戏,让他如何去相信,如何去承认。
他知晓梁楚笙不对劲,她总是记不起他们从前两人私语时的话,也作出了许多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举动。
但梁楚笙少时曾生过一场大病,遗忘了许多东西,便是成年后,也时常记不清事情。
所以他忽略了,如从前那般扮演了一个完美的丈夫与爱人。
当年他会娶梁楚笙,本身就带着不纯的目的,他对她确实有几分心思,但他更需要的是一个软肋来麻痹宋帝。
可是这两年下来,对着那个满心满眼是他的女孩,谁又能说那几分心思没攒出真情。
他敛下心口翻涌不休的郁气,神色恢复平静,眼眸里没有半分温度。
“待本将军找到梁璎诺,我会让你们所有人,为这个荒谬可笑的谎言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萧无心的人急匆匆来报:“任将军,宋帝来了!”
任朝眼眸一冷:“在哪儿?”
“他带人去城墙下,跟我们主子打起来了。”
待任朝赶到城墙时,那原本挂着尸体的地方已经空空荡荡。
萧无心翩翩公子的模样不存,身上还有些未干涸的血迹。
他看向任朝,眉宇间满是不可置信:“宋昶希疯了吗?为了一具尸体,他竟然不惜跟我们在明面上开战。”
任朝背脊一僵。
萧无心对宋帝宋昶希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一贯爱耍阴招,借刀杀人,若非如此也不会只敢背地里派人刺杀你,现在活的四大统领他不救,跟我们抢个死人……”
没等他说完,任朝已经冲向皇宫。
他有金牌可随意出入皇宫,到了紫宸殿却被宋昶希身边的太监全喜拦住。
“任将军回去吧,陛下已发下诏令,休朝十日,不见任何人。”
可任朝却仿若听不见,径直闯进去。
禁军侍卫刚想冲上前,宋昶希的声音传来:“让他进来。”
任朝一进去,便看见了那张盛装的梁璎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