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韩亦不耐烦了,朝钱伯点了点头,言简意赅提醒他。“各司其职。”该做甚就去做甚,莫要耽误时辰。东院的贵人,钱伯哪里敢有一丝不敬。“抱歉,老朽话有些多,二位请便。”说罢便端着瓷盘走开,萧玉睨了韩亦一眼,后者视若无睹,领着她继续往东院方向去。本以为二人就这般做哑巴状,她心中揣度赵无陵到底寻她何事,她又该如何应对。
刘父沉下的嘴角瞬间勾了起来,甜言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我们父子俩与那泼皮赖子不同,都是好说话的人。”
刘青松也附着:“是啊,萧公子尽管说就是。”
二人跟急猴子似的,萧玉心中冷嗤一番,面上却是温和。
“伯父,二公子,为五师兄谋事做并非难事,只是……”
她也学起这二人模样,垂首叹气道:“哎,只是……”
不出所料,将这父子俩急个半死。
“哎呀萧公子,你有话就直说。”
“是啊,直说就是,你快说吧,我们都好商量,好商量。”
“……”
不知催了多久,萧玉才作罢,继续说道:“我可以答应二位的请求,只是五师兄对我意见颇深,若是他知晓我替他谋差事,怕是要大发雷霆,不得接受。”
啪。
刘父拍桌而起。
“哼,他敢!”
“老子为他的事忙前忙后跑断了腿,他再敢推脱,我让他好看!”
再?
原来五师兄家中人为了寻了许多出路,他都瞧不上,统统给回绝了。
刘青山一向高傲视人,若非不是想攀上楚家这个高枝,他又怎会忍辱下跪。
“伯父请坐,我随便说说,莫要大动肝火。”
刘父一扫方才的阴霾,面露喜色,喜滋滋地饮着茶水。
刘青松眉头紧锁,事情办得如此顺利,她答应得如此干脆,倒是叫他不敢相信。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萧公子,你可是真的应下了?”
萧玉含笑点头。
“二公子莫不是信不过我?”
她笑着反问,却有一股凌厉之气,直叫他生寒意。
他羞赧一笑:“不敢不敢。”
他这般问,倒是提醒了刘父,她现在虽然承诺可为山儿谋份差事,可若是她因为旧怨,故意将山儿弄到极远的苦寒之地。
这可怎么行!
“萧公子啊,我家山儿自小没吃过什么苦,当初他要跟着师父去江宁那种苦地,我和他娘死活不同意,这回好不容易回家来,他娘身体不好,我也老了,若是他再跑到别处去……”
“伯父放心。”
萧玉立即会意,承诺道:“还请宽心,我既应下,便不会让师兄出了锦州去过苦日子,我定尽心尽力,让他在您二老身边尽孝。”
此话一出,刘父彻底松了一口气。
刘青松心中感叹,他当初怎没遇上这么好说话的主,否则也不会是今日这副模样了。
想到此,他也想为自己争取争取,能否让她顺带推荐推荐自己,可话还未说出口,院里便来了人。
是一冷面男子,身材高大,腰间佩剑,模样凶煞。
刘青松一眼便认出此人,便是寿宴那日在小侯爷身边护卫之人。
他欲上前行礼,韩亦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落在他身后的玉面公子身上。
那玉面公子端坐着,神色不佳:“韩侍卫,你惊扰了我的客人。”
韩亦越过刘青松,与她行了一礼。
“小侯爷有令,在下特来请萧公子前去商议事情,倘若还需接待客人,在下就在此候着。”
赵无陵找她商议事情?简直是活见鬼。
土匪行径!
萧玉扯了扯嘴角,怒道:“放肆,这二位都是我院中贵客,有什么事,让你家小侯爷亲自前来说就是!”
刘家父子一听,吓得汗毛竖起。
谁敢这么对小侯爷不敬,怕是要掉脑袋的。
只是,小侯爷差人来请,还是去议事,她定是非凡人物,看来他们没找错人。
“无碍,无碍,萧公子莫要意气用事,既是小侯爷的意思,我们父子俩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
所幸事情都办妥了,他们也无需再留。
萧玉一脸歉意:“伯父,二公子,真是对不住,我送你们……”
父子俩对韩亦这尊煞神怵得慌,忙摆手回绝。
“不必,不必了。”
“公子留步,留步,爹,我们快走。”
二人兔子般地跑了,院中瞬间清冷下来,韩亦瞥了她一眼,却不想她的神情突然松缓下来。
方才那些怒气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平静。
他不禁赞叹:“萧公子的演技不错!”
“多谢夸奖。”
萧玉睨了他一眼,不免想起暗巷中发生之事,心中甚是不快。
“我与你家小侯爷并无交集,他找我商议何事?”
韩亦每每出现,总是没好事。
加上自己的倒霉体质,是以,她大致猜到赵无陵找她,八成是要寻她麻烦。
难不成,玉佩之事已然查到了她处?
韩亦只冷冷回了一句:“萧公子去了便知。”
“……”
赵无陵还真是找了个忠心的下属,半个字也问不出。
在江宁见到赵无陵,已是出乎意料,待他离开江宁,她便想着从此不会再见,谁成想他竟还留在锦州。
这也就罢了,他竟还是刺史府的贵客。
暗巷,寿宴,她都是被动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他却身坐高位,高傲地睥睨着她。
董家大势已去,她这辈子,永远也无法与他比拟。
她是董家最无用之人,却背负着最重的使命——活着。
只要她活着,董家就还没有在这世上消失。
只要活着,活着就好。
想通后,她便就身心舒畅了,整理衣冠后,随韩亦一同去了东院。
一路上,韩亦都未曾透露一丝消息,她心中也有所思,是以,二人并无交流。
“萧公子。”
钱伯从老爷书房出来,撞见小侯爷的侍卫与萧公子,便上前打招呼。
“萧公子,韩侍卫。”
萧玉含笑回道:“钱伯,今日精神头不错。”
“哈哈。”
钱伯被哄得心花怒放:“看来萧公子心情不错,无事就好,无事就好啊。”
萧玉不知所以:“什么?”
这边韩亦不耐烦了,朝钱伯点了点头,言简意赅提醒他。
“各司其职。”
该做甚就去做甚,莫要耽误时辰。
东院的贵人,钱伯哪里敢有一丝不敬。
“抱歉,老朽话有些多,二位请便。”
说罢便端着瓷盘走开,萧玉睨了韩亦一眼,后者视若无睹,领着她继续往东院方向去。
本以为二人就这般做哑巴状,她心中揣度赵无陵到底寻她何事,她又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