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快步走来。“好了,好了,我这就送去,”贵妈应道。将那砂锅里的粥,盛了一小碗。“我来吧,”吴妈端起那碗粥,几乎小跑着向二院房走去。正在吃粥的当际,二爷从外面回来了,吴妈悄悄退出房。“好些了吗?”二爷房子德说着,用手背在二奶奶额头上测了测。“你的手好凉,我的热额头也被你摸凉了。二奶奶嗔怒着,打下放在她额头上的手。二爷凑近了身子,低下头仔细瞧着二奶奶那张脸。瞧的非常认真,几乎...
房老爷坐中堂,房家大爷、二爷、三爷、四爷一家大小围坐在饭桌上。
房老爷扫视了一圈,问道:“二奶奶怎么没来吃饭?”
“她头晕体热,怕是感了风寒,卧床休息。”房家二爷房子德连忙应道。
“她身子骨还是弱呀,用点心给她调理调理,不要天一有个变化,她就吃不消了。”
二爷忙点头。
全家人饭毕,吴妈同几个丫环收拾。
“你们四个,到我书房来。”房老爷走在前面,房家四位爷紧随其后,来到老爷的书房。
“你们可听闻鸳鸯转香壶害死人的事了吗?”房老爷问。
四个人面面相觑,大家都还是第一次耳闻。
“爹,这是怎么回事?”房家大爷房子方问道。
“昨晚,房仲雪夜特意赶来告知我,说是城中现在散布着这样的言论。众人皆知,我们房家鸳鸯转香壶是不会在民间出现的,如今有这样的谣言四起,事虽小但关系重大。我已经安排房仲去探听一下,你们四个也不要闲着,各自走动去打听一下。”
“不能让这样无影的消息,影响了鸳鸯转香壶的名声,我们房家烧制这把壶,可不是用来害人的。”
四人依次从老爷房中退出。
房家后厨。
房家两个厨房婆子贵妈和王妈,正在为房家二奶奶熬粥。
“放点冰糖进去,二奶奶口味清淡,但喜欢甜食,特别爱吃冰糖粥。”贵妈在房家服侍一家上下的时间仅次于吴妈,对于家中上下老小的口味摸得门清。
“怕不会是怀上了吧?”王妈低声问。
“应该是没有,昨儿我瞧见春秀洗二奶奶房里的衣服,那贴身衣服上还有那污了的东西呢,怕是没有怀上。”
“这二奶奶人贤惠,又通情达理,从来没见她跟谁急过眼,一向让着人,这么让人心疼的人,怎么肚子迟迟不争气呢。”
“药也没少喝,上次二爷听说了一剂偏方,花了大银子买来,足足喝了三个月。这不,还是脏了衣服,可见那药又是骗人的。”
“二爷看来也急呀,他也想二奶奶早些怀个一男半女,在这院里,没个孩子,是个怎么活路呢。”
“二爷不急,老爷催的他也急,你不见今早吃饭,老爷头一句问的就是二奶奶吗?”
“老爷也欢喜二奶奶,那样的人,别说其它了,就是四爷家的那个混小子景欣,见了她都要乖几分呢。”
“其实,这院里人丁也够旺了,大爷家一子二女,三爷家二子,这四爷家一子一女,子孙绕膝也够让老爷不闷的了,倒是那二爷屋里头一直没孩子,是老爷的心头病呀。”
“老爷心中,自是将他们平等看待的,那四爷......但现今看来,哪一样比那三位爷差呢,我看,反倒比那三个更亲一些才是。”
“我看老爷也更喜欢四房的景欣,人小鬼大,心眼子多着呢。”
“粥好了吗?二奶奶饭还没吃呢,这大冷的天。”吴妈快步走来。
“好了,好了,我这就送去,”贵妈应道。将那砂锅里的粥,盛了一小碗。
“我来吧,”吴妈端起那碗粥,几乎小跑着向二院房走去。
正在吃粥的当际,二爷从外面回来了,吴妈悄悄退出房。
“好些了吗?”二爷房子德说着,用手背在二奶奶额头上测了测。
“你的手好凉,我的热额头也被你摸凉了。”二奶奶嗔怒着,打下放在她额头上的手。
二爷凑近了身子,低下头仔细瞧着二奶奶那张脸。瞧的非常认真,几乎目不转睛的看着。
“早上体乏赖床,没有好好梳洗,”二奶奶低眉看了他一眼,娇羞的脸上泛起绯红。
“那有什么,还是这么美。”二爷说着,迅即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二奶奶脸更红了,佯装打了一下俯身低着的二爷的头。
“天天这么看,难道还没看够吗?”
“看不够,这辈子看不够,给我下辈子,还看不够。”说着,二爷的嘴巴又凑了上去。
二奶奶歪头躲了,佯装生气道:“还让不让人喝粥了,还说疼人家呢。”
“好好,喝粥喝粥,快喝,都要凉了。”
看着二奶奶喝完,二爷递给她一杯茶,边递茶边说:“老爷今早将我们四个留下,让我们各自去打听一下,鸳鸯转香壶害死人的传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转香壶害死人?是宫里吗?”
“不,是京城里一位王府政老爷,说是被房家的鸳鸯转香壶倒出来的毒酒所害。”
“鸳鸯转香壶怎么会到了民间呢?”
“这才是事情的关键,我看出来老爷对这点非常担心。”
“这要是传开来,对房家不利,世人都知,只有房家老爷能制造出鸳鸯转香壶,也都知晓转香壶是当今皇宫御供,不可能流落到民间,即便到了宫中,这把壶到了谁手里,谁就是它的终生主人了,决不会递手给外人。
如今有这种传言,老百姓不会想到是宫中的壶到了宫外,只会猜疑是房家不守规矩,烧制了多余的壶卖到了民间,而烧制这把壶的,并非房家人人可为,目前烧制鸳鸯转香壶的方子,只有老爷一人知晓..........” 说到这里,二奶奶表情凝重了,她望向房子德,同样在他脸上发现一丝凝重。
“这,就是事情的关键。”
“所以我们一定得查清楚了,杜绝这种传言再滋生蔓延下去。”
房间里一阵沉默。
二奶奶轻声问道:“现在有什么眉目吗?”
“房仲去打听,我今天也亲自到猎猎客栈,找到马掌柜打听了,马掌柜早年受恩于房家,对我还算是说的明白。”
“他怎么说?”二奶奶急问。
“他告诉我,最近这种传言确实愈来愈盛,每天酒桌饭局上的人,三三两两都有谈论此事者,但是最早散布这种流言的,是城里两个街头杂耍的毛头小子,一个叫张启,一个叫张贵,是亲兄弟俩,大家都谣言说,房家的鸳鸯转香壶到了民间,成了杀人秘器,至于那王府政老爷如何死又如何传出这等传言,马掌柜也说不清楚。”
二爷顿了顿,接着说下去:“只说传言愈传愈烈,愈传愈奇,要赶快止住为好。他知道那张姓兄弟每日杂耍之后,中午必到这客栈来吃饭歇息,让我中午再去打探。”
“找到最早散布流言的人,问个清楚。”
“这还是八杆子没打到要害,没抓到事情的关键。那政老爷是何许背景?他为何一夜暴毙?又为何会牵扯到喝了毒酒进而又扯到了鸳鸯转香壶?这都是必须要去摸清楚的。”
“房仲快回来了,这也快到了中午吃饭的点,我再去客栈一趟。”
二爷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二奶奶目送他走远,才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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