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晚眼睫颤动,就在顾崇玉要碰到她的前一瞬,钟小意忽地一把将他扯过。她不耐的拍打了一下顾崇玉的手,训诫道:“你这孩子怎这般不知规矩,什么晦气东西都敢去碰!”言罢,钟晚晚猛地回神。她难堪地低下头去,无措的拍打着自己的衣衫:“我不脏……”这三字,她说得极其小声。流放边疆时,她稍有忤逆就会换来一顿毒打,她早就学会顺服。旁人说她下贱,她便就是下贱。钟晚晚恨不得缩成一团,钟小意讥讽的声音再度从头顶落下。
闻言,钟晚晚不由得看向顾崇玉。
若她的骨肉还活着,应当也这般大了……
钟晚晚眼眶一酸,心头绞痛不已。
顾崇玉瞧见她眼角的泪光,澄澈的大眼睛忽闪了一下,抬手想替她擦眼泪:“小娘,你怎的又哭了?”
稚嫩的小手朝她伸来,钟晚晚一瞬僵在原地。
这孩子分明怕得要紧,却还要安慰她……
钟晚晚眼睫颤动,就在顾崇玉要碰到她的前一瞬,钟小意忽地一把将他扯过。
她不耐的拍打了一下顾崇玉的手,训诫道:“你这孩子怎这般不知规矩,什么晦气东西都敢去碰!”
言罢,钟晚晚猛地回神。
她难堪地低下头去,无措的拍打着自己的衣衫:“我不脏……”
这三字,她说得极其小声。
流放边疆时,她稍有忤逆就会换来一顿毒打,她早就学会顺服。
旁人说她下贱,她便就是下贱。
钟晚晚恨不得缩成一团,钟小意讥讽的声音再度从头顶落下。
“阿姐往后无事,就不要再来老宅了。”
“爹娘都不想见到你,万一在此处碰见吵起来,还得劳烦祖母护着你。”
短短一句话,像巨石压在钟晚晚心头。
她只得攥紧手,低声道:“祖母还未醒来,我不放心。”
钟小意闻言,嗤笑一声:“由你去,横竖我已言至义尽,我还要带崇玉去找北庭,先走了。”
话落,钟小意拽着顾崇玉离开。
周遭重归安静。
钟晚晚低垂着脑袋,怎么也抬不起来。
半个时辰后,厢房门才再度打开,大夫从里走出。
钟晚晚紧忙抬头,还未开口,大夫便率先开口:“老夫人已无大碍,如今还昏睡着,需得静养。”
钟晚晚悬着的心一瞬落了下去。
她跪地道谢:“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这副模样,将大夫都吓了一大跳。
而钟晚晚顾不得那么多,道谢过后,便撑起身子脚步跌乱地离开。
她不敢久留,怕等祖母醒来就又舍不得走。
只是才出老宅大门,暴雨骤然落下。
钟晚晚身边没跟下人,只得慌忙跑到一家客栈屋檐下避雨,转眼就见顾府的马车停在老宅不远处。
她一怔,顾北庭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雨幕中。
他穿着一袭青衫,手中的油纸伞大半偏向钟小意和她怀中的顾崇玉,护送着他们登上马车。
这般景象,钟晚晚梦都不敢梦。
她头发黏腻地贴在脸上,默默攥紧滴水的袖袍,眼底的羡慕如雨水溢出。
忽地,耳边传来一道阴郁的声音:“你很羡慕他们。”
钟晚晚猛地回神,转头便瞧见赵怀云阴柔俊美的脸。
她后退一步,惊惶道:“是你……”
“是,不过我今日寻你是有正事。”赵怀云勾唇一笑,“你不必羡慕旁人能够阖家欢乐,你的孩子也还活着,你想见他吗?”
听到这话,钟晚晚心头一紧。
她一把攥住赵怀云袖袍:“你说的都是真的?!”
赵怀云笑容诡谲,眸光烁烁,如狼盯紧猎物:“那是自然,只要你亲口告诉顾北庭,你中意于我,我就带你去找你的孩子。”
“这桩生意,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