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澄风这才回过神,怔怔地抬手摸向脸颊。竟真的摸到一片湿意。她哭了。陆世偣忍着身体上的疼缓缓起身,轻轻地握住了宁澄风放在腿上的手:“别哭,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不要见我,我就再也不出现,好不好?”闻言,宁澄风却哭得更凶了。她解释不清自己突然崩溃的情绪是为了什么,她只是流泪,只是痛哭,只是发泄。陆世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心爱的姑娘拥入怀中。他温热的手掌在她微凉的背脊上抚了抚,是安慰,更是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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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两人四目相对,各怀心思。
“哈哈哈……”
病房里蓦地响起陆世偣低沉的笑声。
可若是仔细听,便能听出其中的心碎和痛苦。
但宁澄风没有,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像是疯了一样的陆世偣,有点想再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不知笑了多久,他终于停下。
陆世偣强忍泪意凝视着宁澄风,他的目光深邃,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在骨髓里。
“阿ɹp眠,我放手了。”
他削薄的唇角带出一弯高傲的浅弧,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我放你走,我们不要再纠缠了……”
宁澄风心里猛地一颤,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茫茫然一片虚无。
但陆世偣的话还在继续:“你去和莫向南结婚吧,我觉得他一定能比我让你幸福,你们结婚的那天,我就回国,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活着,我们都要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活着,好吗?”他说着,心脏却像是被凌迟,汩汩地流出血,但他只能自己咬着牙忍着。
宁澄风咽了下喉咙:“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会好好活着?”
陆世偣强扯出一抹笑容,郑重地点了点头:“嗯,我会好好活着。”
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宁澄风重新坐下,漆黑的眼眸有些空洞。
听到他的保证,这一刻她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他说,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天各一方,各自安好。
可她怎么这么难受呢?
陆世偣的声音倏地响起:“阿眠,别哭,我会心疼。”
谁哭了?
宁澄风这才回过神,怔怔地抬手摸向脸颊。
竟真的摸到一片湿意。
她哭了。
陆世偣忍着身体上的疼缓缓起身,轻轻地握住了宁澄风放在腿上的手:“别哭,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不要见我,我就再也不出现,好不好?”
闻言,宁澄风却哭得更凶了。
她解释不清自己突然崩溃的情绪是为了什么,她只是流泪,只是痛哭,只是发泄。
陆世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心爱的姑娘拥入怀中。
他温热的手掌在她微凉的背脊上抚了抚,是安慰,更是怜惜。
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抱她了吧?
“阿眠,最后一晚,陪陪我好吗?”他的声音近乎乞求。
他不再奢求更多了,他只要这最后一次的陪伴。
等天一亮,他就放她走,任她远走高飞,任她和谁白头偕老,他都不会再打扰她了。
宁澄风没有回答,却伸出手臂搂住了陆世偣的脖颈。
她埋在他的肩窝里,像个孩子一样,放肆的哭出声音。
她哭得他心碎,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他们都很清楚,这是最后的温存了。
秋天真的来临了,所以他们的唇才是那么的凉。
不过摩擦交缠之后,两个人的身体都渐渐的热了起来。
宁澄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止哭泣的,她甚至不记得是谁先主动的。
她只记得陆世偣似乎要让她窒息般的亲吻。
他们像是溺水的人,抓住那一点点希望挥霍着生命的最后一秒。
对他们来说,这一晚便是属于他们的世界末日了。
身体本能的欲望再也不受到任何理智的克制,只凭借着感情肆意的掠夺。
意识模糊的时候,宁澄风听到陆世偣贴着自己的耳廓一遍又一遍的说:“我爱你。”
“阿眠,我爱你。”
“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天,渐渐亮了。
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