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昱都,有暖暖和风,漪涟翠绿。太子的选妃持续了一个月,挑来选去的,最后夏容珏亲定了尚书府之女宋菱烟,据说那本是吕皇后淘汰过的人。夏慈音不懂,只是总是听到别人议论此事,口中尽是奚落,心中不满,便去了紫宸殿。一路小跑,夏慈音被迎...
南朔,乃天下之大国,国力兴盛,经济繁荣,分十三个州,三十五个县,县下面还有道、亭等分级管辖。能与南朔齐名的是距离南朔二百三十公里的郑国。两国中间夹着一些小国,有些依附于郑国,有些依附于南朔,小国们地处偏瘠一带,资源紧缺,大小纷争不断,但南朔与郑国也只能暗地里帮着附属国,谁也不敢最先撕破脸皮,毕竟有史以来大国的战争都是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的,两国不谋而合,只要南朔与郑国不战,那两国可建百年之业,边陲小国更不敢轻易冒犯。
四月的昱都,有暖暖和风,漪涟翠绿。太子的选妃持续了一个月,挑来选去的,最后夏容珏亲定了尚书府之女宋菱烟,据说那本是吕皇后淘汰过的人。
夏慈音不懂,只是总是听到别人议论此事,口中尽是奚落,心中不满,便去了紫宸殿。一路小跑,夏慈音被迎进殿内,却见芳竹嬷嬷正从殿内退了出去。
夏容珏正端着一碗汤药。见夏慈音满头大汗,他放下手中的汤碗:“咳咳~慈音,有什么事吗?”
“呃,兄长,是……”话到嘴边,夏慈音却说不出口。
夏容珏洞悉一笑:“你可听到有人议论你新嫂嫂?”
被夏容珏看穿,夏慈音反而又羞怯了起来,不好言明。
见夏慈音一直发怔,夏容珏不再问她,自顾地喝起药来。
喝完药,夏容珏低声道:
“宋氏一无家世背景,二无绝世容貌,三无书韵才情。选她做太子妃,何德何能?这几天这些话塞满了我的耳朵。”
夏慈音心想,不只是你的耳朵,还有我的耳朵,所有人的耳朵。但当夏慈音抬头想要继续听时,却见夏容珏又笑了,他的脸上,除了苍白,总是挂着一抹笑容,那笑容温暖、平静又神秘,好像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知道。
“别想了,等哪天让你见见你新嫂嫂,你会喜欢她的。”
夏慈音见夏容珏说得笃定,便不再追问!
芳竹回到凤仪殿,吕皇后还在怒气中:“太子妃是个区区四品官儿的嫡女,看看现在哪个不在背后嘲讽我凤仪殿。”
芳竹急忙上前,一手搀扶着吕皇后,一手抚顺吕皇后的背:“此前皇后答应让太子殿下顺自个儿的心意,难得太子殿下主动和您要人,您不必忧心。奴婢瞧那宋氏虽不出众,却是个温良淳厚的孩子。想必太子殿下和您一样,都不喜欢矫情的主儿,宋氏家底子薄,但一定唯您是从,您说什么她敢不听,她若乖巧懂事,您到时候再给她和她的母家置办,还在乎现在她家底子如何?她若是嫁进来违逆您,再想办法打发了便是。于宋家,倒是不用顾忌过多。”
吕皇后听完芳竹的话,气已经消了一半,这么一说,选宋氏倒是一件完完全全的好事。
吕皇后转念,回看芳竹:“这是谁的话?”
芳竹不敢隐瞒:“是太子教奴婢这样说的,但奴婢自个儿也觉得太子说得是对的。”
太子夏容珏虽争气地活到现在,但是每一年都没有人相信太子能熬过下一年。此次太子选妃,没有多少朝臣们送来爱女,能躲掉的便想办法躲掉,躲不掉的便花银子让第一轮的画官筛掉。嫁给太子,那是看得见的寡妇日子,就连吕皇后的母家,吕氏一族也并未让亲眷的姑娘们应选。
想到这儿,吕皇后释然:“如此,便是最好的选择。”
——
琉璃瓦,黄金顶,朱门远,四角翘。翠珠满,楼观涌,红灯笼,照天红。
夏容珏的婚礼是南朔百年来最壮大的,除了拜礼,其余一应用度安排皆可比肩天子之礼。有言官上奏不妥,但南朔天子夏侯燚皆不理,再言者,龙颜大怒。皇后爱子,天子如是。
昭阳大殿,天子夏侯燚与吕皇后坐在主位金銮宝座之上,其两侧是张贵妃、惠妃、文妃以及皇子和公主们。百官齐下,珍品万千。宣歌悦乐,宾宴喜酒。
吉时已到,太子夏容珏与太子妃宋菱烟一身红妆,站在大殿中央,行完新礼, 司礼官高声宣读:“景星焕彩,吉日良辰。今太子容珏与宋氏之女菱烟喜结良缘,凤凰于飞。贺!”
群臣百官随即起身齐声拜:“贺~”,
一时间,贺声响彻昭阳大殿。
拜礼结束后,太子妃宋菱烟按礼要先回紫宸殿。
夏慈音跟在宋菱烟的仪仗队后,随宋菱烟一起到了紫宸殿内。进了内殿,宋菱烟坐在新榻上。
刚刚在昭阳殿离得远,夏慈音这才看清宋菱烟的样子,圆杏眼,平头鼻,实算不上美人,最多称其五官端正,夏慈音倒不惊讶,毕竟早在婚礼之前便已听说了。
见夏慈音一直站着,盯着自己,宋菱烟轻轻拍拍身旁的床榻:“长公主,来这儿坐吧。”
夏慈音见宋菱烟低眉羞怯,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她坐到宋菱烟身旁,握着宋菱烟的双手:“嫂嫂,叫我慈音便好。今日见嫂嫂,便知嫂嫂是个温良的人儿,只是嫂嫂不用害怕,我兄长虽是太子,但也是个宽厚的太子,他定会善待于你。”
宋菱烟红着脸,低头怯怯地道:“我知道。”
“也对,想必你之前早就听说过兄长了。”
“不,不是,我一直处在深闺之中,少有听闻朝堂的事儿。”
“那你如何得知我兄长?”
“选妃之前,我后旨在宫中,不小心摔碎了一盏琉璃灯,差点被管事儿的房嬷嬷责罚,刚巧被路过太子看到,免了我的责罚。”
夏慈音点点头:“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回到宋府,不日宋府便收到了陛下的赐婚书。”
“哦!”夏慈音本以为,兄长与宋菱烟中间还会发生点什么。
两个时辰后,太子回到了紫宸殿,夏慈音与夏容珏、宋菱烟说了好一会儿话,主事儿的喜娘教引见夏慈音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咳嗽两声,上前道:“时候不早了,太子和太子妃该休息了,今儿是头一天,主子们事情未完,别耽误了时辰。”
“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夏慈音没反应过来,直问。
喜娘教引没想到夏慈音会如此问,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咳咳……呵呵”夏容珏忍俊不禁,内侍阿江急忙上前为夏容珏送上手帕。
夏容珏缓过气儿。笑道:“慈音,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夏慈音疑惑地看着兄长夏容珏,又见周围的下人们都在憋笑,只有宋菱烟涨红了脸,低头不语。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也红了脸,不敢再问。
夏慈音在阿江的护送下出了紫宸殿,殿外见一顶青銮轿停在了路旁。后来夏慈音才知道那轿子里是奉吕皇后之命值守在紫宸殿外的温太医,为的是以防太子在新婚之夜有什么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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