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已经将这丫头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就算憨娃有一天真的回来了,只要方晴柔不愿意,谁也不能逼迫二人在一起!方晴柔不知道二老是怎么想的,只凭宋老头刚刚那一句话,方晴柔就知道自己这段日子没有白白付出!方晴柔扔下手里的工具,抱起权哥儿“乖,爷爷逗你玩呢,娘哪都不去,娘永远陪在权哥儿身边。”夜里,权哥儿睡着了,宋老头宋老太再加一个方晴柔,三人围坐在小小的烛火旁谈心。宋老头想抽一口自己的老旱烟,自从憨娃不见
眼下,听村里打探雪情的人说,大雪已经将原本出村子的路彻底封死,就算每日派人清理,也是需要小半个月的时间,而清理出路的前提是,大雪能先学会适可而止。
方晴柔觉得村里人想法太过乐观,她和宋老太将家里的存量清点一番,又将能烧火的柴火理了理,这一清点,全家的气氛都有些沉重。
“眼下家里的余量只够咱们吃上半个月,就算是省着点,那也顶多维持二十天,眼下这光景,指不定啥时候才能走出村子,这可咋办?”宋老太愁啊,这眼瞅着日子变得好过了,偏生又闹起了天灾!
老天爷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宋老头望着窗子外面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的雪,那雪漫过了半扇窗户,宋老头的眉头越皱越紧“不行我明天进山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捡着些冻死的野味。”
方晴柔细琢磨琢磨,好像也只能这样了“爹,明天我同您一道进山。”
“不行,山上危险难行,你个姑娘家,磕了碰了咋整!”
“爹,我小心一点,不会有事的,您都这么大岁数了,一个人上山我实在不放心,我虽然是个女儿身,但好歹年轻灵活,咱们一起上山还能快点回家。”
宋家二老一听,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于是也没再多说,默许方晴柔跟着。
吃过中午饭,全家出动进行铲雪大业。小权哥儿拿着宋老太平时挖野菜的小铲子左一下右一下的铲着雪,明明帮不上什么忙,却把自己累的呼哧带喘的。
宋老太害怕小家伙弄湿鞋袜和棉袄,这大雪封山的情况下再着凉了,都没办法看病,只得呵斥他道“权哥儿赶紧回屋!冻坏了可没大夫给你治病,成个小傻子长大娶不到媳妇!”
“那权哥儿不要媳妇儿,权哥儿和娘过日子!”小权哥儿奶声奶气的声音逗乐了所有人。
“这孩子,胡说啥!你娘……”宋老头看了眼方晴柔,又看了看自己婆娘,终是下定决心“你娘以后要去很远的地方,那里可带不了你,你还得乖乖娶媳妇,生自己的娃!”
方晴柔愣住,权哥儿眼泪跟豆大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往下掉,在雪地里趔趔趄趄的走到方晴柔身边,抱住她的腿“娘不要走,权哥儿不要娘走!”
宋家二老面露不忍,可是总是要有这么一天的啊,他们的儿子已经回不来了,不能自私的用那区区二两银子,拴住方晴柔的一生。
更何况自从方晴柔变好了以后,给他们宋家的又何止二两那么简单!
他们早已经将这丫头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就算憨娃有一天真的回来了,只要方晴柔不愿意,谁也不能逼迫二人在一起!
方晴柔不知道二老是怎么想的,只凭宋老头刚刚那一句话,方晴柔就知道自己这段日子没有白白付出!
方晴柔扔下手里的工具,抱起权哥儿“乖,爷爷逗你玩呢,娘哪都不去,娘永远陪在权哥儿身边。”
夜里,权哥儿睡着了,宋老头宋老太再加一个方晴柔,三人围坐在小小的烛火旁谈心。
宋老头想抽一口自己的老旱烟,自从憨娃不见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抽过了,此时心情复杂,很想拿出来嘬上两口。
宋老太借着烛光瞪了他一眼“权哥儿睡觉呢!你是想让孙子也跟你一起抽那破烟!”
看了眼权哥儿,宋老头只能放下心头之念“好好好,不抽不抽。”
方晴柔开口“爹娘,你们今天……”
“小柔啊,你有想不通的时候,爹娘也有,爹娘想不通的是花了钱买了你给憨娃当媳妇,你就得是我们宋家的,可是我们不能没良心。”宋老太叹口气,声音有些颤抖“憨娃回不来了,我和你爹心里头都明白,就是不愿意相信。这段时间,你对我们这么好,努力赚钱,让我们过上更好的日子。我们早就拿你当亲闺女一样,所以我们更不能拴住你,你还有你的一辈子,不能全搭在我们身上。”
方晴柔沉默良久“这些日子,我也已经把你们当成了我的亲爹亲娘,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家人的温暖,是你们给了我,让我明白,原来家是这样定义的。”
方晴柔说的没错,上辈子的她是个孤儿,从小不知亲生父母是谁,和一帮福利院的孩子们,在尔虞我诈互相抢夺算计中长大,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每天都很累,很想长大,很想逃离。
老天爷待她不薄,在她地震中粉碎的时候,将她送到了宋家二老的身边,让她也品尝到家人的滋味,理解了家人的意义,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好到不能够轻易割舍!
“所以,爹娘,我不会离开,我要一辈子赖在你们身边。”
宋家二老眼含热泪,宋老太握住方晴柔的手“好孩子,以后你就是我宋家的闺女!”
“嗯!”
宋老太再次叹息,一边环顾这个她住了一辈子的破房子一边说“都是娘的错,当初就应该听你的话搬去镇上,不然也不会遇到这闹人的天灾。小柔啊,等路通了,咱们……就搬吧。”
这个决定不知道老两口做了多久的思想斗争,一旦搬走,那么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憨娃便是真的死了。
雪天总是让人觉得很安静,静到似乎能听到雪落的声音。
权哥儿睡的很香,小嘴吧嗒吧嗒的,像是做了什么很美味的梦,宋老太满眼慈爱的为孙子掖了掖被角,权哥儿似是好梦被打搅,不悦的咕哝一声。
大家都躺好,方晴柔吹了灯。
第二日,雪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雪花被寒风包裹,纷纷扬扬中似乎带着刀子,刮的人脸生疼。
方晴柔和宋老头一步一个坎儿,走的格外艰难。
山里没了以往的沟壑,到处被白雪覆盖,看不出哪里是坑,哪里是平地。
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方晴柔生怕宋老头有个闪失,一直搀扶着他,宋老头不禁感叹“真是老了,不服老不行。”
“爹,咱们是不是得翻翻雪堆?万一有被冻死的动物,咱们这么找也找不到啊!”
“不急,再往里面走走,这山的外层不会有啥,动物都在里头猫着呢。”
方晴柔点点头,搀扶着宋老头继续朝前走。
走了没多久,只见前方红棕色一大片,血迹沥沥拉拉好远的距离。
方晴柔定睛一看,不由又惊又喜“爹,你快看!那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