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捻起一块核桃酥,小口用了起来。“彩云,你上次的讲的那个书生与狐女倒挺有趣的,再讲一个类似的听听。”“唉,”彩云轻声应下,捋着脑海里的思绪。一旁雪梨便笑着打趣:“如今这彩云胭脂几人倒是被格格调教成说书先生了,改明儿格格不如让她们上街试试,说不准成了远近闻名的女先生呢。”“雪梨姐姐就爱打趣,我们口里嘴里说的虽是闲话,说来与格格解闷,可却不与市井一样,想来他们
陪康熙用完膳,又去了永和宫、毓庆宫两处陪德妃、太子说了会儿话。
直到天色渐暗,接近傍晚才从毓庆宫出了门。
期间太子想往队伍里塞人,被四爷委婉拒绝了。
太子心里虽不大高兴,虽到底没发作,但能感觉得出,两人之间有了若有若无的疏远感。
回头瞧了眼宫门,默然片刻,径直离去。
路过养牲处时,听见里面此起彼伏的吠声,不由心念一动,停住了脚步。
“主子爷?”
“苏培盛,你可知有孕的对狗可有忌讳之处?”四爷摸了摸扳指,淡淡问道。
她觉着小狐狸既然爱些小鹿、小兔之类的小玩意儿,那小狗一定也甚是喜爱。
且自己将要离京,不妨送个小狗令她养着打发时间。
“主子爷,这奴才可说不准,不过没听见太医说过啊。”苏培盛秒懂,知晓这是给玉芙院那位送去的,但他可不敢肯定。
万一真要出了事,他这身皮可保不住。
四爷颔首,思索片刻,抬脚进了养牲处的大门。
毓庆宫,此刻气氛晦涩极了。
方才自四爷出了殿后,胤礽心里那股憋了许久的火气再也压不住。
恰好,一个小太监收拾茶具时,无意打翻了茶盏。
胤礽便冷冷命人带下去仗四十,往死里打。
瘦弱的小太监被堵住了嘴,拖着辫子就拉出了门,按在石阶就乱棍打将起来。
周围下人看的绷紧了身子,呼吸都放低了几分。
听着外头“噗”“噗”的杖责与闷哼,胤礽那股火气消散了不少。
一旁察言观色的凌普松了口气。
小心翼翼问道:“太子爷,可是为了四爷拒绝您而生气。”
“不然还是为谁?”
胤礽瞥了他一眼,冷哼:“孤对老四在诸兄弟间也算不错了吧?他刚入朝时,还是孤手把手带他。没曾想,如今翅膀硬了,就来拉孤的脸。这如何不让孤生气?”
他不过是只想派两个人帮衬他,就被一口回绝。
联想上次问计,被敷衍。
便越想越气,不禁低骂:“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凌普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拱手道:“太子爷,您又不是不知道,四爷就是那性子,谁得面子都不买。要不朝臣们都说他是冷面贝勒呢?”
“孤怎么听说,那没毛的兔崽子十三上次求他,他没一口回绝?孤这次只想加根泰、胡文思二人,却被他变着法的拒绝了。孤看他就是觉着翅膀硬了,想单飞了!”
根泰,胡文思二人是胤礽新培养的铁杆太子党。
现分别任户部侍郎、刑部郎中。
凌普圆滚滚的胖脸露出苦笑,劝道:“太子爷,依奴才看,四爷不是那样的人。您也知道,十三阿哥因为生母早逝,受欺凌时,是四爷给他解了围,暗中多有照顾,因此两人关系好些,四爷看在他年纪小,怜惜些是有的。其他的,十四阿哥还是他一母所生的亲弟弟不也没带上吗?”
胤礽听完,脸色好了些,还是不虞轻哼一声:“你到底哪方的?收了老四多少好处?”
“我的太子爷唉,奴才自然是以您为主啊!”凌普拍了拍大腿,神色凝重道:“只是大千岁那边,这几日到处串联,四处聚党,咱们眼下不该紧要应对那边吗?”
要是斗倒了大阿哥,他们不就一家独大了?
这会子如果内斗,那才是不明智。
“大千岁?”胤礽自语。
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凌普有些摸不着头脑。
…
暮夜掌灯时分。
玉芙院不缺彩烛、蜜蜡,早早的就点了灯盏。
因此外头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玉芙院大厅却是灯火通明。
外头伺候的下人沿着廊下捧着一碟碟菜肴鱼贯入了厅内。
姜晚晚一袭精致的粉樱色收腰旗装,百无聊赖的撑着头,一手拿着坠着珍珠宝石的银白色小巧怀表瞧着,在紫红色的灯光照耀下,透出一种慵懒而甜美的气质。
白露眼见晚膳摆好,还未见四爷过来,便低声进言:“格格,要不您先用膳吧,想必主子爷应是有事在绊住了脚。等待会儿主子爷来了,重新再上一桌岂不也好?”
雪梨、彩云见此,也跟着附和。
她们俩知道自己格格是双身子,可轻易不能饿着。
“行了,你们别劝了。”姜晚晚收起怀表。
心里琢磨着,宫里过了巳时就会落锁,四爷作为成年皇子总不能夜宿皇宫吧?
随手捻起一块核桃酥,小口用了起来。
“彩云,你上次的讲的那个书生与狐女倒挺有趣的,再讲一个类似的听听。”
“唉,”
彩云轻声应下,
捋着脑海里的思绪。
一旁雪梨便笑着打趣:“如今这彩云胭脂几人倒是被格格调教成说书先生了,改明儿格格不如让她们上街试试,说不准成了远近闻名的女先生呢。”
“雪梨姐姐就爱打趣,我们口里嘴里说的虽是闲话,说来与格格解闷,可却不与市井一样,想来他们应当是不喜的。”彩云脸色一红,笑着回道。
“那有什么的,那些个说书先生不也是背了稿子的?只是人家口才好,能讲的毫不逊色罢了,我看你这口才也很是可以了。”
彩云摆摆手,连连推辞:“雪梨姐姐快别打趣了,我知我的性子愚笨,还不如胭脂、琥珀她们呢,倒是她们真真口才才是好,又诙谐有趣,哪里像我,只会照本宣科呢?”
雪梨听她说起琥珀,撇了撇嘴:“确实,你这本分性子倒也真个受罪。”
彩云笑而不语。
白露默默听着,既不言也不语,也未露出丝毫异色,只偶尔给姜晚晚玉碗添些玫瑰清露。
几人闲聊毕,彩云捋了一个清奇故事,就要开口。
忽听外间传来一阵请安,
又见漆黑的夜色亮闪闪的,便知这是四爷来了,纷纷住了嘴。
姜晚晚放下手里没用完的糕点,喝了口清露,擦了擦唇角,刚起身,就见一身玄色衣袍,金领箭袖,眉目清俊的四爷抬脚进了门。
身后跟着提着一件用黑布盖着的不知什么厢笼的苏培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