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好像真看见了顾知宜红着眼抱着自己。“爷爷……”顾知宜叫了一声。扎西卓玛眨眨眼,跟着叫:“爷爷。”顾司令目光一颤:“知宜?”“爷爷,对不起,我曾经说过我会回去,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但我食言了,没来及的替去世的父母孝顺你,就连告别都没有的匆匆离开,其实我有过后悔来到这儿,因为我再也回不去了,可我从不后悔成为一个军人,保家卫国是军人的职责,我没有给你丢脸,没有给东江军区丢脸,你不要难过,我,爸妈,和所有牺牲的战士一样,会永远守护在这片土地上。”
顾知宜一愣,心情有些复杂,即便知道他听不见,还是回应道:“这不能怪你,也许这就是命吧……”
可能她就是个命不长的人,所以活了两辈子都早逝,只是这辈子稍微好那么一点。
没有跟陆宗霁闹得太难看,还以这样的存在陪在了他身边……
很快,公安接到消息连夜就赶过来了。
陆宗霁只能去处理,卫生所里除了值班陪伴扎西卓玛的,也只有顾知宜了。
顾知宜看着熟睡的扎西卓玛,突然就陷入了不安之中。
如果她是因为惨遭毒手留有执念才存在,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那是不是代表自己要走了呢……
这个疑问,顾知宜想了一整夜。
次日。
扎西卓玛悠悠转醒,她似乎对昨天晚上的记忆很模糊,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卫生员也顺着她的话说是梦,伤是不小心碰到的。
等卫生员走后,扎西卓玛问身边的顾知宜:“知宜姐姐,我做了个好可怕的梦啊。”
顾知宜摸了摸她的头,温柔一笑:“没关系,梦醒了就不怕了。”
扎西卓玛的梦醒了,那她的梦……是不是也到了醒的时候了?
两天后。
陆宗霁正在办公室看关于容中次仁的处理报告,扎西卓玛坐在一边,时不时帮顾知宜传话。
“宗霁。”
一声沙哑而苍老的声音打破沉寂。
顾知宜抬头看去,瞳眸一怔:“爷爷?”
顾司令满眼血丝,脸色憔悴地站在门口,整个人像是遭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一样,精神有些不太好。
陆宗霁立刻站起身敬礼:“顾司令。”
顾司令挪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去:“听说你又立了功,辛苦了。”
看着老人满头白发。
看到爷爷眼中的泪,顾知宜也忍不住哭了,以前她最怕陆宗霁的冷漠,可现在最怕的却是爷爷的眼泪。
可自己一句安慰都给不了……
扎西卓玛看见满脸泪的顾知宜,忍不住问:“知宜姐姐,你怎么哭了?”
听见这话,顾司令愣了下,才发现这里有个藏族小女孩:“孩子,你刚刚说什么?”
陆宗霁犹豫片刻还是坦白:“司令,她叫卓玛,是唯一能看见知宜灵魂的人,这次能抓住恶人,多亏了知宜。”
顾司令眸色一怔,俨然是对这些话产生了质疑:“怎么可能……”
顾知宜蹲下身,对扎西卓玛说:“卓玛,这是姐姐的爷爷,你替姐姐抱抱他吧。”
扎西卓玛乖巧地点点头,跳下椅子扑进顾司令的怀里。
孩子小小的温暖怀抱让顾司令一愣。
恍惚间,他好像真看见了顾知宜红着眼抱着自己。
“爷爷……”顾知宜叫了一声。
扎西卓玛眨眨眼,跟着叫:“爷爷。”
顾司令目光一颤:“知宜?”
“爷爷,对不起,我曾经说过我会回去,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但我食言了,没来及的替去世的父母孝顺你,就连告别都没有的匆匆离开,其实我有过后悔来到这儿,因为我再也回不去了,可我从不后悔成为一个军人,保家卫国是军人的职责,我没有给你丢脸,没有给东江军区丢脸,你不要难过,我,爸妈,和所有牺牲的战士一样,会永远守护在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