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正在追剧的江母注意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自以为是俩孩子闹矛盾了,还正好奇呢,吵架了,岁岁还能让着臭小子背着,要她,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远离他再说。忙着磕cp的江母,自然也没注意到自家儿子朝自己示意的眼神,直到他背上的温岁慢悠悠爬下来,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江母急忙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向他们:“宝贝,你怎么了?是不是这臭小子欺负你了?”江知野都无语了,一屁股坐沙发上,
“我想爸爸妈妈了~”
江知野被温岁的话噎住,喉结上下滚动,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温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爸爸生病的事情,只好揽住温岁,慢慢拍了拍她的背,无声安慰。
温岁靠在江知野的颈窝,吸了吸鼻子,心里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好了,我没事了。”
温岁擦干眼泪,从江知野怀里起来,喝了口水润了润有些干的嘴唇,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剥好的糖,递到她嘴边,温岁回过神看着江知野。
江知野有意缓解气氛:“赶紧吃啊,我手都举酸了,待会就得你把咱俩的书包背上了啊!”
温岁沙哑着嗓子开口:“我才不背。”
江知野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低声诱哄:“好好好,不让小哭包背,我来背。”
温岁红着眼眶,却没再掉眼泪了,一下跳到江知野背上,哽咽:“背我回家!”
江知野喉头一哽,弯腰蹲在她面前,一双清瘦而有力的手掌穿过她的腿窝,小心翼翼地背起她,让她的身体完全靠在自己的背上,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和呼吸的温度,这一刻,他们彼此的距离更加贴近,仿佛两颗心在同一节拍下跳动着,息息相关。
温岁攥紧了他的外套,下定决心问:“江知野,爸爸生病了对不对?”
江知野脚步一顿,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嘴张了又张,只觉得喉咙异常艰涩。
像是看穿了江知野的无措,温岁把原本埋在他背上的脸探出来,舔了舔嘴巴:“我上次,上次你和干妈说话的时候我听见了。”
江知野回过头,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又像是有些心疼的神色,把她往自己背上拢了拢:“装的还挺像啊小哭包,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没有理会他的转移话题,温岁自顾自又把头埋了回去,像是他的背上更有安全感一样:“所以,你知道爸爸怎么了,对吗?”
江知野还是选择了告诉她实话,慢慢把她从背上放下来,面对面和她坦白:“柚柚,干爸他脑子里长了个东西。”
这一刻,江知野无比庆幸刚刚让她坐下的决定,因为温岁在听到消息的一瞬间,浑身一软,差点倒地,还好坐在凳子上被他一把扯进怀里。
听到她爸得脑瘤的时候,温岁只觉得世界一片黑暗,就像一个玻璃罩,罩住了自己,根本听不到旁边任何的声音,连自己落泪也没有感觉到,只是一味的低头躲避。
直到江知野晃了晃她的身影:“岁岁?岁岁?”
她才回过神来,脸上带着泪珠:“啊?你在叫我吗?”
江知野担心地盯着有些不对劲的温岁,轻轻擦去她的泪水,附身蹲在她面前:“咱们回家。”
温岁似木偶般点点头,仿佛别人说什么都会答应一样:“好。”
江知野心里一酸,早在知道干爸病情的时候,就想过温岁的反应,也想过自己要如何安慰她,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却有些手足无措。
因为温岁将自己封闭在了一个只有她自己的小世界里,没有任何人可以闯的进去,她就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在自己的安全域内,舔舐自己的伤口与悲伤。
“阿野,其实之前我只知道,爸爸生病了,所以妈妈不得不待在国外陪他治病,可今天你告诉我,他得了脑瘤,我突然觉得心里的一座大山崩塌了,那是陪我长大的爸爸啊~”
江知野感觉到后背一片湿润,下意识将她背紧,拢向自己的背,“我知道自己的话很苍白无力,但是柚柚,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我们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温岁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埋头在他背上擦了擦眼泪,抽噎道:“我想爸爸了。”
回到家,正在追剧的江母注意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自以为是俩孩子闹矛盾了,还正好奇呢,吵架了,岁岁还能让着臭小子背着,要她,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远离他再说。
忙着磕cp的江母,自然也没注意到自家儿子朝自己示意的眼神,直到他背上的温岁慢悠悠爬下来,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
江母急忙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向他们:“宝贝,你怎么了?是不是这臭小子欺负你了?”
江知野都无语了,一屁股坐沙发上,不想看他那傻妈了,怎么就看不懂别人的眼神呢?怎么就不看一下别人的眼神呢?哎~我真无语,烦躁的窝在沙发上抓了两把头发。
温岁站在原地,默默擦点不受控掉出来的的眼泪:“干妈,我知道爸爸的病了,不要再瞒着我了。”
江母震惊地看向江知野,眼神控诉他是个大漏勺。
江知野表示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枪......
温岁看着江母正在眼神攻击江知野,深呼吸几口,确保不会有哽咽声后,才开口:“干妈,不要怪他,不是阿野告诉我的,是,是那天你们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
江母叹了口气,有些事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抱住身形颤抖的温岁,心疼道:“岁岁宝贝,其实在刚刚直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怎么和你说这件事情,当然了,我想你妈妈也是这么想的,她不让我告诉你,就是怕你在现在这个阶段会分心,会影响自己的成绩。”
温岁有些崩溃,为什么大人总是喜欢随意揣测孩子的心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瞒着我?难道我不是家里的一份子吗?成绩难道比父母还要重要吗?为什么啊?
即使心里再崩溃,温岁还是没有多说一句,只是淡淡回答:“我知道的,我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我。”
而后又喃喃道:“可是我也很担心爸爸啊。”
闻言,江知野慢慢拉住她的手,似乎想给予她力量,想以这种方式告诉她,他一直都会在她身边,永远永远不会离开。
江母的心也被温岁的过分懂事而击破,想到自家闺蜜如今的处境,想到她坚韧的性子。这一刻,她不仅仅担心温父的病情,还担心着温母如今的精神状态,更心疼如今相当于独身一人的温岁。
江母斟酌半天,还是决定赞同自家儿子的话:“岁岁,这次模考完了以后,我带你去看看你爸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