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年颂多方打听,才知道话本子是柳温梨化名择生而写。那时他觉得柳温梨很不一样,于是他想方设法接近她。她却说:“西海沧溟、扬州暮霭,那些我都从未见过。我凭什么要被你圈住我的一生。”她说:“我素来不喜与他人分享,我要嫁的夫君只能有我一人。你贵为王爷,想必是三妻六妾。如此我不愿,”他笑了,柳温梨才名冠绝京都,不似别家女子固守礼仪,毫无趣味。于是他许诺:“茹玉,只你一人。”十年来
程年颂凝着那安静温婉的女子,心犹如被千刀万剐。
怎么会……前日还好好的……
那惊骇的一幕在眼前掠过,程年颂不由自主攥紧了心口。
窒息感弥漫上头。
……
程年颂不顾怜娘子的反对,强行将柳温梨带回了王府。
“去太医院把御医都给我宣来!”
不多时,宫里的御医、民间名医将寝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程年颂猩红着眼:“把王妃给我治好!”
“若她今日醒不过来,你们全都给她陪葬!”
偌大的寝殿,上百名医生,面面相觑。
无一人敢上前,无一人敢探脉。
他们都知道,即便再名贵的药材,再精湛的医术也无法治疗一个死人。
“王爷,请恕臣等无能!”
“王爷,为今之计是让王妃好生安息啊!”
程年颂鼓足勇气,探了探鼻息。
这才垂下手来:“查!给我查!昨天还好好的!”
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北康王爱妻如命,如今妻子早逝,对他来说定是个莫大的打击。0
赵御医听闻此话,这才落了心,不要他们医治死人就好。
赵御医领着几个御医颤巍巍上前,银针探了几番。
“王爷,王妃按理来说顶多有些心思郁结、肠胃阻塞之症,但不至死。”
“王妃死得很蹊跷,不似中毒。走得也很安然,也不像是突发急症。”
程年颂一怒,一脚将几个御医踹翻在地:“没用的东西,死因都查不出来?”
“王爷,臣等无能,请王爷责罚!”
程年颂上前紧紧抱着柳温梨:“茹玉,别听他们的,都给我滚!”
没人敢说柳温梨是自杀而亡。
诺大的寝殿,最终只剩下了程年颂一人。
“茹玉,他们都是骗你的。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死呢?”
程年颂贴着柳温梨的脸,感到一阵冰凉。
“来人,烧炭!这么冷,王妃会受寒的!”
可无论炭火烧得再旺,他怀里的人都始终没有一丝温度。
日子一天一天流逝,程年颂已经在这寝殿待了五天了。
他吩咐所有人不准接近寝殿,是他这些日子没有好好陪着他的茹玉。
是他对不起她,他今日哪也不去,他就在这陪着她。
门外小英跪在地上,声音颤抖:
“王妃一心向往自由,可却因了王爷一句心榆于她,她便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王爷,王妃已逝,若王爷还对她有半分情谊,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程年颂被她一惊,思绪被拉回了初见时。
那时她虽是小门小户的庶女,可身上却有一股傲气。
她明明是被嫡姐欺负殴打的那一个,她却抬起倔强的那张脸。
“嫡庶有别又如何,姐姐也只配使些腌臜手段。”
第二日,嫡姐欺负庶女的话本子火爆大卖。
一字未曾提及柳茹青,人人却都知道那是柳家的嫡女。
柳父震怒,将柳茹青关在家中,不许出门。
程年颂多方打听,才知道话本子是柳温梨化名择生而写。
那时他觉得柳温梨很不一样,于是他想方设法接近她。
她却说:“西海沧溟、扬州暮霭,那些我都从未见过。我凭什么要被你圈住我的一生。”
她说:“我素来不喜与他人分享,我要嫁的夫君只能有我一人。你贵为王爷,想必是三妻六妾。如此我不愿,”
他笑了,柳温梨才名冠绝京都,不似别家女子固守礼仪,毫无趣味。
于是他许诺:“茹玉,只你一人。”
十年来,他真的做到了。
柳温梨成了全京都妇人最为艳羡的女子。
可他不知,她嫁给他,亦是毁了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