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火苗在心里燃烧着,若是自己也可以变成如帝君这般优秀的人,是不是......洛长安回忆起幼时的事,嘴角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小时候我爹最疼我,娘亲管我管的严,不肯给我吃糖。我爹就悄悄塞糖给我。我吃了糖...
海胤不甘示弱,“帝君被嫌弃,它不值得被统计么?”
夜鹰认真道:“值得吗。”
海胤不悦道:“算了,梅官才懂我的点。
我和你这毛头小子没什么可聊的。
才两句你就把天聊死了。”
夜鹰意识到,自己被这个老头儿鄙视了!
帝千傲将洛长安按在胸膛上,“朕到地方会遮住双目,不见不望,教你家人不必担忧,尽管上来就是了。”
他不信鬼神,和她这般对话,他认为有些荒诞,却新奇有趣。
他调查了她的身世,洛长安是商贾家的姑娘,见过不少世面,说话也颇有趣味,聊天不会教人觉得无趣,反而想多和她说几句,尤其她明明是难驯的脱缰野马,却假装是家猫的样子,令人越发兴味起来。
洛长安犹豫不决,“可是,您...您不是日理万机的么,奴婢去上坟这样的家事您就不必操心了呀。”
“朕要去!”
“好的,那就一起去吧......” o(╥﹏╥)o他是帝君,他这样硬要跟着,她能怎样嘛。
不过,他是要亲自监督她是否编理由休假么,她真是要去祭拜亲人啊。
大领导不都是抓大放小的么。
帝君管的太细了吧。
洛长安对海胤引着路,她来到了去年慕容珏屠杀她满门的悬崖边上,她去年跌落了悬崖,并不知她家人的尸首去向,也就没有机会把他的家人尸骨掩埋。
她原以为会曝尸荒野,如今此处半块骨骼未见,洛长安认为慕容珏将尸首都秘密处理了,极有可能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她跪在悬崖边,从衣袖拿出来方才在路上买的纸元宝,然后在地上画个圈,写上爹爹的名字,随即在圆圈内焚烧纸钱。
小时候走在街道常见很多人家夜半时分在街道十字路口这么烧纸,娘说那些人是背井离乡的祖坟不在这里,只有画圈写名字把钱烧给亡故的亲人。
洛长安那时候只觉得那些人孤儿寡母的颠沛流离怪可怜的。
没有想到,这时自己也如此的可怜,孤身一人,只有更可怜。
希望日后大仇得报以后,可以将家人迁回祖坟,祭拜就再不必这般儿戏简陋了。
已然入夜,火光照亮了丈余的距离,她什么都没有说,静静的跪着盯着这火苗,直到燃烧殆尽。
她安静的可怕,一滴眼泪都没有落,怕眨眼错过亲人出鬼门的场面,然而最终也没有真的见着亲人,唇瓣的血色散尽,心想娘亲收到钱银,便可以给幺弟置办棉衣了,幺弟今年就五岁了,定然长高了一大截。
“娘,买衣服时买大些,小孩儿长的快,眼下买的合适不久就见小了。”
洛长安说完,心里便被浓浓的失落覆盖,回答她的只有空气。
帝千傲蒙着双目立在崖壁边,从始至终一个字都没有询问。
“帝君,你内力深厚,耳力极聪,这周围没有人盯着我们吧。”
洛长安烧完纸就清理着现场,将灰烬都抛落悬崖,随即用脚把她画的圈和爹爹的名字抹去。
还是不放心,于是忍不住问了帝千傲,虽然慕容珏被她灌的酩酊大醉还在船上,她也怕慕容珏会安排人盯着这里。
虽然大概率是不会再盯着这里的。
谁会想到她当年肠子都漏了出来,坠落崖底却能保住一条命呢。
帝千傲沉声道:“除了我们,没有别人。”
“谢谢你。”
洛长安感激的看着帝千傲,在这漆黑的夜里,她突然觉得他和她一起来,挺好的,竟有种错觉,他是有意跟来作陪以免她一人会怕的,自己又忍不住自作多情了,极致孤单的时候别人一个眼神也容易教她误会,“我如果一个人来,确实可能会比较害怕,这荒郊野外的,我孤身一个女孩子。”
帝千傲揉了揉她的头顶,“你家人离开了没有。
我可以将布取掉了?”
洛长安脸上一红,她不过随口那么一说,那不过是她希望可以和亲人团员的美好愿景,她也是清楚的知道这世上是没有灵魂和鬼魅的,她轻声道:“可以取掉了。
以前我不信神明,不信鬼怪。
然而这时,希望有神明,也希望有鬼怪了。
我太思念我的家人了。”
“我理解你的感受。”
帝千傲缓缓的说道。
“嗯?”
“我的父亲,也不在了。
他去世那年,我刚满十五岁。”
帝千傲的唇边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我也曾痛不欲生。”
洛长安的心中猛地一动,这是第一次她觉得和帝千傲离的这么近,虽然他们身体缕缕接触,但是如此交心的对话,还是第一次。
原来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他,也有失落和无奈。
“帝君,你也会时常想你的爹爹么?”
“年少时会。
而今不会了。
成为他,超越他,才能使他的逝去变得有意义。
洛长安,打起精神,活出个样子,不要教你亲人的逝去变得毫无意义。
你行了,很多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洛长安瞬间心头涌动,眼睛里热泪盈眶,哽咽的嗯了一声,“是,奴婢会努力的。”
帝君似乎人并不坏呢。
洛长安觉得心里暖暖的,受到了莫名的鼓舞。
突然有种小小的火苗在心里燃烧着,若是自己也可以变成如帝君这般优秀的人,是不是......洛长安回忆起幼时的事,嘴角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小时候我爹最疼我,娘亲管我管的严,不肯给我吃糖。
我爹就悄悄塞糖给我。
我吃了糖牙疼,我娘就会发现我是偷吃了糖,就会生我爹的气,给他做菜不加盐。
我爹就敢怒不敢言,说我娘烧菜是天下第一美味。”
洛长安说着,喉间如同哽住了,死死的攥住双手,不在出声。
帝千傲将手按在她后脑,将她拉进怀里,“哭吧。
没有外人。”
洛长安的泪水瞬间决堤了,情绪完全崩溃,卸下了所有的坚强,把脸埋在帝千傲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他的衣襟也沾满了她的泪水。
远处,帝都的灯火点点,夜深了,满城的烛火渐渐散去,这座都城陷入了极致的静谧。
***冬日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湖面上,捕鱼的鸟儿唤醒了这个清晨。
慕容珏缓缓的张开了眸子,宿醉使得他头痛欲裂。
缓缓的聚焦,他看清楚了头顶的风景,意识回笼,分辨出来自己仍置身游船,昨夜里他醉酒之后,由洛长安扶着上了这张大床。
思及此处,慕容珏猛然半坐起身,白皙修长的手指揉着额心。
“长安姐姐?”
慕容珏沙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许久,没有人回应他,他吐了口气,低头打量着自己,发现自己的衣衫凌乱,半退半掩着身子,他心下一惊,昨夜恐怕我酒后乱了方寸,将长安姐姐给......他站起身,在船舱四处找着洛长安的身影,却一无所获,他走回床边,坐下来,两手撑着额心,眸光一闪,竟在床单上瞥见一抹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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