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再下单的时候,屏幕突然跳出没电的预警。三十秒后,手机自动关机。姜曦紧咬着唇瓣,上面没有丝毫血色,握着手机的力道逐渐收紧,从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无力。她走到路口准备去拦车,打算使用最原始的打车方式。可惜过往的车辆几乎都没有一辆停下来,姜曦感觉自己的身体愈发难受,双腿软绵绵的,迎着夜晚的凉风,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就在这时,眼前出现了一道身影。她倒在了
“姜老师,您在想什么呢?”
王教授家里,姜曦正给他的女儿王淋雨复习功课,眼前突然出现一只小手,不断晃悠着,她的思绪被拉回,甩了甩脑袋,感觉身体有些乏累,大脑也不怎么清醒,视线重新落回课桌上,清了清嗓子说:“没想什么,这道题会做了吗?”
小姑娘自信满满的仰着下巴,“嗯,会做了。”
替她检查了一番,姜曦欣慰的点了下头,真是孺子可教,忍不住夸赞道:“嗯,小雨真棒,都会举一反三了。”
小姑娘被夸赞的后喜滋滋的说:“那还是姜老师教的好!”
她轻叹了声气,伸手抚着额头,眼眸轻阖,脸上似乎写满了疲惫,大抵是晚上没怎么睡好的缘故,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想到一些事情,连讲课时也频频出神,前晚苏甜说的话在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带给她内心的悸动。
不过今天出奇乏累,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小雨,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了,老师先回去了。”
“嗯,姜老师,再见!”
姜曦点了下头,唇角轻弯,离开前不忘叮嘱,“国庆假期的课程虽然结束了,但老师记得你们上去会有一次默写小测验,记得把单词背熟,后几天别光顾着玩,我会随时跟王教授交流你的学习进度,知道吗?”
女孩表情蔫吧的说了声“知道了”,她的命也太苦了,这个国庆假期都不能好好玩。
姜曦无奈笑了笑,这个年纪的孩子肯定是最爱玩的时候,也不能把他们逼得太紧了,得劳逸结合。
跟女生说了再见,她起身离开,突然身体一阵酸软,幸亏及时扶了下桌子,才得以站稳。
与此同时,旁边打开游戏机,正准备享受余下不多的假期生活的王淋雨,猛地抬头看向姜曦,隐隐发觉她的脸色有些不对,看着有些苍白,像是生病的样子,着急问道:“姜老师,您没事吧?”
姜曦缓了一下时间,摇头说:“老师没事,你不用担心。”
可女孩却有些不放心,苦恼的眨了眨眼睛,“姜老师,今晚我爸正好不在家,否则就能让他送你回学校了。”
“小雨,老师真的没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那姜老师,你路上小心点啊!”
“嗯!”
从王教授的家里出来后,姜曦原本打算去坐公交车回去,但因为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还是打车回去吧,虽然来回的路费贵了好几倍,但总比站一路回去来的轻松。
从网上下了单,她在路口等车过来。
姜曦感觉自己的头昏沉的厉害,意识模糊,身体也酸软无力,她靠着路灯站立,眼前飘过一道道重影。
眼皮轻颤,低头扫了眼手机,才发现司机将单子取消了。
怪不得等了快十分钟都不见车过来。
这一刻,心情更遭了!
准备再下单的时候,屏幕突然跳出没电的预警。
三十秒后,手机自动关机。
姜曦紧咬着唇瓣,上面没有丝毫血色,握着手机的力道逐渐收紧,从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无力。
她走到路口准备去拦车,打算使用最原始的打车方式。
可惜过往的车辆几乎都没有一辆停下来,姜曦感觉自己的身体愈发难受,双腿软绵绵的,迎着夜晚的凉风,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就在这时,眼前出现了一道身影。
她倒在了男人的怀中,明明没看到他的脸,姜曦却感到格外安心。
在闭上眼睛的那刻,她嘴里呢喃了声:“段延辞!”
十字路口,段延辞及时搂住了姜曦的身躯,他一向淡漠的脸上露出了急切之色,嗓音变得沙哑低沉,“姜曦,你怎么了?”
喊了几声也不见她有反应,看着女孩红到发透的脸颊,感觉不对劲,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好烫!
他立刻意识到姜曦发烧了,虽然脸上是淡定的,可心情却难以言说的沉重。
两个小时前,他接到来自林渡的电话,那会儿他还在实验室做实验,压根就没空理他,索性直接挂断了。
可挂断后,电话还是一个接着一个打来,被磨的没了办法,他放下手头的工作,皱着眉头接起。
电话里,林渡可怜巴巴的声音传来,“段哥,还是不是兄弟了,我都住院了,你都没说要来看看我,还有没有心了?”
没等他说完,他直接无语道:“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来。”
“段哥,我在南城第一人民医院。”
他知道林渡打球受伤了,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需要住院的程度。
于是将实验室的工作交给学弟和学妹,叮嘱他们实验室不能离人,打了车就赶往医院,到医院已经快晚上七点了。
找到林渡的病房,推开门看到他的腿打了石膏,被绳子吊着,看起来挺严重的,对方正玩着手机,看到有人进来,视线看向门口,林渡的表情瞬间激动不已,可怜兮兮的说:“段哥,你终于来了。”
段延辞:“怎么弄成这样了?”
说起这个,林渡就恨得牙痒痒,“还不是对手打球太脏,整场球赛下来,丰大的那群球员不知道犯了多少次规。”
“还有那个叫汪远的小子,简直太目中无人了,当着裁判的面都敢撞人,我就是在肌肉绷紧的状态下被他撞倒,脚面直接侧翻,当时我就感觉自己的骨头断了,痛得嗷嗷大叫,连比赛都没打完就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闻言,段延辞皱了下眉头:“下次别跟那种人打球。”
林渡气的面色扭曲,“早知道会这样,谁会找那种人打球,而且是他们约的我们。”
段延辞:“下次他们再约你们打球,记得告诉我一声。”
林渡狐疑开口:“怎么,哥,你是打算替兄弟我教训他们一下?”
段延辞没说话,可周身却散发着阵阵寒气。
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儿,他出来透了口气,想到姜曦今天应该去王教授家给她女儿补课了。
低头看了眼手机,快九点了,她应该上完课了。
记得王教授家的小区和南城第一人民医院就隔着一条马路。
紧接着,他的思绪被一阵消息铃声给拉了回来。
给他发消息的是一个陌生账号,头像是一个小水滴,昵称也同样叫小水滴,段延辞不记得自己加过这个人的账号。
点开消息。
小雨滴:【小辞哥哥,我是王教授的女儿王琳雨。】
看到消息内容,段延辞轻敛眸光,终于有印象了。
早些时候,他去王教授那交资料,给了那小丫头自己的微信。
段延辞:【是你,有事吗?】
小雨滴:【小辞哥哥,你跟姜老师认识对吗?我听爸爸说是你介绍姜老师来给我补习的。】
段延辞:【你一个小孩子打听这些做什么?】
小雨滴:【哎呀,小辞哥哥,你先别管这些了,刚才补习的时候我看见姜老师状态不对,看起来像是发烧了,我爸爸不在家,我担心她一个人回去会出事,所以想着联系你,能不能过来接一下姜老师,不过南大离这应该挺远的,算了,姜老师都这么大了,应该能照顾好自己,可能是我多虑了。】
段延辞漆黑深邃的眸光扫过这一大段话,脸色突然一沉。
他立即回道:【小雨,姜曦人呢?】
小雨滴:【姜老师现在应该刚出小区。】
段延辞:【知道了。】
回复完消息,他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和林渡打就出了医院。
匆匆沿着熟悉的路口奔跑,隔着一条马路,他远远就看见一抹纤瘦的身影等候在路灯下。
女孩穿着单薄的衣衫,羸弱的身躯迎风而立,长发飘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在绿灯亮起的第一时间,他迈着长腿跑了过去。
没等他喊出“姜曦”二字,眼看那道纤细的身影颤颤巍巍倒了下去。
在身体与地面接触前,他健步如飞,上前直接抱住了女孩,小心翼翼将人搂在怀里。
宽大的掌心贴上女孩白皙的额头,感受到滚烫的热量,他皱了下眉头。
能猜到小姑娘发烧了。
她身上的热量也很足,视线落在她虚弱的面孔以及颤动的睫毛,他拍了拍她的脸颊,“姜曦,醒醒!”
反复多次也没能把人叫醒,姜曦看来烧得不轻。
他直接将女孩打横抱起,动作异常轻柔。
转身,对面就是医院,省的他再打车,路上浪费更多的时间。他低眸看了眼怀里面颊潮红的人儿,心里闪过一丝怜惜,如果他没能及时赶过来,后果他无法想象。
在大街上,他没法保证有好心人会伸出援助之手把姜曦送去医院,也庆幸这种时候他能在她身边。
黑白相间的斑马线上,路人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看到一个帅哥抱着一个女孩走在路上,任谁都会多看几眼,甚至有人发出议论声。
“哇塞,那男的好帅啊!”
“被他抱着的女生也太幸福了,就是看不到她长什么样子?”
这些声音径直落入段延辞耳中,只见他皱了下眉,用手遮盖住怀里人儿的脸蛋,不想让人别人看到姜曦生病的样子。
有过路的人问他要不要帮忙,他只是礼貌的回了声“不用”!
而后便加快脚步走向马路对面的南城第一人民医院。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护士走过来为姜曦输液,偷偷瞥了眼旁边抱臂而立的段延辞。
不知为何,突然一阵脸红。
她心说,这个男生太帅了,她从业好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帅的家属,看着好像还是个大学生,少年气十足。
刚才,一位同事跟她聊天,说她在骨科病房给病人换药的时候,也看到了一个帅哥,跟电影明星似的。
眼前这个男生似乎比电影明星还要帅,等会儿她一定要狠狠跟同事炫耀一下她看到了何种程度的帅哥。
见护士打针有些心不在焉,段延辞走到病床前,低头,墨眸睨了一眼,“护士小姐,请你专心一点。”
嗓音凉凉的,不带任何温度。
护士转头对上他凛冽的目光,神色一紧,慌忙说:“抱歉啊,帅哥!”
她替病床上的女孩打完针,也不敢在病房里逗留,叮嘱了男生一些注意事项,见他听到十分认真,频频点头的样子,忍不住夸赞道:“帅哥,很少见到像你这么贴心的男朋友了,你女朋友可真幸福。”
闻言,段延辞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儿,眉梢轻佻,“我现在还不是她男朋友!”
护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啊,我不太清楚。”
段延辞淡淡道:“没事,不过我正在追她!”
护士心里一阵惊讶,心说,长这么帅都还要追人,让他们这些普通人可怎么活啊!
她笑着说:“帅哥,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
段延辞:“嗯,谢谢!”
刚才的护士离开后,病房又陷入了寂静。
段延辞转身走到病床边,微微俯下身体,视线从姜曦苍白虚弱的面孔转移到她扎针的手背上,心里闷闷的。
他薄唇微张,像是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不懂得照顾好自己呢?”
随后,他骨节分明的手贴上了她的额头,输了一会儿液,额头已经没那么烫了,稍稍松了一口气,替女孩抚平额角的发丝,眼里都是温柔,看着她光洁白皙的额头,段延辞忍不住在上面印上一吻。
不带任何欲念。
一触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