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岩廷从镜子里看着宋挽,那眸光幽深晦暗,复杂难明,宋挽低下头,柔声说:“奴婢曾为父兄束过发,不过其他婢子技艺应该更好些。”男子的头一般是不能让人碰的,更何况他还是武将。顾岩廷眉心微皱,说:“没时间了。”这就是让宋挽帮他束发的意思了。“奴婢斗胆,请大人恕罪。”宋挽低声说着拆了顾岩廷的发带。顾岩廷的头发极黑,发丝粗壮,和他的人一样不肯有半分曲折,宋挽小心翼翼,没
“大人都把你赶到下人院了,还舔着脸往主院凑,真不知道脸皮怎么这么厚!”
宋挽提着木桶回到寿康院,一进门就受到了映月的嘲讽。
她早就让其他婢子烧好热水抬去主院给顾岩廷沐浴,却故意不告诉宋挽,不止是想看宋挽傻乎乎的做无用功,更是想让宋挽送到顾岩廷面前被厌恶讥讽。
之前被顾岩廷踹那一脚,她可是一直铭记在心。
宋挽没有理会映月,映月一抬脚,又把宋挽手里的木桶踹翻,得意的挑衅道:“哎呀,又不小心踢翻了。”
水已经凉透,洒了宋挽一身,宋挽看了映月一眼,映月双手环胸,挑眉道:“怎么,想打我?”
宋挽摇头,淡淡的说:“如果你想挨二十军棍,可以继续。”
今时不同往日,两人若是再打闹到顾岩廷面前,顾岩廷肯定不会偏袒宋挽,但宋挽要拖映月垫背也不是什么难事。
宋家什么人都没有,宋挽自己也是臭名昭著,她舍得去死,映月却是舍不得的。
映月恨恨咬牙,恼恨道:“贱人,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
映月离开,宋挽在原地站了会儿,把倒在地上的木桶捡起来。
事情已经这样了,该面对的想逃也逃不掉。
受了映月两日冷嘲热讽,眨眼便到了庆功宴这日。
宋挽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去主院外面候着,不多时却听见顾岩廷的声音:“进来。”
宋挽走进房间,发现许莺莺不在。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许莺莺那般看重贞洁的人,哪怕顾岩廷已经当众许诺要娶她,在没有拜堂成亲之前,也不会与顾岩廷住在一起。
顾岩廷已经洗漱完毕,没让婢子伺候,对宋挽摊开手说:“过来。”
宋挽顺从的过去帮顾岩廷更衣。
上次在成衣铺的衣服最终没买,顾岩廷今天穿的是许莺莺亲手给他做的衣服,衣服选用的是苏锦,料子上乘,玄色冷沉,用银丝绣着卷草纹,低调而不失贵气,腰带是同色的,顾岩廷不喜佩戴玉佩香囊,许莺莺便用金丝在腰带上面加了一些云纹,更加精致。
宋挽的绣工在世家贵女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但和许莺莺的相比还是逊色许多。
之前那个荷包入不了顾岩廷的眼也是很正常的。
整理好衣襟,见顾岩廷的头发只随意用布带缠着,宋挽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提醒:“大人,您的头发是不是要重新梳一下?”
“你不会?”
顾岩廷从镜子里看着宋挽,那眸光幽深晦暗,复杂难明,宋挽低下头,柔声说:“奴婢曾为父兄束过发,不过其他婢子技艺应该更好些。”
男子的头一般是不能让人碰的,更何况他还是武将。
顾岩廷眉心微皱,说:“没时间了。”
这就是让宋挽帮他束发的意思了。
“奴婢斗胆,请大人恕罪。”
宋挽低声说着拆了顾岩廷的发带。
顾岩廷的头发极黑,发丝粗壮,和他的人一样不肯有半分曲折,宋挽小心翼翼,没敢弄疼他,却莫名觉得他的目光一直透过镜子钉在自己脸上。
黑沉沉的,滚烫、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