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你这样对我会不会有点过分了。”商鹤距离沈枝非常近,唇瓣甚至压着她的唇,“我怕你磕碰着,想着给你缠绷带,你是怎么拒绝我的?”距离过近,下巴还被扼住,沈枝完全避不开商鹤的眼睛。透过镜片,她撞进了那双怒愤的眼睛里。“说我没有和你商量,变相地告诉我,我不尊重你!强迫了你!”商鹤抬眼瞥了眼缠得一丝不苟的绷带,脸色阴沉,“怎么轮到别的男人你就主动把手递出去了?笑得可真好看,我都差点怀疑他才是你丈夫,而
隔天一早,见商鹤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沈枝悬了一晚上的心悄然落下。
“叮咚——”
商鹤搁置在床头的手机屏幕弹出数条信息。
距离稍远,沈枝没看清内容,但看到了“秦榛榛”三个字。
所以她昨晚上去安慰算个什么事儿呢,本就不需要她多操心。
商鹤只是淡淡瞥了眼,随手将手机翻盖住,当做无事发生而起身下床。
这样的举动在沈枝看来,似在掩盖。
早上的空气是新鲜的,沈枝却觉得有些闷得慌。
沈枝想,是刚刚醒来的缘故罢。
“枝枝,过来我给你换药。”商鹤翻出药箱朝招呼沈枝,金丝框眼镜在晨曦的照耀下泛着刺眼的金光。
沈枝倒也没矫情,来到商鹤边上坐下,把手交给商鹤。
商鹤将棉签丢进垃圾桶,径自掏出绷带开始捣鼓,“我给你缠几圈绷带,不然一会儿磕着碰着,又变严重了。”
沈枝觉得没必要,伤口并不严重,贴上创可贴就行了。
她一会儿还要缝缝补补,缠个绷带非常不方便。
也许是两人之间的不平等,沈枝很容易把商鹤的某些好意误认成强制性的逼迫。
沈枝犹豫了下,抿唇道:“商鹤,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吗?”
“你说。”商鹤并没有抬头,仔细地给沈枝缠绷带。
“你下次决定某件事情的时候,能跟我商量一下吗?”沈枝抽了抽手,意味很明显。
商鹤顿手,脸色微沉,“什么意思?”
看着商鹤的表情,沈枝忽然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商鹤只是怕她磕碰着而已。
于是沈枝将到嘴的话给咽下去,继而摇头,“没……你缠吧。”
“话别之说一半,我猜不透。”商鹤放下绷带,直面沈枝,“说清楚。想说什么就说,不用顾忌我。”
沈枝避开商鹤的目光,还是摇头,“不是什么大事,你继续……”
“枝枝,我有在跟你好好沟通,别总让误会增加。”商鹤的手落在沈枝脸上,正回来面对相望。
沈枝鼓足勇气,摊开擦破的掌心,“其实不严重,不用缠绷带的,会妨碍我的。”
“我心疼也不行吗?”商鹤满脸不解,“我就只是想给你缠绷带,避免伤口被磕碰受感染,有问题吗?”
那种无力感又来了。
沈枝很想说,商鹤已经变相强迫自己来满足他的心疼。
他本可以去心疼另一个人的!
可转头一想,沈枝本就这场协议里服从的那一方,并没有资格来指责商鹤。
况且商鹤也并没有恶意。
沈枝垂下头,温顺地把手送道商鹤眼前,“我刚才无理取ʝʂɠ闹了,你缠吧。”
商鹤抬手捏眉心,无奈低叹,“沈枝,你未免太难懂了。”
这还是商鹤第一次唤沈枝全名,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之后,两人再无话,商鹤给沈枝缠好绷带,一前一后上了车。
分别之际,没有拥抱,也没有早安吻,就连句简单的话语都没有。
商鹤在生气,沈枝知道。
她看了眼望着窗外出神的商鹤,沉默着推开车门下了车。
可能是受商鹤情绪的影响,沈枝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没注意到缝纫机针头与线头出了差错,针线也和面料缠得乱七八糟。
等沈枝回过神来时,绷带和针线交织成团,缝纫机也发出不正常的卡顿响动。
不过很快没了动静。
这台缝纫机是沈枝从奶奶屋里搬过来的,有些年头了,坏了也正常。
正当沈枝拿起剪刀将缠绕在布料和针头上的绷带解开时,罢工的缝纫机又莫名运作起来,带动剪刀横飞乱舞。
运作功率过大,最后‘嘭’的一声翻倒在地,沈枝跟着踉跄了下,跌坐在缝纫机上。
沈枝虽迅速收回手,但还是被刀刃给划破指尖。
另一截绷带也死死缠在她手上,勒出红痕。
垂头看着自己手上乱七八糟的伤痕,沈枝满身的无奈。
整个七月份,就没有一件事情是让沈枝顺心的。
或许她的八字和今年的七月份相冲撞了吧。
“需要帮忙吗?”门口传来一道低沉淡漠的声线。
沈枝颔首,朝宋槐序微微一笑。
她指了指自己被迫绑在缝纫机上的手,“我被缠住了,走不开,是得麻烦你帮我把它抬起来一下。”
宋槐序点头,阔步迈进来,将停止运作的缝纫机给抬正。
在宋槐序剪开连接缝纫机和手掌的绷带下,沈枝才得以收回手。
她简单招呼好宋槐序,回过身将宋槐序的衣服递上来,“抱歉啊,最近手头活儿有点多,所以耽搁了一阵。”
“你手受伤了。”宋槐序接过衣服,视线落在沈枝伤痕累累的手上。
沈枝不以为意,抽出张纸简单擦拭了一番,“小伤而已,没什么大问题。”
宋槐序的目光缓缓往上移,定格在沈枝脸上,“有医药箱吗,我替你包扎一下吧。”
沈枝摆手,委婉拒绝宋槐序的好意,“谢谢宋先生,我真的没关系。”
宋槐序没再坚持,转身出了店门。
就在沈枝以为宋槐序早就离开之时,对方又出现在店里,手里捧着一堆瓶瓶罐罐。
“我母亲起初也认为是小病,坚持不看医生,最后连我是谁都记不住了。”
宋槐序将药整齐摆在茶几上,颔首沉重道:“所以不管是小伤还是大伤,都要认真处理。”
沈枝从宋槐序身上看到了商鹤的一丁点儿影子,再看那些瓶瓶罐罐,也不好再拒绝。
“那就谢谢宋先生了。”她坐到宋槐序对面,把手伸过去。
宋槐序很绅士,处理伤口的过程中一直和沈枝保持距离,并没有直接碰她的手。
这让沈枝心里舒坦了些许。
宋槐序处理伤口的手法非常熟练,没一会儿就包扎完毕。
沈枝抬手打量着贴合伤口的绷带,毫不吝啬地夸了句,“宋先生手法看起来很熟练的样子。”
宋槐序应了声,“我母亲有时候身上会带伤,次数多了,也就熟练了。”
无意间揭开宋槐序伤疤的沈枝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宋槐序没有多做逗留,和沈枝唠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待人走远,沈枝起身开始收拾乱糟糟的店。
“嗒——嗒——嗒——”
是皮鞋急促踩在地面的声响。
她回过头,还没看清来人,整个人便天旋地转,摔到了沙发上。
熟悉的气息随着商鹤覆压下来的动作席卷沈枝全身,双手也被扣住,陷进了绵软的抱枕里。
“枝枝,你这样对我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商鹤距离沈枝非常近,唇瓣甚至压着她的唇,“我怕你磕碰着,想着给你缠绷带,你是怎么拒绝我的?”
距离过近,下巴还被扼住,沈枝完全避不开商鹤的眼睛。
透过镜片,她撞进了那双怒愤的眼睛里。
“说我没有和你商量,变相地告诉我,我不尊重你!强迫了你!”
商鹤抬眼瞥了眼缠得一丝不苟的绷带,脸色阴沉,“怎么轮到别的男人你就主动把手递出去了?笑得可真好看,我都差点怀疑他才是你丈夫,而我什么都不是!”