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听了,只是沉默不语。沈嘉懿便又转笑说道,“说起来,秀莲与婉心的年纪是差不多的,婉心过几个月便要及笄了,也正是相看人家的时候呢。”柳姨娘闻言,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一个是嫡亲的女儿,一个是姨娘生的女儿。两个的用心程度怎会相同。恐怕也到时候还是温婉心挑剩的才轮得到自己的女儿。柳姨娘想着,又看了自己女儿一眼,看她也是一副忧心的模样,便还是下了决心,咬牙开口。“郡主有长公主教导,眼光想必不差。
沈嘉懿眼眸微微凝滞,便感叹一句,“柳姨娘才是真正的慈母心肠。”
“柳姨娘与母亲仔细说说,想必母亲也会上心给秀莲相看人家的。”
柳姨娘听了,只是沉默不语。
沈嘉懿便又转笑说道,“说起来,秀莲与婉心的年纪是差不多的,婉心过几个月便要及笄了,也正是相看人家的时候呢。”
柳姨娘闻言,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一个是嫡亲的女儿,一个是姨娘生的女儿。两个的用心程度怎会相同。恐怕也到时候还是温婉心挑剩的才轮得到自己的女儿。
柳姨娘想着,又看了自己女儿一眼,看她也是一副忧心的模样,便还是下了决心,咬牙开口。
“郡主有长公主教导,眼光想必不差。长嫂如母,能否劳烦郡主替秀莲留意些适龄的好人家。”
沈嘉懿状似被吓了一跳,惶恐拒绝道,“这可使不得,如今正是母亲掌家,我哪里有越俎代庖的道理。”
柳姨娘的脸顿时又露出些许失望来。温秀莲却听出了沈嘉懿话中的意思,直白问道。
“若是郡主管家呢,是否便可以为我相看几分?”
沈嘉懿思索片刻,才微微点头说道,“若是我管家,自然是要承担起责任来。秀莲的婚事,自然也是由我操持。”
温秀莲这才笑了起来,又朝柳姨娘使了个眼神。
母女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番。沈嘉懿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什么。
柳姨娘二人满怀心事离去了,沈嘉懿却是看着她们的背影,不自觉笑出声来。
看来自己夺取家权的事不必忧心了。自会有人替自己谋划争夺。
柳姨娘将自己女儿送回房间后,便也回了自己房间,摘下头上的珠翠首饰,又换了件质朴些的衣裳,才出了房门。
王夫人掌管温家大小事务,整日都忙得连轴转,可在敲打妾室这方面,却是丝毫不会手软。
柳姨娘与赵姨娘每日都要轮流去屋里伺候王夫人,以正嫡庶尊卑。ʝʂɠ
今日众人一同吃饭,柳姨娘也就不用再伺候王夫人用膳。可晚上伺候梳洗还是不可少的,否则在吃穿用行上便少不了要被穿小鞋。
柳姨娘进了屋,熟练接过一旁丫鬟手中的铜盆,又将已经调配好的香膏抹进去细细搅和几分。
拿起一旁的棉帕,将其浸满温热的水并拧干后,才将这帕子轻轻覆上了王夫人的脸庞。
王夫人正躺在贵妃榻上,手中有意无意敲打着桌子,显然享受极了。
无论是身体上的愉悦,亦或是心灵上高人一等的优越,都让王夫人心中得到了极大的快感。
再度将香膏抹上王夫人的肩甲,轻轻按摩时,柳姨娘终于得闲开了口。
“秀莲的婚事,不知夫人相看的怎么样了。”
王夫人阖着眼睛,含糊说道,“在相看了,不管怎么说,秀莲也要叫我一声母亲,我总不会亏待了她。”
柳姨娘不可置喙,便随口说道,“待定下婚事来,我也得为秀莲准备嫁妆行头了。”
王夫人“嗯”了一声,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才补充道。
“秀莲的嫁妆,我这里也准备了。不过你也知道,府中花销大,咱们房中也分不了多少银子。”
柳姨娘虽对这番场面早有预料,但真切听到此话时,还是心中一阵恶寒。
她干笑道。
“妾身自是能理解夫人的难处。”
看王夫人不吭声,柳姨娘便不自主的放轻了手中的力道,试探般叹气说着。
“哎,沈娘子手中定然有些银子,若是她愿意帮衬着咱们房中,秀莲的嫁妆说不定也能再添点。”
王夫人闻言,便睁眼斜愣了柳姨娘一眼,嗤笑说道,“谁不知那沈氏手里有银子,可她卖傻哭穷,我们还能将那银子偷出来不成?”
“沈娘子不肯用银子,是害怕我们贪了她的银子去做旁的事。可若是她来管家,看到府中的困难,便定会主动拿银子垫上的。毕竟,谁不想要一个治家有方的贤妻名声?”
王夫人冷哼了一口气,不置可否的说道,“虽说这样能让府中压力少些,可让那个小贱蹄子掌家,我还真不愿意。”
王夫人撑起了身子,双眼灼灼盯向柳姨娘。
“旁人不知道咱们院中的事,你怎么还不知道了?我孙子可是被这个毒妇弄没的,哼,这笔账我迟早得跟她算。”
说罢,她又轻翻了个白眼,“下流破落户,本就是草根出生,以为当上父亲当上大将军,自己攀上长公主就能比及名门了?可笑。”
“若不是当年那一道圣旨,我们家恒行早就与自家人亲上加亲了。”
王夫人嘀咕着,声音最终还是逐渐淡了下去。
柳姨娘一直沉默着,直到她发泄完,才又是无奈的开了口。
“妾身的意思,也不是真将这管家的实权给她。便是给她个名头,有个面子功夫。其余关键地方,还是握在您手里就好了。”
“况且,沈娘子早晚都是要管家的。可拖的时间长了,沈娘子恐怕会使劲补贴家中弟妹,到时候银子全给娘家花去了可就不好了。咱们不仅没了银子,恐怕还会与她愈发生疏。”
“你这话说的倒是有些意思。”
王夫人笑了起来,眼中望向远处似乎也有了几分考量。
翌日,静安阁中便传出了王夫人病倒的消息。
沈嘉懿收到这消息时正在用晌饭。
一听了这消息,顿时心情大好,连素不爱吃的青菜都能多咽下几筷了。
忍冬和半夏脸上也都是含着笑的,若不是记得在温府上还要稍微收敛这些,恐怕都能直接笑出声来。
沈嘉懿估摸着,应当是赵姨娘起了些作用。在感叹她动作麻利的同时,又开始思索着如何利用掌家之权,让温府出些乱子。
沈嘉懿没打算上赶着去王夫人屋里,便不慌不忙的吃完了饭,歇息了好一会。等静安阁派人来请时,自己才悠然起身前去。
进了静安阁。大房中的所有姨娘与小辈都已经在寝房外等候,就连许久未见窝在房里休养的何玉娘也赶了过来。
她原是红着眼抹泪的,但在看到沈嘉懿的那一霎那,眼中顿时迸发出吃人的恨意。
那眼神吓人,恨不得将沈嘉懿吞之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