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分明是没有痛觉的,可是况熙胸口传来尖锐的剧痛却那么真实,仿佛死了的那天……“你们都不知道玻璃当场扎进胸口有多痛吧?”况熙紧紧压着胸口,幽幽的叹了口气。“我甚至能听到心脏破开的声音,然后呼啦啦的流血,我都还没说遗言呢,就断气了。”可是她的话没有人听见,她只能滑坐在地,蹲在易芷墨脚旁,逗弄着巧克力转移痛觉。易芷墨合上了相册,继续跟段嘉心倾诉衷肠。“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心心,是你让我从无尽的深
况熙跟着易芷墨回到他和段嘉心的婚房。
她看着他从卧室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揽着段嘉心的肩膀,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况熙凑去看,那盒子里装满了零碎的小玩意,但每一样都曾是她和易芷墨的宝贝。
有他们异地恋时来回往返的车票。
有她用兼职赚到的第一份钱买来送给易芷墨的领带。
有他们本该用来结婚的婚戒……
“她是我的初恋。”易芷墨拿出一本相册,翻开第一页。
两个容貌稚嫩的高中生站在一起,面对镜头时,他们都是同样的拘谨青涩,却难掩发红的脸颊、耳垂。
「你在左边,我紧靠右,第一张照片,不太敢亲密的。」
况熙回忆起那段时光,无端的,她想到了《我们俩》那首歌。
易芷墨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况熙的脸颊,嗓音沙哑:“但是两年前,为了救我,她死于一场车祸。”
况熙抚着胸口,呼吸突然变得粗重。
鬼魂分明是没有痛觉的,可是况熙胸口传来尖锐的剧痛却那么真实,仿佛死了的那天……
“你们都不知道玻璃当场扎进胸口有多痛吧?”
况熙紧紧压着胸口,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甚至能听到心脏破开的声音,然后呼啦啦的流血,我都还没说遗言呢,就断气了。”
可是她的话没有人听见,她只能滑坐在地,蹲在易芷墨脚旁,逗弄着巧克力转移痛觉。
易芷墨合上了相册,继续跟段嘉心倾诉衷肠。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心心,是你让我从无尽的深渊解脱……”
易芷墨的呼吸变得急促,段嘉心握住他的手,满脸心疼。
无尽的深渊,她是深渊吗?
况熙撸猫的动作顿住,默了一瞬。
然后她又笑了,语气却很认真:“的确要感谢段小姐。”
分神之际,易芷墨已拉着段嘉心走到了阳台。
他反手握住段嘉心的手掌,取下了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这是我和她的婚戒,心心,我决定放下过去,开启我们的未来。”
话落,他用力将那枚戒指扔进漆黑夜里。
“不要!”几乎是下意识,况熙尖叫着扑出阳台。
但阳台外一片漆黑,那样小小的一枚戒指,如同一枚垃圾,被黑暗吞噬。
身后,易芷墨和段嘉心相拥,亲吻,像突破世俗也要在一起的苦命鸳鸯。
脚边,巧克力趴伏在地,一声一声,轻轻叫着。
“这么黑啊,那戒指被扔出去之后,是不是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况熙低下头,她看着脚边的巧克力,小声地问着。
但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两天后,西郊墓园。
易芷墨给给况熙买了这里位置最好的墓地。
况熙是孤儿,无父无母,参加葬礼的,寥寥只有几人。
陆孟瑶紧紧抱着骨灰盒,站在墓碑前,被墨镜盖住的半边脸,沉重仍显而易见。
易芷墨和段嘉心站她身后,宛如看客。
墓碑上篆刻着——“易芷墨爱妻,况熙之墓。”
红字刺眼。
陆孟瑶扯起嘴角嘲笑:“熙熙,你看看你找的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