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平洲冷着脸站起身,一字一句沉声道:“我就是王心蕊的丈夫!”那几个村妇顿时跟吞了哑巴药一样,瞬间噤了声。她们面面相觑,从彼此的脸上都看见了同样的尴尬。先前说得最起劲的那个村妇艰难地开口:“你……你是王心蕊的丈夫……你就是曹……”她话还没说完,两辆军卡由远及近,在院子外停下。“营长!我们来了!”年轻的战士们接连跳下车,一副崭新的棺材被抬了下来,各类丧葬用品源源不断往院子里送。“营长,您节哀,夫人的葬礼就交给我们!”
“哼,现在她们家里人都死完了,没人给她收尸,还是得麻烦军人同志给她收尸,也算是如了她的愿了!”
有个村妇好事地朝易平洲露出一个笑脸,语气热络地招呼道:“同志,这家绝户啦!你们把尸体随便拖到山上埋了就行,别等了!这女人晦气得很!”
易平洲冷着脸站起身,一字一句沉声道:“我就是王心蕊的丈夫!”
那几个村妇顿时跟吞了哑巴药一样,瞬间噤了声。
她们面面相觑,从彼此的脸上都看见了同样的尴尬。
先前说得最起劲的那个村妇艰难地开口:“你……你是王心蕊的丈夫……你就是曹……”
她话还没说完,两辆军卡由远及近,在院子外停下。
“营长!我们来了!”
年轻的战士们接连跳下车,一副崭新的棺材被抬了下来,各类丧葬用品源源不断往院子里送。
“营长,您节哀,夫人的葬礼就交给我们!”
营长夫人?这个称呼只在她的梦里出现过。
现在听着,王心蕊也没有觉得有多高兴。
易平洲点点头,转而看向那几个村妇,强压着火气开口:“死者为大,请你们不要再编排我的妻子!”
那几个村妇连忙点头应下,匆匆离开了。
王心蕊坐在院墙上,看着战士们帮她收殓、搭建灵堂,这小小的院子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她没想到,从前因为和易平洲的关系而受尽冷眼的自己,竟然在死后还能享受这么大的排场。
易平洲靠坐在门边,点起一根烟,看向远方。
他那俊朗深邃的眉眼在烟雾缭绕中有一瞬间的模糊。
连带着那些难以言喻的情绪似乎也都被吐出的烟一同带走了。
……
那时王心蕊给阿妈办葬礼,停灵三天,来吊唁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现在她坐在墙头,看着源源不断前来的各路军官、军属、名流。
宾客之多,可谓门庭若市,络绎不绝。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冲着易平洲来的。
王心蕊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葬礼,撑着下巴喃喃:“这么多人,得摆多少桌席啊?人情能收不少吧……”
“拿着这笔钱去上海深圳买房,往后三代都不用愁了……”
正在跟前来吊唁的付师长握手的易平洲神情一僵。
付师长没注意到易平洲的反应,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不无惋惜道:“前两天我还在说,等任务结束,我跟你一块儿去给心蕊好好解释,我还开玩笑说到时候我帮你……让她别给你跪搓衣板……”
他说着说着,已然红了眼圈。
易平洲薄唇紧抿着,面部线条变得十分紧绷刚硬,太阳穴都因为他死死咬紧牙关而凸起。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声音低哑又颓然:“是我的问题,我应该……早一点跟她说清楚。”
王心蕊听着他们的话,深深皱起眉头。
她丝毫不觉得安慰,反而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楚。
大概这就是命吧,总是在错过、误会、差那么一点……
王心蕊幽幽叹了口气。
“平洲!”乔知滟跟在乔师长身后出现,刚下车就匆匆奔上前来,担忧地看着他,“你没事吧?听说那个凶手很危险,我都担心死了……”
这副担忧的模样落在王心蕊眼中刺眼极了,她默默移开目光,胸口一阵阵发堵。
易平洲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步,避开了乔知滟伸过来拉他的手,语气疏离:“乔同志,这里是我的亡妻王心蕊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