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有个清隽男子出来,微有些儒雅,有些青涩。店里的铭牌写着他的名字,白程悦。看着应该比他年纪小。白程悦招呼陆则深,“先生!你好!要什么,随便看看。”陆则深看他一眼,四下望。没有看见秦想浓。他太紧张了,连白程悦也看出来,甚至悉心问他,“先生,你是要找什么东西么?”“我……”他刚要开口。里头那个房间里,就出来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小姑娘跟秦想浓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她
古镇里的妇女都没见过这般俊俏英勇的男子,其中一个胆大点的、手里还在做针线活的妇人,最先笑眯眯地开口,“这位先生,你到这里是旅游?”
陆则深手指微微颤抖,额头轻轻密布着细汗。
他神色矜贵清逸,牵出一抹疏离的笑,“你们刚刚说的秦妹子,她叫什么?”
几个妇人面面相觑,彼此互换了眼色,“这位先生……找秦妹子是有何事?”
他继续追问,声音细细地颤抖,心脏跳得快要鼓出胸腔,“她叫秦想浓……对么?”
有一个妇人点了点头。
陆则深看到了。
真的是秦想浓!真的……真的是秦想浓!
陆则深有些颤抖地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本结婚证。
结婚证看着有些旧,应该是有些许年头了,上头还有很深的被日夜摩挲而产生的折痕。
陆则深那样子丰神俊朗地一笑,带几分腼腆,还带几分骄傲,“我是她丈夫。她……”他哽咽了下,“我做了些对不住她的事情,她躲在这里了。能麻烦你们告诉她具体的住址么?”
这些妇人彼此看了看,仿佛都有些难以置信。
倒是那个最先和陆则深聊天的妇女开口了,“一直直走,走到桥头那边,有一家工艺品编织店,她就在里面。”
陆则深笑了,笑时目光融融,春风化开。
他说:“谢谢您。”
踏步离开。
后头的妇女们还在言论。
“天哪,秦妹子竟然有丈夫了,我还以为她只是未婚先孕而已……”
“这下子白妈子又没法给自己儿子娶儿媳了。哎,看刚刚这位先生的气度,一看就不是什么平常人。”
“是了是了。那模样俊俏的呀,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我这把年纪了多瞧两眼都会脸红!”
“不过啊,秦妹子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就从未提起丈夫,可能和这位先生的婚姻关系不融洽的呢!”
“好了好了,少嚼舌头了。看那位先生,至少也是个豪门,豪门里的事,还是咱们能说得清楚的?”
闲言碎语传入陆则深的耳朵里。
他忐忑,他激动,他按着快要跳出他的胸前的心脏,甚至拿出手机给李响打电话。
“李响。”他声音难以抑制的激动。
“怎么了,先生,古镇不好玩么?”
“李响,我现在很害怕,很紧张,要怎么办?”
“先生?”李响难以置信不怕天不怕地,一向所向披靡的陆则深,竟然还会说出这种话。
“李响,我好像,找到她了。”
李响怔住。
半晌,他放下手头的文件,像是哄小孩一样,对这个向来雷厉风行的上司说,“先生,我在这里等您带太太回来。”
陆则深笑了。
“好。”
切断电话。
——
走往桥头的这一段路,是陆则深这一生走过最艰难的路,没有之一。
他在脑海里无数次地想象着秦想浓第一眼看见他的瞬间,可能会震惊,可能会惊吓,可能还会像以前一样,温温顺顺的。
她似乎已经会说话了,如果会说话,她第一句话是不是会轻轻喊他陆先生。虽然他更奢望她能喊他一声则深,轻柔柔地。
他越想越爆炸。脚下的步子生了风,一边往前死命的追赶,一边又有种害怕。
他不敢往坏处想。
他又想起刚刚有人说了句“是啊。我看小幺这两天从街头窜到街尾,都在喊妈妈会说话了”。
那个孩子还活着!没在监狱被打死!
他有孩子了!
他终于有孩子了!
如果是女孩,应该会像她一张温柔明亮,如果是男孩,可能会像他小时候一些。
这般想着走着,终于来到店里。
是一家手工艺品的店,店里装潢得像民国的房子,一层做店铺,二层自己居住。
店里都是用竹子编织的各类手工工艺品,模样精致,做工出色,都是上上品。
里头有个清隽男子出来,微有些儒雅,有些青涩。
店里的铭牌写着他的名字,白程悦。看着应该比他年纪小。
白程悦招呼陆则深,“先生!你好!要什么,随便看看。”
陆则深看他一眼,四下望。
没有看见秦想浓。
他太紧张了,连白程悦也看出来,甚至悉心问他,“先生,你是要找什么东西么?”
“我……”
他刚要开口。
里头那个房间里,就出来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小姑娘跟秦想浓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她皮皮地朝白程悦吐吐舌头,“白叔叔,妈妈问你中饭要吃什么,妈妈说今天集市里的老妈子为了恭喜她能说话了,多送了她一斤面粉和一斤鸡蛋!”
就在这时,有一只白嫩的手微微掀开门帘,人跟着出来了,轻轻笑着,温温婉婉地启口问:“白大哥,想吃糖醋排骨吗?尹大婶送了我一斤面粉,刚好我买了排骨。”
声音很好听清婉。
陆则深黑瞳缩聚,浑身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