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晓兰是谁呢。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旁人。“生气之后说的话，你怎么能当真呢？”张晓兰拍拍孟兴军肩膀。孟兴军往旁边挪了挪，甩开张晓兰的手。张晓兰认为，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是时候开条件了。她说：“跟我跑一趟，给你……二十！”孟兴军嗤笑一声：“你言而无信，我一言九鼎，说不做你生意，就不做你生意！”二十，寒碜谁呢！张晓兰继续往上加：“三十？”
但张晓兰是谁呢。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旁人。
“生气之后说的话，你怎么能当真呢？”张晓兰拍拍孟兴军肩膀。
孟兴军往旁边挪了挪，甩开张晓兰的手。
张晓兰认为，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是时候开条件了。
她说：“跟我跑一趟，给你……二十！”
孟兴军嗤笑一声：“你言而无信，我一言九鼎，说不做你生意，就不做你生意！”
二十，寒碜谁呢！
张晓兰继续往上加：“三十？”
孟兴军不为所动：“不为五斗米折腰！”
张晓兰一听，还给她拽文呢。
她又加：“五十！”
孟兴军：“富贵不能淫！”
张晓兰继续加：“八十管三顿饭！”
“……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吃嗟来之食。”孟兴军哼一声，扭过脸。
张晓兰叹口气，起身：“行吧，你高贵，请不起！”
她转身就走。
孟兴军：“……”
继续加啊！
“每月一百，管吃住！”孟兴军朝着张晓兰背影，喊了一句。
张晓兰笑了。
短工变长工了！
中午接了下考场的张晓洁回舅家，张晓兰就向叶支花显摆：
“娘你不行啊，一个人忙妹妹的事儿，凉皮摊就得歇业。”
“你看我，收了一小弟，自己忙不过来，使唤他就行。”
叶支花关心的问：“什么小弟，别跟街上流氓玩。”
“啥流氓啊。”打流氓的。
张晓兰说：“是上回进货认识的，小伙子能乖，除了能吃，没毛病。”
叶支花也不懂，但在她心里，张晓兰知道分寸，于是叮嘱两句，就将关注力放张晓洁身上了。
也没敢问考的怎么样，只问渴了没有饿了没有，等舅舅舅妈下班回来就开饭。
等到十二点半，叶青贤和妻子徐丽，去机关幼儿园接了孩子回来了。
徐丽是个小个子女子，虽然长得一般，但性格特别温柔，也没有瞧不起人的毛病。
看到饭做好，家里也打扫干净，徐丽急忙说：“大姐，其实你不用在这做饭，我能照顾晓洁。”
叶支花摆摆手：“来你家住已经是麻烦了，咋还能让你做饭呢。”
两人又说几句客套话，这才坐下开始吃饭。
叶青贤就没叶支花那么小心，直接问张晓洁：“考的怎么样？”
“还行。”其实张晓洁做题做的挺好，能考上。
但成绩没出来，她不说大话，表现的更是很平静。
叶青贤又夸两句，就没在考试上继续纠缠。
说多了孩子紧张。
两天的考试转瞬即过。
张晓兰见没她什么事，就打算出门进货。
张晓洁犹豫好久，也提出想跟着出去见见世面。
主要她不想留在家里，面对叶支花。
张晓兰同意了，跟叶支花说了一声，就带着人走了。
叶支花：“……”
她除了追上去给点钱，好像也说不上什么话。
唉。
孩子不跟她亲，怪伤心的。
慢慢来吧。
凉皮的摊子重新开张，食客们高兴了，还问她孩子考的怎么样。
叶支花一边卖凉皮，一边等中考成绩出来。
成绩还没出来，就到了交公粮的这一天。
交公粮是农民的大日子，叶支花又请向食客们请了一天假。
食客们：“……”
上回说好的新产品还没上，又请假。
这一天，叶支花和张有粮早早起来，给粮食装地板车。
自觉出月子的张晓娟要帮忙，被叶支花推了回去：“你身体亏空厉害，坐双月子，给我回去躺着！”
张晓娟不好意思的回去躺着了。
十几袋粮食，对叶支花来说小菜一碟，很快装车。
但张有粮这回说啥也不让叶支花推车。
十里八乡都认识，让女的推车他跟着，回头都笑话他。
叶支花也不给他挣，转头将钱准备好：“张素梅借给咱的那些，正好还上。”
收公粮是镇粮所的大日子，忙不过来，有时候还要请临时工。
张素梅丈夫在这边看仓库，近水楼台先得月，张素梅也去做了临时工，一天给两块钱呢。
叶支花想着，赶紧将钱还回去，免得跟个心事一样。
到了粮所，交公粮的队伍已经排出去五里路。
大热天的天，也没个挡太阳的地方，晒的人心浮躁。
叶支花远远看到验收的同志在前头爬上爬下，不停的伸胳膊进粮食口袋抽检湿度和颗粒饱满程度。
小姑子张素梅，管着称，嘴里不停的喊数字。
等到半下午，才终于轮到叶支花和张有粮。
负责验收他们的正好是张素梅丈夫谢发财。
他也不给张有粮和叶支花打招呼，一身正气的将手伸进口袋，仔细看了又看，随后喊：“一等！去那边过称！”
谢发财朝张素梅方向指了指。
放水放的别人都看不出来。
“嫂子，大哥！”张素梅就没那么多心眼，远远就打招呼。
上了称粗略看一眼，就四合五入的报数：“一百一十二，一百二公斤！”
旁边有人不乐意了：“你四舍五入的有点大吧！”
“这是我哥家的，我偏心点怎么了？”张素梅还振振有词。
叶支花：“……”
她摆摆手：“是多少就算多少，别吵吵了。”
二等变一等已经占便宜了，回头再惹得重新验收，更吃亏。
张素梅还不乐意，被叶支花大声说了两句，这才按照原数给报了。
“晚上下班你们不管工作餐，去家里吃饭哈，带上妹夫。”叶支花对张素梅说。
看来还钱得等人下班了，这忙的，天快黑了队伍还看不到头呢。
张素梅见大嫂主动邀请，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再说她也正巧有事找叶支花和张有粮商量呢。
等到晚上，张素梅和谢发财真果然来家里了。
叶支花做了满满一桌子菜，一是感谢收公粮的时候放水，二是感谢困难的时候借钱给她。
拿到钱，张素梅都愣了：“大嫂，早听说你卖凉皮挣钱，看来是真的。”
她又说：“你和大哥太辛苦了！农闲时能出去挣钱，忙的时候就挣不了啦。”
“等孩子们都出嫁，你们就能喘口气。”
叶支花皱皱眉，自觉张素梅接下来没好话。
果然，张素梅接着就说：“晓洁初中毕业了，也满十六了，有人看上她了，央求我来说亲，我也觉着对方条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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