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能在宫中赏赐名单中留底,这是一份实打实的荣耀。日后,再请封侧夫人时,则多一份把握。接下来的日子里,清婉变着法子的做些营养又美味的吃食给林冷殇送去,换药清洗伤口这些活也是亲力亲为。就在这一方小院子里,清婉伺候了林冷殇十来日。往日在府里林冷殇的衣物,还有专门的婆子浆洗,在这里都是清婉跟小芸在做。清婉被困在这座小房子里,每天从早忙到晚,又不准踏出屋子半步,竟比在将军府还无趣一些。林冷殇跟项甲到底
待到第四日晚间,篱笆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快,先把项甲抬进去”是林冷殇的声音。
清婉跟小芸在屋里听着动静,赶忙起来点灯,主子爷跟项甲回来了。
只见项甲被侍卫扶着,一副鏖战过后的虚脱样。
他唇色发白,腿部中箭,黑色劲装被刀剑割破的地方,依稀可见斑驳的血痕。
林冷殇面色无异常,大阔步走了进来。
他背部的一道刀伤翻出鲜红的血肉,令人看则生疼,可见他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不曾受伤一般。
清婉跟小芸两人手忙脚乱,一时间竟不知从哪件事干起。
“先打水来,去厨房拿酒,再拿针线来”一个侍卫吩咐。
清婉跟小芸两人得了指令,像是有了方向的陀螺,飞速的转起来。
主仆二人一人接手一个,分工明确。
待东西准备完毕,清婉退却林冷殇的外衫,只见那肩上两指宽的伤口,深可见骨血肉模糊。
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上面还留有药末粉子,血暂时是止住了。
清婉小心翼翼的在伤口旁边擦拭着,生怕碰到里头的血肉,令林冷殇更难受,这动作上就格外轻柔。
“别磨蹭,擦干净了就倒酒消毒”
林冷殇面若冰霜,这点伤算什么,在战场上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
清婉哪见过这个场面,手都略微有些抖。
听了林冷殇的吩咐,她强自镇定了一把,大着胆子翻开血肉,用热水擦拭一番。
只是手上依然不敢太用力,这么恐怖的伤口,他一定很疼吧,清婉的眼泪水止不住的吧嗒吧嗒往外掉。
林冷殇见着她这副模样,无奈的摇摇头,受伤的没怎么着,这擦伤口的倒是哭了。
“敷过麻药,一点都不痛”
林冷殇握住清婉的一只手,让她镇定些。
清婉听这么一劝慰,到底是好受一些了。
她用棉纱布沾了酒,敷在伤口上,待全部消毒过后,又将针在烛火上烤了,才开始缝合伤口。
这缝合伤口的活,姨母是教过她的,心里只想着是寻常缝补衣衫就成。
清婉的女红一向出色,心里想着姨母的嘱咐,中间不敢有所停顿,缝出来的伤口倒也齐整。
林冷殇未吭一声,握紧的拳头上青筋凸起,他咬紧牙关,额间冒出了冷汗。
这缝合伤口的痛,常人难以抵挡,能保持清醒不晕厥过去,全靠强大的毅力撑着。
项甲那边虽有箭伤,但并未入骨。
小芸的手法就要利索多了,拔箭、清洗、敷药一套做完,竟比清婉这边还快些。
回想起刚才那一战,项甲仍心有余悸。
若不是林冷殇为他挡了刘俊那致命一击,只怕此刻他已身首异处。
当时情况十分凶险,他中袖箭后,行动不够灵活,刘俊同另一位持狼牙棒的莽汉前后夹击他,他持剑抵挡狼牙棒的威压,被刘俊钻了空子。
幸亏林冷殇眼疾手快,趁着刘俊偷袭出手的空档,以肉身相护,反手给了刘俊致命一击。
刘俊没跑出去多远,就捂着受伤流血的脖子倒地。
这样看来,自己被围攻,是林冷殇为了诱敌,故意让他露的破绽。
刘俊本身就是武林顶尖高手,选的保镖皆是力大无穷的莽汉,能以一敌三还不落下风。
他为人小心谨慎,那下了乌草散和南天星的酒一滴也没沾。
战斗时也是由保镖护在中间,只偶尔偷袭出手。
刘俊被林冷殇格杀后,二十名暗卫,采用用车轮消耗战,将剩下的保镖全部格杀在崖顶。
这一战,他们也付出了惨重代价,有命回来的,包括他和林冷殇,只剩下七人。
其余暗卫,皆死于刘俊及其保镖手中。
手法如初一撤,采用的是各个击破,寻着暗卫中已受伤的,一人牵制,另一人偷袭一招毙命。
暗杀土匪首领马奔就轻松多了。
雇一个半路捡来的妇女,乔装成无路可去的村民,去投靠土匪的山寨。
再寻机会将麻药草乌散和南天星灌入匪首的酒水里,就算用银针也验不出来。
匪首马奔意识还未清醒,就在醉酒中被格杀。
两位首领已死,流匪窝中乱作一团。
接下来薛奎的大军一鼓作气,捣毁流匪所占领的山头,一场耗时半年的大动乱,就此平息。
自此,林冷殇的刺杀任务圆满完成。
接下来的时间,林冷殇跟暗卫们留在村落中养伤,此战捷报已经八百里加急,飞回朝中。
信中有提,侍妾苏氏于流匪酒中混入草乌散,不费一兵一卒,协助暗卫斩杀匪首马奔。
按照往日的惯例,陛下给巧立战功的兵士予以赏赐,要么升官,要么赐黄金等贵重之物。
像清婉这种情况,大概是赏些值钱的物件。
赏什么不重要,陛下打赏的东西,林冷殇也并未打算让清婉知道。
重要的是能在宫中赏赐名单中留底,这是一份实打实的荣耀。
日后,再请封侧夫人时,则多一份把握。
接下来的日子里,清婉变着法子的做些营养又美味的吃食给林冷殇送去,换药清洗伤口这些活也是亲力亲为。
就在这一方小院子里,清婉伺候了林冷殇十来日。
往日在府里林冷殇的衣物,还有专门的婆子浆洗,在这里都是清婉跟小芸在做。
清婉被困在这座小房子里,每天从早忙到晚,又不准踏出屋子半步,竟比在将军府还无趣一些。
林冷殇跟项甲到底是在沙场上拼杀惯了的人,在村子里养了十几日,便恢复了大半。
俩人一扫之前的病容,在院子里舒舒服服的晒起了太阳。
……
这日,清婉跟小芸在厨房一边做美食一边闲聊。
“听得门外守卫说,薛将军已经将流匪尽数清剿,主子爷怕是要回去了”
听小芸这么一说,清婉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她心中想象的美好旅程,全部泡汤了。
还没尝过兖州额美食,也没逛过这边的风土人情,只在这院里关了十来天。
出来这一趟,好冤。
清婉无奈的叹了口气,“哎”
小芸看破了清婉的心思,在项甲来厨房时,特意在他面前开口。
“苏娘子,您之前还说想尝尝兖州的美食,怕是不能如愿了”
这话她是故意说给项甲听的,想必等会就会传到林冷殇耳朵里。
清婉默默地揉着手中的面团,轻轻的应了声:“等下次再有机会吧”
她心中却很明了,这种机会恐怕很难再有了。
小芸这一招果然管用,第二日,就传来了好消息。
项甲来传主子爷的话:“苏娘子,这几日辛苦了,主子爷说了,明日带您到城里逛逛”
清婉主仆二人听了这话,自是欢天喜地的。
平日关在府里很少有外出的机会,这里的街上与京城大不相同,正好可以逛逛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