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吩咐封豨:“扒她!”洗罪台上,安南婵曾用剑挑了她的衣衫,今日,不叫她漏点肉,对不起这位新娘子。封豨:“嗷——!扒她!!!”它粗苯的巨大手指,真的开始扯安南婵的裙子。安南婵终究是个金枝玉叶的公主,被只巨魔抓在掌中,又当众受到如此的威胁,完全不能忍。她拼了。就在封豨靠近的瞬间,手中长剑,剑光一凛,拼尽她全部修为,致命一击!降魔天剑!正中封豨左眼。“嗷——!!!”封豨吃痛,疯狂咆哮,甩手把人丢掉。
轰!轰!轰!
大地隆隆作响。
所有人心中暗叫:不好!
刚才涌出来的妖魔虽多,可不过都是些喽啰。
但此时,万象大阵完全崩塌,那深藏在镇魔塔深处的大魔,恐怕真的要出来了!
眼下,方寂雪已经重伤,今日,若是守得住,千机宗或许还是千机宗,月城或许还是月城。
若是守不住,不要说伽蓝国,整个北玄界的好日子,也就到头儿了。
笨重的隆隆声,从地底深处传来,飞快迫近。
最后,轰的一声巨响,塔门被撞开一个大洞。
一股强大的魔息从里面冲了出来,化做实体,身形瞬间膨胀,两只巨足落地,成了只全身长满鬃毛,皮如钢铁,生了只野猪鼻子的圆胖巨魔。
身形足足有半座镇魔塔那么高。
是封豨!
它大手平地一捞,扒拉小鸡仔一样,放倒一片。
安南婵趁机挣脱执法长老的控制,奔向方寂雪。
可惜,她人还未到近前,就被一只巨手平地一捞,给拦腰抓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你的脏爪子!”
安南婵尖叫,用剑猛刺掐着她细腰的巨手,可惜一点用都没有。
此时,楚微凉已经褪去画形魔幻化的紫衣,重新恢复了梵天阙小杂役的模样,站在人群最后,低声念叨:
“抡她!”
封豨嗷嗷咆哮,也不管安南婵如何挣扎叫骂,开始虐待布娃娃一样,疯狂上下抡。
安南婵纵然修行一千多年,却也是金枝玉叶养着的,啥时候遭过这个罪。
几个来回,全身骨头都要晃断了。
楚微凉低声传音:“你答应我们在大婚之日开门,放我等自由,为何出尔反尔?”
封豨怒吼:“你答应俺们,大婚之日开门,放俺们自由,为啥说话像放屁拉屎!”
楚微凉:……
安南婵转眼间已经被折腾地七荤八素,愈发百口莫辩,“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你们什么!!!”
楚微凉:“再抡!”
封豨:“再抡!”
说完,发觉这句不用说,于是开始继续抡。
方寂雪已重新站起来,拭去唇角血迹,掌中青光乍现,化出碧落剑。
“封豨,放开她。”
他一步一步走到所有人之前,与小山一般高大的巨魔对峙。
封豨是上古妖魔,本相如猪,刀枪不入,法术不侵,全身无死角。
对付这等逆天魔物,只能抓起来封印,根本杀不得,也杀不死。
楚微凉站在所有人最后,“方寂雪,你再向前半步,我就把你的新娘子撕成两半。”
封豨:“姓方的,你再往前走半步,我就把你新娘子的小裙子撕下来!”
楚微凉:……
虽然,但是……
好吧,还是你这个更有杀伤力。
以封豨的力道,完全可以将安南婵一下子捏成肉泥。
方寂雪的确不敢擅动。
他开始调集人手,随时准备重新封印大阵,渐渐缩小包围圈。
封豨被迫至镇魔塔后方的山崖下,没了退路,越来越暴躁,大拳头砸得山体崩塌,吓得安南婵不住尖叫。
到了这个地步,方寂雪为了安南婵的安全,也不敢再逼迫。
两厢相持不下。
眼见天色将晚。
楚微凉不知什么时候从月阴殿里弄了一小包瓜子,坐在不起眼的地方嗑瓜子,觉得没什么戏看,好闷。
于是,吩咐封豨:“扒她!”
洗罪台上,安南婵曾用剑挑了她的衣衫,今日,不叫她漏点肉,对不起这位新娘子。
封豨:“嗷——!扒她!!!”
它粗苯的巨大手指,真的开始扯安南婵的裙子。
安南婵终究是个金枝玉叶的公主,被只巨魔抓在掌中,又当众受到如此的威胁,完全不能忍。
她拼了。
就在封豨靠近的瞬间,手中长剑,剑光一凛,拼尽她全部修为,致命一击!
降魔天剑!
正中封豨左眼。
“嗷——!!!”
封豨吃痛,疯狂咆哮,甩手把人丢掉。
就在安南婵滚落在地的瞬间,方寂雪重新发动大阵。
“笨!”楚微凉骂道。
让你扒裙子,没让你把眼睛送过去!
猪就是猪。
不过也好。
越乱才越有看头。
最好把千机宗拆了。
事情开始向更有趣的方向发展了,她搭着二郎腿继续嗑瓜子。
封豨暴走,镇魔塔中小妖小魔趁机作乱,一时之间,天地之间,刚刚露出来的那一点清明,又被黑云彻底压住。
画画有点害怕。
封豨虽然凶猛,却没什么脑子。
而那个方寂雪,则是肉眼可见的厉害。
“姑奶奶,你说,到底最后谁能赢啊?”
楚微凉吐了一口瓜子皮,“我呗。”
画画:……
果然,封豨瞎了一只眼,带领群魔疯狂暴走,看似已经占了上风,但实际上,没有一只没能逃出千机宗的地界。
他们全部都在方寂雪的控制之下。
一个修为已至无上封魔大道第九层,放弃飞升,许下宏愿,毕生守护魔域之门几千年的人,岂是这么容易就被打败的?
就在妖魔以为胜利在望,开始发出嚣张咆哮欢呼那一刻。
方寂雪手中碧落剑陡然青芒大盛。
“万象伏魔大阵,起——!!!”
霎时间,整个千机宗上空,布满紫色雷霆霹雳。
碧落剑与万象阵紫青光芒,交相辉映。
群魔的狂欢变成惨叫,一万只紫金铃本已震落入尘泥,又再次重新飞回镇魔塔。
紫青之光,急速收缩。
妖魔触之即化作飞灰。
唯一求活的法子便是退回到镇魔塔中。
小魔们争先恐后钻入塔中,之前被封ʝʂɠ豨撞破的塔门又被撑开了几个口子。
只有封豨还在凭着蛮力顽抗。
一边拼死抵住万象大阵的威压,一边骂:
“娘的,死女人,骗人!骗俺出来,说给俺自由,现在又往死里坑俺!你分明就是想显你厉害!”
它骂的是楚微凉。
可听在旁人耳中,分明就是安南婵。
连安南婵自己都这么觉得。
“你闭嘴!死到临头,还敢栽赃嫁祸!”
她越是着急,反而越有此地无垠三百两之感,让人侧目。
只有方寂雪,从头到尾不为所动,专心封魔。
然而,头顶上的紫青之光,在聚拢到最后一点时,却不能继续下去了。
他方才动了心魔,伤了心脉。
今日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发动万象大阵,已是强弩之末。
那剩下的一个点。
封豨突破不出去。
方寂雪也无法彻底封死。
两厢再次陷入僵持。
千机宗所有弟子,全部涌上,运剑结阵,为宗主助力。
但是,他们徒有封魔之法,却没有半点帮助。
万象伏魔大阵,是楚微凉亲手搭建起来的,其中藏了多少机巧,只有方寂雪知道。
他教导她将其建成,也从来没再教过旁人。
眼下,这些人的输出,全成了徒劳,如竹篮中的水一样,毫无用途。
封豨在紫青光芒之中,再笨,用那一只独眼也看明白了。
“哈哈哈哈……!就差这么一点儿了?”
“你倒是使劲儿啊!你倒是厉害给俺看啊!”
“你要是不给俺看,俺可要厉害给你看了哦!”
它开始冒着剧痛,用粗蛮的手指,戳万象阵上最后一个窟窿。
蛮力,硬抠!
全然不顾皮肉被烫的冒出焦臭的烟!
再这样下去,它这修行万载的魔兽,就要把自己一点点凌迟掉。
然而,就是这样不要命的手段,方寂雪居然拿它没有半点办法。
封,封不上。
退,便是大祸。
他只能虚浮在半空中,顶住巨大的紫青光球,与封豨硬扛。
安南婵飞跃至大阵缺口,执剑对着封豨一连串降魔诛杀的法术轮番轰炸。
她封印大阵使不上劲儿,便将新仇旧恨全都一股脑地报复在这儿。
结果,非但不能制敌,反而让对方更加丧心病狂,也令方寂雪更加辛苦。
画画是魔,对封豨心存同理心,看着着急,咕嘟咕嘟地绕着楚微凉转。
“姑奶奶,怎么办,救大猪。”
“猪脑子蠢货!”白活了那么久,居然还半点不知变通,活该被人关在塔里一万年。
楚微凉一把将手里的瓜子扔了。
“今日是看你面子。”
她四周张望一圈,觉得这场婚礼已经被祸害的差不多了,今日爽够了。
于是咬了咬唇,悍然凌空踏步,从所有人头顶上飞过,不顾遍地投来惊诧的目光,直奔方寂雪而去。
一个穿着杂役衣裳的小姑娘,梳着两只发包包,飞渡而来,一脚踏在方寂雪肩头。
之后,借势跃得更高,飞临在安南婵面前,在她目瞪口呆的惊诧目光之中,手中绛紫光芒乍现,向着封豨苦苦挖着的那一个最后漏洞轻轻一点。
一粟压沧海!
整座万象大阵一阵撼动,紫色光芒陡然大盛,瞬间圆满。
所有人一阵惊呼。
她是谁?
她从哪儿来?
她居然能封印万象伏魔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