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叶琉涟打算自学成材之时,意外发现了他居然会武功,而且还不赖的样子!叶琉涟想,既然如此便跟他学了功夫也是不错的,反正不跟苏子衾一起学不会就被打,便央着他教自己。柳先生称自己的武功只传弟子不传外人,叶琉涟便很没骨气地当场就拜了师父。她看着眼前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的老顽童,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抢她零食。自从他来了府里,她的所有零食几乎全进了他的肚子里。幸好他没白担这师父的名号,教了她独门轻功和剑法,还经常领着她出府识药采药,不过去的都是深山野林,至今她还无缘多逛一逛繁华的京城。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云安十八年春天,叶琉涟十五岁,苏子衾十七岁。
苏叶两府要说有什么变化,也就原本拆了围墙的位置上整整齐齐地种上了一排花草,原本空着的小池塘也种满了莲花,细看下还有几条鱼在游动。
“一、二、三……五十九、六十。”叶琉涟停在苏子衾门前象征性地敲了一下就推门进去了,“子衾,我又长个子了,现在我从门前走过来只需要六十步整。”
苏子衾本来正靠在坐榻看书,听到声音放下书本叹气:“我那门就是个摆设吗?”
叶琉涟看到他皱眉的样子,突然就一阵气啊。看看这张皱着眉头都好看到让她嫉妒的脸,真是作孽。
“叶琉涟,你再用一脸花痴的表情看我,我不介意把你丢出去。”苏子衾揉揉眉心淡淡道。
听到这话叶琉涟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去拧他的脸,当然没用多大力气,边拧边道:“那我就先毁了这罪魁祸首!”
“看来你是不想吃早膳了吧,嗯?”苏子衾轻松挡下她要作乱的手,轻飘飘地丢过去一句话就抓住了她的死穴,叶琉涟表情瞬间转变的可怜。
眼前的这个人着一身素白袍闲适地靠着坐榻上的垫子,一双显笑的桃花眼嵌在他俊俏的脸蛋上却是清清冷冷的,肤色偏白皙,双唇紧抿,墨黑的头发用月白发带松松地系着随意地垂在胸前,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股从容淡定,原来动不动就脸红的粘人小羊羔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没了踪影。
“如今入了春,天气渐暖,你咳嗽都减轻了,但是手还是冰冰凉。”苏子衾畏寒,尤其冬日咳的甚厉害,多年也不见好转,天气暖了便无事同常人一般,叶琉涟的手因被他挡开顺势拾了榻角的薄毯扔到了他身上。
“都习惯了。”苏子衾掀开她抛来的薄毯起身,虽然时间久了身边的人也没再出现意外,自己除了咳嗽也没其他不适,谣言也渐渐散去了,但是度善大师的预言还是字字句句钉在他心上。
“我原本还想学好医术,成为一代神医的。”叶琉涟看他似有不悦赶紧转移话题活跃气氛。
“就你?”苏子衾一脸的不相信,“学了九年,你也就会治治风寒和一般的跌打损伤这种小病,还一代神医,别痴人说梦了。”
也不怪苏子衾打击她,两人几乎日日一同学习,她学习的散漫劲苏子衾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先生都被她气了个遍,不过也因此得以在他这蹭了九年的早膳。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线女红,我什么不会?”叶琉涟惯性地回嘴。
“嗯,什么都会,但是什么都拿不出手。”苏子衾夹了一大筷子菜堵住她的嘴巴。
“唔。”美食在口,先不跟他计较了。
“你有没有感觉你家婢女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了?”饭毕,叶琉涟看着婢女依依不舍地离开,“走在最后面的那个从进门就盯着你看,都被你这副皮囊给骗了呀,想当初她们连看你都不敢,巴不得赶紧走人呢。”
苏子衾看着她坐在镜子前挤眉弄眼还不忘絮叨:“别照了,天天来我这照镜子,要照回你屋里照去。”
“我乐意在哪照就在哪照。”叶琉涟回头冲他做鬼脸。可惜她没完全继承母亲的基因,清秀有余,美貌不足。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你所说只是一副皮囊而已。”看到叶琉涟做的鬼脸忍俊不禁道,“饭蹭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别折腾你那张脸了,怪可怜的。”
“是,公子,奴婢退下了。”叶琉涟学着刚刚那个婢女捏着嗓子,踩着莲花步退出门,不想学的太夸张左脚绊到右脚把自己绊倒了,直觉丢人,遂也来不及看磕了哪里,赶紧起来先把门给关上,不知某人要在房间里如何笑她了。
“徒儿,终于舍得回来了?”叶琉涟一进门就看到柳先生在她前厅里磕瓜子。
“师傅,你又把瓜子壳扔的满地都是!”叶琉涟看着满地狼藉就头疼。
起初以为他是个严厉的先生,殊不知,却是个老顽童。就开始的时候拿戒尺吓唬吓唬她,平日在府里除了吃、睡觉就是恶作剧,大家都巴不得他出府游玩,每次出去至少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久了才知道,之前他说自己只是略通医术还真不是自谦,除了小病就没见他治好过什么。
然而在叶琉涟打算自学成材之时,意外发现了他居然会武功,而且还不赖的样子!叶琉涟想,既然如此便跟他学了功夫也是不错的,反正不跟苏子衾一起学不会就被打,便央着他教自己。柳先生称自己的武功只传弟子不传外人,叶琉涟便很没骨气地当场就拜了师父。
她看着眼前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的老顽童,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抢她零食。自从他来了府里,她的所有零食几乎全进了他的肚子里。幸好他没白担这师父的名号,教了她独门轻功和剑法,还经常领着她出府识药采药,不过去的都是深山野林,至今她还无缘多逛一逛繁华的京城。
“你是不是该教我点什么了?”自他最后教她已经过去好久了,期间央着他给了自己他整人用的痒痒粉之类的配方,可都毫无用武之地,只能装在瓶瓶罐罐里压箱底。习惯了和苏子衾在一块时排的满满的课程,现在每次到他的课都闲的发慌。
“我能教的都教给你了,再没什么可教的了。”柳先生拍拍手上的瓜子屑。
“哼,你肯定藏着掖着了,都一把年纪了还怕我青出于蓝吗?”叶琉涟不相信。
“你师傅我最近比较穷啊,连出去游玩的钱都没有。”柳先生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
叶琉涟一听,果真还有藏了没教她的,这话摆明了是惦记她这些年攒下的留着以后出府逛街的小金库。
“乖徒儿若是给为师凑些盘缠,为师一高兴,指不定就将为师压箱底的保命招数教给你了。”
叶琉涟一听,果然是惦记她的小金库呢,不过听到他说压箱底的招式,那一定是最厉害的咯,说不动心是假的,师父虽然为老不尊了些,但从未骗过她。
“成交。”最后叶琉涟一狠心,千金散尽还还复来呢,反正她现在也用不着。
“钱呢?”柳先生一听立刻乐了,欢心地目送叶琉涟近进屋。
叶琉涟进屋打开她的百宝箱,绕过一道一道藏了痒痒粉的小机关取出了压在最底下的一锭银子和两贯钱。
她的钱钱们,就这么飞走了啊,看着她师父满面红光地掂掂钱,她的心在滴血呀!
“甚好,甚好。”柳先生满意地把钱装好塞进怀里:“待我归来就教你。”
叶琉涟眼睁睁地看他说罢便离开房间迅速施展轻功飞走了,赔了钱还要等!遂愤愤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瓜子壳,叶琉涟决定先睡一觉治疗一下心里的伤痛。
一觉醒来,叶琉涟混混沌沌地打开百宝箱,看到原本放钱的地方空空如也才认识到钱真的没了的事实,好在她分开藏了。把枕头扒开掏出藏在枕芯右侧的一贯钱又扒出左侧的两锭银子,掂了掂。当下就决定今天就去把钱花了,省的再被惦记。
“子衾~”好歹在苏子衾那蹭了这么多年饭还白学了那么多课,她也是知道知恩图报的,要玩也带上他一起。
苏子衾上完武学课回来正靠在树下休息,听到声音抬头只见叶琉涟笑的贼兮兮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子衾,我们出府玩吧,我请你。”叶琉涟走到他面前豪气地一拍自己胸口。
“哦?终于舍得花你从叶琉清那掠夺来的财产啦。”
“别说的那么难听,哥哥的就是我的嘛。”叶琉涟厚着脸皮道。
“难得你大方一回,我若拒绝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番心意。”苏子衾起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去换件我的衣裳吧,男装方便些。”
“卿知我心也!”叶琉涟正想开口呢,苏子衾就先说了。
“在柜子底层挑一套吧,新衣裳怕是你穿不起来。”边说着边比划自己与叶琉涟的身高差。
“哼。”敢情他还记仇呢,有一段时t?间叶琉涟长个子超过了苏子衾,就天天笑话他,如今风水轮流转,果然做坏事会有报应的。
过了一会儿叶琉涟自屋内蹦出:“我换好啦!”
她挑了一身墨色的暗纹锦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头发绾起,扣了一白玉环冠,腰系玉带,不似着女装那般松散地打个结,显得纤腰盈盈不堪一握。清秀的五官,加上一双灵动慧黠的眼睛,声音清悦,活脱脱一俊秀的少年郎。
苏子衾站在树下逆光看着她走来,一身黑衣的她衬的肌肤细润如玉,周身带了一股平日不曾有的清冷与优雅。虽然日日都相见,此刻的叶琉涟在他眼中却颇为陌生,虽是好看,他却莫名的不悦。
“我这身如何?”叶琉涟学着苏子衾的习惯性挑眉动作,眼角一勾:“哎呀,哎呀,抽筋了抽筋了!”
苏子衾还未来得及发表言论就见她捂着眼睛,原地不停地蹦哒,仿佛刚刚看到她散发出来的那种陌生气质完全是自己的错觉。
待眼皮上的抽痛感稍缓,叶琉涟又看向苏子衾,仰着脖颈等着他赞赏。苏子衾几乎从不穿黑衣,以前见他穿过一次这套衣裳,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那种不张扬的慵懒,不同平日的清淡。刚刚开衣柜,在一片浅色衣服中她一眼就看到了这套,便毫不犹豫地选了。
“啧啧,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苏子衾压住心中的那股不悦笑着调侃道。
叶琉涟无视那句话的深层含义回道:“你这分明是嫉妒,不过我可当夸奖听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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