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灵巧转身,从他掌中脱逃。红纱翻飞,撩过眼帘,绝美面容若即若离,若隐若现:“将军猜猜?”不等他再次发问,沈安然忽地旋身收尾,曲终鼓停。席间赞声不断,唯有沈怀柔将鼓上两人搂身帖耳的暧昧姿态看在眼里,眉头紧紧拧起。沈安然面向皇帝,行礼道:“父皇,此舞名为《长军行》。皇城歌舞升平,边疆将士却年年岁岁枕戈待旦。安然特奉上此剑舞聊表敬意。”皇帝龙颜大悦:“不愧是我大庆嫡公主,
百花宴上,世家子弟、王侯大臣、千金贵女齐聚,帝后与朝臣共赏春花,宫中一派繁荣景象。
为博圣上青眼,官家千金殿前献艺已成传统。
今日却因宴上多了一人,一众千金贵女便是献艺也不知究竟是为取悦皇帝,还是为了博那人一笑了。
此人便是坐于武将首席的大将军谢亭深。
十五岁便替先父领军镇守边关,征战五年,少年将军的威名远播列国。
此次还朝受封,众人初见将军,一颦一笑,竟似朗月入怀,全然不似想象中粗鄙。惹得各个少女芳心暗许。
沈安然静坐在谢亭深对面,此时却无心欣赏将军的无双风华。
前世百花宴上,沈怀柔知她流落民间不懂歌舞,逼她上台,让她穿一身奢华舞衣,却舞得不堪入目,惹世人嘲讽。
宴后,她被罚断食五日,流云悄悄为她送饭,却被慕贵妃当场杖毙。
今日,断不能叫这戏码重演。
眼前各色闺秀,舞姿曼妙,衣袂翩跹,能入帝王眼者却寥寥无几。沈安然小口饮着茶,直至沈怀柔携着她的看家本领天仙舞上场,才收回了心神。
殿上,沈怀柔腰肢柔软,倒也舞得伤心悦目。一曲毕,果然惊艳众人。
“不愧是公主,非我等寻常人家的女子能比……”
“怀柔公主当真是天仙下凡!”
不绝于耳的称赞声里,沈怀柔面含羞涩,眼帘微掀,怯怯地望向谢亭深。
却见他慵懒抬手,仰头饮尽壶中美酒,举手投足自有一番风流,眸中醉意渐浓,更似有万千星辰入眼。
“甚好!末将军中常有舞姬献艺,如此惊为天人,倒是头一次见……”
沈怀柔面颊绯红。
又见他眼帘一掀,眸中波光流转:“公主可愿,将此绝世之舞传授于末将营里舞姬?”
此言一出,沈怀柔脸色立变,眼中逐渐蓄起泪意。
谢亭深言下之意,分明是嘲讽她身为一国公主,竟如那低贱舞姬一般。
满堂宾客,纷纷交头私语。
“谢将军,怎的这般轻狂无礼?”
“听闻谢亭深得到了谢老将军的黑水军虎符,如今,怕是连陛下也忌惮他三分。”
……
议论声中,皇帝干笑道:“将军爽朗耿直,甚合朕意。今日宫宴,众卿无需拘礼。”
随即冷眼瞥过沈怀柔,褒奖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了。
沈怀柔窘迫地杵在殿上,索性转头望向沈安然:“听闻妹妹也有一舞献上,当真叫人期待。”
沈安然迟疑片刻,神色为难道:“安然不才,不敢献丑。”
“妹妹贵为嫡公主,岂会无才?”沈怀柔目光微睨,见了沈安然这踟蹰模样,越发不依不饶了。
慕妃立刻出声附和:“嫡公主岂能丢了皇室颜面?”
皇帝闻言,沉声道:“安然,莫要自谦。”
众人瞩目之下,沈安然无奈轻叹:“既如此,安然惟有献丑了。”
须臾,一面太平鼓被抬入大殿。
鼓声阵阵,换装后的沈安然手持双剑,红装裹身,立于鼓上。
伴随着击鼓声,沈安然持剑起舞,鼓面上,女子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纤柔身体里却似蕴藏有无限力量。
谢亭深目光灼灼盯着鼓上女子游刃有余的舞剑身姿,神色有一刹那的恍然。
下一瞬,便见他随手将酒壶抛向身后侍从,飞身而起,落于鼓面,接过沈安然手中长剑,应着鼓声,与她同舞。
鼓声渐密,谢亭深揽过沈安然的纤腰,俯首贴近她耳畔:“你怎会使我父亲的剑法?”
沈安然灵巧转身,从他掌中脱逃。红纱翻飞,撩过眼帘,绝美面容若即若离,若隐若现:“将军猜猜?”
不等他再次发问,沈安然忽地旋身收尾,曲终鼓停。
席间赞声不断,唯有沈怀柔将鼓上两人搂身帖耳的暧昧姿态看在眼里,眉头紧紧拧起。
沈安然面向皇帝,行礼道:“父皇,此舞名为《长军行》。皇城歌舞升平,边疆将士却年年岁岁枕戈待旦。安然特奉上此剑舞聊表敬意。”
皇帝龙颜大悦:“不愧是我大庆嫡公主,赏!”
谢亭深掀袍落座,目光探究地盯着沈安然,此时眼里醉意尽敛,眼神深邃,意味不明。
沈怀柔定定看着他,他的视线却只黏着那红衣女子,半分也没有分给过她。
不知不觉,沈怀柔银牙咬碎,手心的帕子已皱乱不堪。
宴会结束,男男女女结伴游戏,有的投壶,有的吟诗作对。
偏隅一角,沈怀柔背对着一青衣男子,道:“你若真心对我,便帮我这一次吧!”
那男子双拳微紧,良久,咬牙回答:“好,我答应你。”
沈安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沈怀柔,你自己的布下的局,自己成为局中人,是不是更有意思呢,真是十分期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