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人的体温真真实实,彻底打碎她以为这只是一场虚幻美梦的错觉。一旁的燕知危隐看着相拥的父女俩,一时有些尴尬。他手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什么,看着楚宁玉的眼里满是柔情。片刻后,楚宁玉才稳住情绪。她攥了攥手,看向站在一旁的燕知危隐,眸底闪过一丝冷淡。“臣女多谢太子殿下传召太医,只是如此于理不合,还请太医回宫。”燕知危隐并未察觉有异,只道:“无妨,此事我已跟父皇报备过,不算逾矩。”楚宁玉却坚持:“将军府有大夫,不劳烦太子殿下挂心。”
大顾三十一年,夏至之日。
将军府的东苑气氛却是沉凝一片。
当朝诸君燕知危隐站在门口,胸前四爪金龙随着他胸膛淡淡起伏,威严且狰狞。
他此刻正抓着太医的脖领,几乎要将人提起来。
“不过是落水,怎会昏迷七日还未醒!江信,去太医院请院首来!”
他素来淡漠,鲜少有如此动怒的时候。
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拦住了江信。
“殿下,此举于理不合。”
他说,将惊魂不定的太医从燕知危隐手中救出来,朝他拱手。
“方太医,还请全力救治小女。”
方云易忙道:“蒋将军放心……”
他话还说全,房间的门却被拉开,众人下意识望去。
却见昏迷多日的楚宁玉竟站在那里!
燕知危隐快步走到她面前,眼中难以抑制的激动。
“玥玥,你……”
可下一刻,楚宁玉躲开他的手,直直扑入那道高大身影的怀中。
“爹爹!”
蒋劲远面色一怔,随即有些手忙脚乱的拍着她的后背:“怎么了?可是身上哪里疼?让方太医再给你看看!”2
楚宁玉却只是抓紧他的衣服,泪无声而下。
她怎么也想不到,再次睁眼,竟会以血肉之躯重生于将军府。
更没想到,还能抱到早已死去的爹爹。
可眼前人的体温真真实实,彻底打碎她以为这只是一场虚幻美梦的错觉。
一旁的燕知危隐看着相拥的父女俩,一时有些尴尬。
他手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什么,看着楚宁玉的眼里满是柔情。
片刻后,楚宁玉才稳住情绪。
她攥了攥手,看向站在一旁的燕知危隐,眸底闪过一丝冷淡。
“臣女多谢太子殿下传召太医,只是如此于理不合,还请太医回宫。”
燕知危隐并未察觉有异,只道:“无妨,此事我已跟父皇报备过,不算逾矩。”
楚宁玉却坚持:“将军府有大夫,不劳烦太子殿下挂心。”
这话极不客气,燕知危隐感受着她的疏离,又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终究是没问什么。
“好,都依你,江信,送方太医回宫,玥玥,我还有政务,改日再来看你。”
楚宁玉垂眼:“太子殿下自去忙便是。”
这一下,燕知危隐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违和感,可看着不早的天色,他只能转身离开。
蒋劲远看着自家单薄的女儿,也没想太多,只说:“你快回屋躺着,太子殿下那边,爹会派人去道谢。”
楚宁玉点头:“好。”
另一边,燕知危隐坐进马车,眉心紧皱。
他转动手中扳指,心里细细想着楚宁玉方才的表现,只觉得心里烦闷。
他淡淡开口:“江信,命人将府上那支血人参送去将军府。”
江信笑眯眯的应了:“是,殿下。”
燕知危隐顿了顿:“去国公府。”
当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前时,姜云昭已然等在门口。
刚见燕知危隐,他便快步上前,急急问道:“殿下,玥玥可醒了?”
燕知危隐点头:“人已经醒了,太医说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姜云昭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不忿:“自从玥玥落水后,我爹非说是我没有看好她,罚我在府中抄书,还让谢为宁盯着我。”
“真真叫人烦躁!”
燕知危隐脚步一顿,扬眉问:“谢大人也在?”
谢为宁,大顾朝的新科状元,现任职翰林院,父皇很是看重。
姜云昭叹气:“是啊,这几日下值后都来了国公府,害我想去看看玥玥都没有机会。”
燕知危隐往前走,说道:“云昭,你是国公府的世子,国公已年迈,你该想想如何担起这份重担了。”
姜云昭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两人一同来到后院,却见一道清隽身影立于院中,眉眼冷淡,带着一副斯文的读书人气息。
见了燕知危隐,谢为宁眼底闪过一道波动,随即行礼。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