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的骨头真硬。”片刻,穿着明黄龙袍的慕容弃,含笑慢悠悠走进来,他浑身上位者的威仪,再也没有半点从前的尊敬。慕容岁安忍痛缓缓坐起,凝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她的印象里,他还是那个立了功,无论得到什么奖励,总爱拿给她,总爱挂在嘴边说:“天大地大,皇姐最大。”当初那个纯良的少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是说,他也是从一开始就是装的?一个一个……是他们演技太好,还是自己太蠢?“为什么?”
‘从未’二字如同利刃,狠狠扎进胸膛。
慕容岁安一瞬疼得无法呼吸。
但她依旧强撑着挺直脊梁,忍着鼻尖酸涩。
她是大景的长公主,是先皇最疼爱的女儿,就算落到这个地步,她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低头。
“玉玺在哪里?”
男人又一次质问。
慕容岁安直盯盯地看着楚宴知:“我身上没有玉玺。”
男人站起身,眼眸微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薄唇微动:“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得罪了,来人!”
慕容岁安被人带出,架在受刑台上。
“啪——”
狠狠地一鞭打下。
白色的囚衣瞬间渗出血迹,慕容岁安疼得额头冒出冷汗。
楚宴知几步上前,修长的手指如曾经欢好那样,温柔托起她的脸颊:“疼吗?疼就把玉玺交给我。”
慕容岁安却咬死不吭声。
“那就继续。”
他面无表情退到一边,抬手示意下,狱卒上前挥打得更是凶狠!
“啪!啪!啪——”
鞭打声传遍整个天牢。
楚宴知自始至终冷漠看着。
血痕一道又一道,冷汗湿透了鬓发。
但慕容岁安却没有流泪。
她咬牙撑着,眸色一直凝在不远处挺拔的男人身上,她想看看,楚宴知到底会不会心疼她?
可等到她意识昏沉,楚宴知都没有再向她走来。
昏沉中,她又梦见了和楚宴知大婚。
红烛摇曳的大红婚房内。
楚宴知把她抱入怀中,承诺——
“岁安,如果不是你冒着砍头的危险救我,我早就是一介亡魂,我此生绝不负你,若违背此话,天打雷劈!”
“轰隆!”
春雷咋响。
慕容岁安赫然惊醒。
“哗哗哗——”
外面响起春雨,冷风裹着雨丝从窗外吹进,凉透四肢百骸。
牢房空荡荡,楚宴知早就不在了。
身上血痕都没有上药,她一动就钻心地疼。
打开系统,才发现系统面板一片灰——
【系统重启休眠中】
所有的系统功能都用不了。
这痛,她得自己挨过去。
刚关闭面板。
“咔嚓!”
牢房门又被打开。
她还没扭头去看,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
“阿姐,你的骨头真硬。”
片刻,穿着明黄龙袍的慕容弃,含笑慢悠悠走进来,他浑身上位者的威仪,再也没有半点从前的尊敬。
慕容岁安忍痛缓缓坐起,凝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
她的印象里,他还是那个立了功,无论得到什么奖励,总爱拿给她,总爱挂在嘴边说:“天大地大,皇姐最大。”
当初那个纯良的少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还是说,他也是从一开始就是装的?
一个一个……是他们演技太好,还是自己太蠢?
“为什么?”
“是我带你出冷宫,是我教你为君之道,也是我向父皇举荐你为太子,竭尽全力助你登上皇位……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掏心掏肺溺宠的弟弟,如今的新皇却收起了眼底的笑意。
一字一句砸下——
“阿姐,要怪就怪你太聪明了,连父皇都叹息你不是男儿,卧榻岂能容他人酣睡,你必须死。”
慕容岁安心头一刺,眸光失望又愤怒。
自己若真的觊觎皇位,又何必把他推上皇位?
慕容弃缓缓蹲下,顶着她愤怒视线蹲在她面前:“何必这么执着呢?把玉玺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有个痛快的死法。”
慕容岁安忍着情绪:“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
慕容弃却嗤笑一声,悠悠站起身:“比起这个,你难道不该问,楚宴知是什么时候背叛你呢?”
慕容岁安心一颤,眼眸微垂,沉默不语。
见她浑然不在意,慕容弃眼中闪过一丝阴沉,抬手招来牢房外等候的太监:“给朕把东西端进来。”
很快,一个太监托着一盏酒走到慕容岁安身边。
接着,她就听慕容弃漫不经心砸下一句:“阿姐还不知道吧,你的好夫君楚宴知今晚大婚,他特地托我给你送来他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